李逸風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那份凄涼和恐懼,他感覺那場可怕的夢,掏空了他的胸膛,他只想抱住她,填滿他的恐懼,他渴望她的心,他再也壓抑不住,伸手將她困在懷中,低沉暗啞的聲音在云夕顏頭頂上響起:“夕顏,夕顏……”
似乎只有這么不斷叫著她的名字,才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李兄,我只當你是親人,我唯一的親人而已!也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無關風月。”云夕顏淡淡道,她聽到了他蒼涼的心在狂歡,但是她不得不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李逸風的手臂一僵,整個世界似乎在他面前奔潰了一般,他追逐了五年之久的女子,他看著她一天天長大,他期待著,幻想著,可是最后居然只是鏡中花水中月,他的手臂再次用力,想要感受到她的尋在,這樣,讓他的心少疼一些,只怪他愛她,愛的太深,越深就越疼。只感覺那撕心裂肺的痛吞噬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他卻只是抱住她,那略冰冷的身體,他不再言語,原來真的不是夢,是真的。
“夕顏,再說一遍,好嗎?”李逸風的聲音蒼涼而無奈,哀傷而絕望,卻強迫自己笑著。
“李兄,對不起!”云夕顏的聲音很輕,慢慢推開他,站了起來。
“呵呵……原來不是夢,原來是真的!”李逸風的聲音凄涼無比,如冬日的寒風,呼嘯著整個大地。
“李逸風,別讓我為難!”云夕顏淡淡道,冷冷看著李逸風。
李逸風慘白的俊顏染上一絲苦笑,強忍著心中的傷痛,緩緩下床,身子卻微微晃動了一下,想要瀟灑躲避這一切。云夕顏微微蹙眉,卻依舊站在他面前不動,她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從腰間扯出一個錦囊扔給他,悶悶走到椅子上坐下,她不想看他這模樣,就算不愛,但是他在她心里的位置依舊無人能取代。
李逸風微微蹙眉,拿著錦囊,玉指輕輕挑起錦囊,一張契約展現在他面前,他看著,時而輕笑,時而大笑,整個人似乎活了回來,那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的夕顏沒有真的喜歡那個妖孽。
“呵呵……夕顏,我就知道……”李逸風大笑說道。卻看到云夕顏‘噓’一聲,翻了幾個白眼。他才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他的笑容那么釋然,似乎大地回春,他快步走到云夕顏身邊,云夕顏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可惡,還來?”云夕顏大怒道,狠狠拍掉身上他殘留的味道,有些磨牙怒瞪他。
李逸風微微蹙眉,云夕顏還是不能接受他,可是他卻幸喜,云夕顏說喜歡君無邪一定也是假的。他拿著那張契約放進錦囊中,收進懷中,往后一座,面對著云夕顏,他整個人容光煥發,如同復活一般,恢復往日的瀟灑之氣,只是剛大病未愈,臉上還是慘白無比。
“這下,滿意了?”云夕顏挑眉道。
“不滿意,若是夕顏愿意嫁給我,我才滿意!”李逸風笑道,那雙桃花眼閃著光芒,卻依舊體現出他的風流之色。
云夕顏無語望著屋頂,半晌才看他,無奈道:“李大公子,我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你保管,你應該明白你的份量有多重,我的兄長……”
“本公子不做你的兄長,死了這條心!”李逸風淺淺笑道,很得意的模樣,看著云夕顏。
“李逸風!”云夕顏磨磨牙道,伸手揉揉額頭。
“夕顏,為什么要親自去皇宮?我可以替你查清楚的。”李逸風認真道。
“你都查了五年了,不是未果?既然得知于皇室有關,為什么不順了他們的意,順便去查看那一場蓄謀已久的兇殺案?”云夕顏淡淡說著,優雅翹起腿,懶洋洋靠在沙發上。
“那為何不告訴我?”李逸風怒道,害他生不如死這么多天,受盡折磨。
“原本不想告訴你,看你這般死去活來,還真是解恨得很啊,呵呵……”云夕顏一直這般嘴硬心軟,她就是心疼李逸風這般,最后還是放棄了隱瞞。
李逸風豈會不知道,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也舒服地靠在沙發上,笑看云夕顏臉上那釋然淡淡的笑,他知道,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至少在現在,他是最重要的。
“你還是可以考慮考慮做我兄……”云夕顏撇嘴淡淡開口。
這‘長’字還沒出口,就聽到李逸風磨牙怒道:“休想!你還是字了這條心!本公子只做你未來的夫君!”
云夕顏輕嘆一聲說道:“你可知千年姻緣火?”
“怎么?你們去過皇室的祭壇了?”李逸風立馬坐直身子,認真問道。
“嗯。還投了竹簽!”
李逸風的臉色微微暗沉下來,抿了抿唇。
“你猜對了,竹簽沒燒壞!”
李逸風的臉上再次黯然,眼神卻嚴厲了幾分!
“關鍵問題不在這里,還有一個刺客要取我性命,在打斗過程中,竹簽染了我和他的血……”
“有人要殺你?”李逸風立馬站起來,表情嚴肅,他不敢相信云夕顏身陷險境的場景,他恨不得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這不沒殺成,好好的活在這里。”
“不行,我也去京城!”李逸風大怒道,一屁股坐在她身邊,似乎就算云夕顏再說什么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喂,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要說的是,竹簽燒了一半,只燒了一般,你說是否很奇怪?”云夕顏微微蹙眉問道。
“傳聞只有兩個有緣之人才能讓竹簽在姻緣火上留下,既然這樣,只能說明他和你有緣無分,你只能和本公子有分!”李逸風挑眉笑道,心里卻堵得要命,到底是誰?居然敢和他的夕顏有緣分?可惡,一定要滅之,否者又多一個君無邪,他的夕顏豈不是更加抓不住了?不行!
云夕顏不語,只是撇撇嘴,掃了李逸風一眼,真是被他吃定了似的,這廝太可惡了。她伸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下巴,全是胡渣,扎得她指尖都疼了。
“那你和君無邪的竹簽也燒沒了?”李逸風弱弱問一句。
“完好無損!”云夕顏淡淡道,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