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聽剛打完電話的彤彤說,老媽就在回來的路上,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到家,心情禁不住有點隱隱不安,就來到了陽臺,抬頭仰望布滿星辰的浩瀚夜空,呼吸著夜晚獨有的清新空氣,心情卻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有所緩和,反而有一種似乎有什么事情將要發生的不安感。
作為家里面唯一的男人,是的,唯一的男人,在早幾年的時候,他就這么看待自己,他要保護家里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笨笨的卻讓人心疼的老媽,一個是他喜歡用強悍囂張來掩飾內心脆弱的別扭妹妹,兩個女人是他心中的底線,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擁有好的遺傳基因,所以,自小他就具備很高的智商,對于外界的事物具有較高的領悟能力,當他第一次知道那個人的時候,是在學校被別人罵做沒人要的野種時,他才知道,一個完整的家庭是要有爸爸這個角色的,彤彤同他一樣,也是對這個陌生的單詞,充滿了好奇,于是,他與彤彤一起千方百計的逼問老媽,老媽剛開始要么轉移話題,要么閉口不談,要么撒謊欺騙,當時,他和彤彤雖然年齡小,可都具有高智商基因,怎么可能被她糊弄過去?最終她無可奈何,坦白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那時,他才知道,是那人強奸了媽媽,才有了他們,而他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仿佛這一切跟他并沒有任何的關系,而她的媽媽,卻在異國他鄉求學階段,在被屈辱強暴的情況之下,毅然決然地生下了他們,并在以后的日子里視為珍寶。
可想而知,在那種糟糕的不能在糟糕的情況下,能夠做出那樣的決定,心中該是包含了多少愛心,心性該是何等堅韌之人。
若是老媽沒有他們,也許她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也不至于延遲一年畢業,更不用一邊求學,一邊還要起早貪黑的打工賺錢來養活他和彤彤。
當得知真相之后,再看看辛苦無比卻依然活力四射的老媽,他和彤彤百味交加,無以言表,從此都有了些許不小的變化。
彤彤變得尖酸刻薄,強悍潑辣,一方面用來偽裝脆弱的內心,一方面想著保護少根筋的純善老媽,還有那并沒有她想象中軟弱可欺的哥哥。
而他呢,雖然表面看來沒有什么改變,依舊的清冷淡漠,依舊的沉默寡言,但是內心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再冷冷地旁眼看著這個世界,也不再覺得一切都是無所謂,他開始主動地收集資料,吸取里面各種廣泛的知識,掌握能令他迅速強大的各種技能,以便去保護他性命中最為重要的兩個女人。
在此過程中,他發現了他在醫學方面的獨特天賦,也發現了對于數字的超乎尋常的敏感,尤其是在計算機網絡系統方面,靠著自學,五歲時,他就已經可以破解掉防御森嚴的軍方機密系統。
只是在一次無聊中,他無意間闖進了一個戒備森嚴,具有高端防御技術的網絡領域,鬼使神差之下,他瀏覽了一遍里面的內容,就在那時,他發現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男人與他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無緣無故的,他們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聯系。
于是,他開始關注有關那個人的信息,經過一系列的調查,七年前,那人確實來過波斯頓,再加上他查到的種種加在一起,他不用去做親子鑒定,就已經確認無疑那人的身份,可是,他沒有告訴他的至親,他的媽媽和他的妹妹,因為,那人并不干凈,他的身上有太多的罪孽和黑暗,他不配他純潔美好的媽媽,而且,與他沾上,就等于步入危險之中。
可是,沒想到,回國后,老媽居然陰差陽錯的進了他的醫院,不知道這是預謀還是巧合,不過,那人還是注意到了老媽,似乎還糾纏不休,可憐單純的媽媽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想到此,他的眼中透著極其狠戾的光芒。
而恰在這時,樓下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垂目看去,一輛黑色加長的勞拉萊斯停在了他們房子的門口,也許這車他老媽不認識,但他卻是識得的,同時也想到了什么。
就見那個保鏢樣的黑衣男子,下車打開了后車門,在路燈的強光照耀下,他看得分明,他的老媽穿著一身晚禮服從車上走了下來,而車里的那人也隨即挪到了車門的位置,此刻他呼吸禁不住一窒,心跳也不由得跳快了許多,看見了,那人比照片上好看多了,但是那副傲慢不可一世,居高臨下的氣勢卻是如同一撤。
遠遠望去,那人似乎往老媽的手里放了一樣東西,并嚴厲地說著什么,似乎是在威脅?望著老媽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戲謔逼人,而后老媽便倉皇逃離開去。
軒軒的眼神禁不住微咪起來,老媽走路時似乎有只腳不太靈活。那人讓老媽受傷了?而且還威脅老媽?這個想法頓時令他心中一凜,眼神逐漸地犀利起來。
那人極其的敏感,感覺到了他不善的視線,轉頭向他這邊看來,他并沒有回避,而是迎著他的目光對視著,警告著,似乎在說若傷了他的老媽,他才不管他是誰。
在車子啟動的那一刻,他聽到了屋子里面微微阿姨的驚叫聲,忙擔憂地走了進去,就聽微微阿姨驚訝道:
“哇塞!然然,你今晚簡直太美了,嘖嘖!太性感火辣了,”圍繞著安然打量半響,雙眼亮晶晶地好奇道:“而且這套行頭據我估計可是價值不菲,你不會是傍上大款了吧?老實交代,是誰送的,還有你今天去哪了?”
