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走的這天下起了鵝毛大雪,凜冽的天氣不知是不是也在為人們的離愁別緒渲染氣氛。因為是鄰國,秦桑一行人不能太過招搖,僅僅乘了兩輛馬車,護衛護在周遭。因為走的決定太倉促,未能跟幸白打個招呼,讓姚青青愧疚不已,即使澤郁說會告知他。為了心安,姚青青快速的寫了一封信交給澤郁,央他給幸白送去,盡管澤郁萬般不高興,還是冷著臉答應了。
臨行前,澤郁抱著她說,“此次一經分離,再見面就不甚容易了。可能一兩月,也可能三五載。但即使分隔兩地,你要明白我的心始終在你身上。你要努力加餐飯,好好照顧自己。姜國皇宮有解你寒毒的寶物,你要好好配合。即使在異國你貴為公主,也要小心宮內人心險惡,尤其是蕭陌那廝,輕薄你多次,我給你準備的防身的簪子該用就用不用顧忌那么多、、、、、”
“我說王爺,再不走天兒都黑了,到時候不能按時到達驛館,受罪的可是你的寶貝徒弟啊。”秦桑懶洋洋的靠在車廂上,出言提醒。
被打斷的某人目光不善的瞥了秦桑一眼,不顧旁人看著,突然摟住姚青青狠狠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嫌不夠又反反復復吻了多次,直到姚青青一直蒼白的臉變得通紅才罷休。良久,澤郁用額頭抵住姚青青的額頭喘著粗氣說到,“不要忘了我說的話,你要好好的,等我娶你。”
姚青青伸手抱住他,在他懷里鼻音濃重的‘嗯’了一聲,“我等你。多久我都會等你。”
馬車吱扭吱扭的在管道上行進著,姚青青撩開簾子,見外面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象,心下大喜,“才見嶺頭云似蓋,已驚巖下雪如塵。”
“想不到青兒還有如此才情。”在車旁騎馬的秦桑感嘆道。
見他依舊一身紫衣,并未著狐裘保暖,白雪落了他滿頭滿身,姚青青問道,“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會回車里呆著。”
“在車里憋了這么些天,悶了。我有內力護體,不礙的。”見姚青青滿臉精光,秦桑趕緊打住,“你死了這條心吧,就你這身子骨,剛一出來就凍僵了。再有半日,就到姜國境內了。你忍一忍。”
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啊,也不知道師父他好不好、、、、幸白呢,有沒有生我的氣?姚青青單手支頤,看著霧蒙蒙的天際嘆了口氣。
“哎喲我的小姐啊,你可趕緊進來吧,外面天寒地凍的,你有什么事王爺會打死我的。”
“管家婆小秋、、、、”姚青青小聲嘟囔著,“趕明兒我就把你嫁出去,看誰敢要你。”
“小秋才不嫁人呢,小秋要跟著姑娘一輩子。倒是小姐你,這么不聽話,真是苦了王爺了。”
姚青青無語,這丫頭忒厲害了。
傍晚時分,他們到了姜國邊境。秦桑喚姚青青下車的時候她驚奇的發現這次的驛站居然是帳篷。
“哎,哎?帳篷?”
“這有什么好稀奇的,這里是邊境,帳篷較方便。材料夠厚,絕對不冷,你放心吧。”
“唔,我倒是不擔心這個的。姜國,是不是都是草原和帳篷啊?”就像是蒙古包啊什么的。如若真是這樣,姚青青就別想吃水果啊什么了。雖然烤肉奶茶別有一番風味,但也架不住天天吃啊。姚青青已經開始反胃了。
“有,但也不全是,雖然姜國是馬背上的民族,但這幾百年來與陳國互通有無,漢化的很是嚴重,到了京城花都尤為明顯。你這個鬧騰的性子定會喜歡的。”
秦桑說的果然不錯,這帳篷是用厚牛皮縫制而成的,雨淋不到風吹不著。帳篷里放了暖爐,被窩里有湯婆子,澤郁還給姚青青準備了好多錦帽貂裘,吃了藥丸的姚青青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只是小臉依舊蒼白。
雪早已停了。侍衛們打來了野味駕著篝火烤肉。窩在帳篷里的姚青青再也忍不住,裹了狐裘就沖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秦桑笑的一臉揶揄,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風披到姚青青身上,“這是用冰蠶絲織的,很是擋風。”
一直專注于烤肉的姚青青沒有看到秦桑眼中淡淡的繾綣,說了聲“謝謝。”就跑開了。
看著狼吞虎咽快把舌頭都吃下去的姚青青,眾人都不禁莞爾一笑。
“這么喜歡?”秦桑在姚青青身邊坐下,笑著遞給她一只兔腿。
“唔,以前在昆山,師父經常烤給我吃的。因為他懶,懶得做飯。不過,唔真好吃,離開昆山之后,我就再也沒這般痛快的吃過了。”言及此,姚青青有些落寞,但很快又專注到食物上來了。
“沒關系,你喜歡的話,我以后會陪著你天天烤給你吃。”
聽見有些異樣的話,姚青青放慢了咀嚼速度,偷偷瞟了一眼他,依然帶著銀質面具,但目光很溫柔。秦桑跟以前的離鳳很像,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懶懶散散的模樣。但秦桑不同的是他專注起來的時候會很令人心定,認真的樣子和往常的他再也聯系不起來。
“額,呵呵,謝謝。”姚青青決定當鴕鳥,繼續吃。
酒足飯飽,姚青青犯了困,正要回去,卻被秦桑大力拉到了自己的帳篷,進去一看,自己的東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搬到了這里。
“你你你,你要干嘛?!”
見姚青青雙手環胸一臉戒備,秦桑沒好氣的說,“小腦袋瓜里想什么呢。已是姜國境內了,我怕蕭陌會采取行動,不放心你才出此‘下策’!”
“行動,什么行動?我跟著誰不一樣去?”
“笨,”秦桑屈起手指在姚青青頭上敲了一下,“若你被蕭陌抓到,當上公主的就不是你了,只要有那件龍紋小衣,是誰穿著已經不重要了。像你這么不聽話的人,你說,會有什么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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