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時候真的是有許多尷尬到你恨不得扯著自己的頭發撞墻的事情。比如說現在的情景。
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更直白的說,床下目光閃爍的澤郁,床上眼神飄忽不定的姚青青和一臉戲謔的秦桑。
神吶,讓我就此長眠吧,不要管我。姚青青暗自腹誹。
三個人似乎都遵循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過了甚至有一盞茶的功夫竟還是很有默契的大眼瞪小眼,直到姚青青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啊啊,阿嚏!”這個噴嚏打得真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姚青青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被晃出來了,以至于腦殘到對雖然目光復雜但還是連忙用棉被裹住自己的澤郁說了這樣的話,“師父你怎么又回來了?”
剛說完姚青青就想一個嘴巴子抽死自己,你這讓人家怎么接啊。
月光冷冷的從窗外射進來,照在三人的臉上,姚青青碰到澤郁的眼神后打了個冷戰,一同打冷戰的還有姚青青身后的秦桑。
丫丫的這尊佛可硬拼不得啊。秦桑頭痛的捏了捏眉心。
倒是澤郁先開了口,“我說,你要在我家青青床上待到什么時候,嗯?”
“馬上就走馬上就走,師父你別動氣。”顧及到秦桑小命的姚青青連忙拉住澤郁的袖子,看了他一眼又沒骨氣的松了手。
見秦桑沒有動彈的意思,澤郁一把攬過姚青青對著秦桑一個甩袖,只聽得嘭的一聲響,姚青青好好的床就散了架。
“我只不過來看看故人,又未曾做什么,用得著下這么狠的手?”已經飛身至床上方的椽木上的秦桑開口道。
似是聽見故人二字,澤郁看了懷中的姚青青一眼,她很快會意并將狗腿精神發揮到最大,“呸呸呸,誰跟你是故人了,不害臊!”
聽見外面逐漸多的人聲,想是澤郁剛剛那一招驚動了府里的護衛,秦桑自知眼前的人就夠難纏了,便笑嘻嘻的說,“不想知道寒毒怎么解么?”
聞言澤郁一愣,似是在揣測真實性,看了看懷里的姚青青,又抬頭道,“鬼醫的徒弟實力自是不容小覷,但你知道騙我的下場。”
秦桑一個鷂子翻身站在兩人面前,扶了扶松動的面具,“大名鼎鼎的昆山墨鳳,我自是惹不起。”
因為姚青青的床被毀了,澤郁只好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臥房,雖然姚青青很懷疑到底是不是‘只好’。
書房內。
“好了,你說吧。”澤郁吹了吹茶沫,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士兵。
算你狠!秦桑窩火的看了一眼依舊包圍著的士兵,但還是維持著良好風度,撣了撣袍子負手而立。“你是喜歡釜底抽薪呢,還是層層遞進?”
“最快的方法。”盡快解了這寒毒,青青也能少受份罪。
“那很簡單,找個武功修為深厚之人給她過身就行了。”
“過身?”
“所謂過身,自然就是,”秦桑笑得不懷好意,指了指一旁小幾上青花瓷盆里的魚,“這魚水之歡了。”看見澤郁眼里噌的冒出來的興奮,對,就是興奮,秦桑又慢悠悠的說,“不過這個人就會把寒毒過到自己身上,但是男子有陽氣護身,總歸是比女子要少受些罪的。而且此人的武功路數不能和她是一派的,不然就會被反噬的更厲害,修為全失甚難恢復不說,甚至也會性名堪輿。但是可惜的是青兒的毒是專門針對她調配的,給她過身的人還必須跟她一個路數的。怎樣,你要救徒兒么?”
“何謂層層遞進?”
“在下不才恰巧知道解這寒毒的藥理,雪蓮什么的想必你這王府也不缺,可關鍵是,我要三錢的眠雪花和二兩枝子梗,配上臘月未落之雪做藥引,先不說這兩樣東西多難找,而且,一喝藥就得是兩三年,王爺謂之如何?”
自己和愛人,你選哪個呢?莫離鳳。“和青青武功路數一樣的也不只是你,還有蕭陌啊、、、、、”
“這個決計不可能。”
聞言秦桑沒有說話,只是勾起一個痞痞的笑容。大約過了一刻鐘,看著眉頭緊鎖的澤郁,秦桑好整以暇的支著頭,“但是也并不是沒有兩全之法,王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姚青青睡得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睜開眼睛便看見澤郁那張天怒人怨的臉,目光沉沉,秋水無波,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師,師父?”
“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師父,那個我,我跟秦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澤郁慢慢的打量著姚青青,就像隨著自己的目光一寸寸的親吻。“說來師父好久都不曾這樣看你了。”
“呃?是,是呢。話說,秦桑跟你說了些什么啊師父。”
澤郁并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目光繾綣,“我的青青還是那般的好看,只是,唔,太瘦弱了些。以后我會天天陪著你,好好盯著你吃飯。”
“師父說這些話好多次了,什么時候作數過,哼。”
澤郁輕輕低頭吻住她,無比的溫柔,似是要化去她的一切不滿,就在姚青青被吻得暈暈乎乎不辨方向的時候,聽見澤郁用他一貫磁性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說,“青青,我要你去姜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