安然看看剛剛走進來的軒軒,以及坐在沙發上抱著手臂斜睨著她的彤彤,一副老實交代,坦白從寬的樣子。干咳了兩聲如實說了被邢君烈強行帶著參加酒會,至于后面發生的事情那是決口不能提的,對于受傷的解釋,也是不習慣穿高跟鞋摔了一跤一筆帶過。
薇薇倒是不疑有他,只是古怪地看著安然,問道:“邢大總裁喜歡你?”
“怎么可能?他只是看我不順眼,處處刁難于我而已?!卑踩粩嗳换氐?。
薇薇意味深長地看向安然說道:“作為這么多年的發小,慎重的提醒你,這個邢君烈怎么樣暫且不提,但是,他的未婚妻在本城可是赫赫有名,不但有顯赫的家世,而且本人長得也是貌美如花,驕橫跋扈那是不必說,她與邢大總裁算是青梅竹馬,一直傾慕于他,更為了他選擇了醫學專業,自他們訂婚之后,邢君烈的身邊有過緋聞出現嗎?沒有,從這就可以看出,這女人不但嫉妒心之強,而且還有手段,所以,邢君烈的身邊甚少出現異性動物,為了安全起見,你千萬要遠離,再遠離,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安然被說得汗毛直豎,毛骨悚然,拼命地吞咽口水,喃喃道:
“我可沒有那個心思,我就是喜歡一頭豬,也不可能喜歡上那陰晴不定,霸道囂張的邢君烈,希望那李妍一定要檫亮眼睛看清楚,我與他可沒有任何關系,有仇還差不多。”
薇薇拋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給安然,就回房間暗自神傷去了。
安然看著客廳內的倆兄妹,一陣無語,她能說什么?她一直都是受迫害的那個,現在弄得還一身是傷,她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啊。
啊!她郁悶地仰頭望著天花板大吼。
軒軒心中哀嘆一聲,走到安然的面前,拿走了藥水,對她說道:
“你不累嗎?先去洗澡吧!彤彤已經幫你放好了水,不管怎么樣,我和彤彤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但是,有一點一定要記著,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能隱瞞我和彤彤。藥水我放著,搽藥的時候我幫你搽。”
安然感動的心中早已淚流滿面,望望軒軒,又望望彤彤,雖然他們不像別的孩子那樣,喜歡膩在大人懷里軟聲軟語的,討大人歡心,但她知道,她的孩子是與眾不同的,他們更傾向于照顧著她,給與她溫暖與支持來表達他們對她的愛。
俯下身狠狠地抱住這個過早成熟,心靈聰慧穩重的兒子,吸取著他好聞的味道,半天才哽咽道:
“老媽知道,我們三人是永遠不會分開的,老媽答應,有什么事情肯定不會瞞著你們?!避庈庉p輕拍拍老媽的背,以示知道。
然后站起身,走到女兒面前,又將女兒抱的緊緊的,并來回搖晃著。就聽彤彤在那別扭嫌棄地叫道:
“你是大人,怎么還這樣粘人撒嬌,羞不羞,趕快放開了,身上一身的藥水味,難聞死了,趕快去洗澡拉,不過,不要將藥水洗掉,若是洗掉了,再重新給你搽一遍?!?/p>
安然心里高興,對于女兒與邢君烈那廝幾乎如同一撤的威脅語氣,直接采取無視,小女孩軟軟香香的身體抱著就是舒服,而彤彤卻是一臉無奈地任憑老媽像只無尾熊似得抱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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