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振國又怎么會知道,斯希唏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壓根沒想到錢清會騙他。
其實一開始就錢清想錯了,斯振國根本不是應為他生不出孩子而不歸家,斯振國一開始有個交往了四年的女朋友,因為要跟錢清結婚,他就和自己的女朋友分手,而且在他接管了錢清父親的公司之后,就私自給了一筆錢給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后來就去香港了。誰知五年后她回來了,并且和斯振國遇見了,那時候斯振國公司有一項生意在忙,所以常常晚回家。
就在那個時候斯振國的前女朋友倆人又在一起了。斯振國本來對錢清就沒什么感情,而且發現錢清再查他,就更加厭惡他了。徹底的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了。這也是以前的事了。
現在斯振國只想知道斯希唏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要是不是的話,就別怪他不顧念10多年的情分了。他就等一個禮拜之后的檢驗報告了。
另一面。錢清每天常在臥室里,蓬頭垢面的,原來的干凈大方的樣子蕩然無存。斯希唏每次去看他,他就把斯希唏打一頓,誰攔著都沒有用。
斯希唏也是常常蹲在自己房間的角落抱著腿哭,家里完全亂成一團,下人們白天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十分的壓抑,就怕夫人突然發起瘋來,把他們也打了。
錢清是完全絕望了,她知道斯振國一定會去做DNA的,知道斯希唏不是她生的是遲早的事。她怕,她怕和斯振國離婚,離婚之后他就什么也沒有了,他不會讓那個狐貍精霸占他的位置的。不會的!所以他每次看到斯希唏他就恨啊,為什么斯希唏不是他的孩子,為什么他不能懷孕,為什么他那天要說這些話。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打斯希唏。
李奶奶每天看著夫人,小姐這樣,他是最難受的,小姐是他看著長大的。當時夫人,“生下。”小姐的時候,他為夫人開心,以為就此老爺會回心轉意,誰知老爺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會定期的回來看一下小姐,夫人。但他沒想到,小姐不是老爺的,更沒想到小姐是夫人買來的。冤孽啊……
一個禮拜后,成建集團頂樓的辦公室里。
啪!斯振國一把把報告摔在地上,緊抿的嘴角表示著他的不爽。斯振國冷笑了一聲:“錢清好樣的,小麗打電話給律師,讓他帶著人去我家,讓她立馬給我簽離婚協議,還有讓她2天之內搬出去。”斯振國按下內線。你先背叛我,別怪我狠啊,錢清。
別墅內。
“不好意思啊,斯夫人,你別無難我們。”律師推推眼鏡,把手上的筆交給錢清。錢清笑笑看著律師說:“陳律師,你說我們也認識很多年了吧,你就眼看著我這樣跟斯先生離婚嗎,我不離,除非他名下的百分之30的股份給我,不然免談,再說斯希唏也不是我生的,只能說我騙了他,不算我外遇吧,外遇!他在外面養了一個女人他怎么不說。”錢清手一攤靠在沙發上。律師頭都疼了,只好打電話給斯振國。斯振國只說了一個字:好!再是讓他先離開。
律師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心想:“真是麻煩,趕緊撤吧。”
錢清以為斯振國會馬上回來,誰知道他又一個月沒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一個字也沒提,我覺得斯振國這是在變相的折磨他。
斯振國最近在各種娛樂場合出現,旁邊都帶著一個女的,這個錢清會不知道,身邊的認識錢清和斯振國的人都不停的打電話給他,一天總有好幾個說斯振國又在哪個地方跟著一個女的。
錢清恨啊,他是故意的,她知道她最要面子了,他只是給他在最后的警告,圈里的人誰不知道了現在。
“老爺你回來了啊,夫人,老爺回來了。”李嫂接過斯振國的包和衣服,立馬上樓去叫錢清。錢清慢慢的從樓上下來,看著斯振國笑,笑的很冷。
倆人都沒說話,做在沙發上,斯希唏躲在樓上不敢下來,最近錢清雖然不打斯希唏了,但是對斯希唏則是更加的冷。
斯振國看著錢清那個樣子真恨不得掐死她,當他知道了斯希唏既不是他生的也不是錢清生的,他心里其實有點緩解,但他覺得他還是騙了,他堅持要個錢清離婚原因當然不止這個,其他的原因當然他自己清楚。
錢清定定的坐在沙發上,他會不知道現在斯振國的想法,他了解斯振國比了解自己都多。他只覺得寒心,她為他做了這么多,還比不上外面的那個女人。錢清也只是一個女人,自己最愛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成天不著家,多么悲哀,多么搞笑啊。
兩人都不講話,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錢清用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斯振國,動動嘴唇緩緩吐出倆個字:“離婚。”
斯振國也是一驚,扭頭看錢清,原本以為這女人會鬧很久呢。
“但是,這房子歸我,孩子,希唏歸我,還有你要按時把生活費打進賬戶。”錢清說這些話已經一點力氣也沒了,他不知道自己會什么會同意離婚,為什么要把希唏留下,可能心里還是把斯希唏當自己的孩子吧,可能真的累了,累了。
斯振國點點頭,拿著外套和包就走了,沒有一點的留戀,沒有一點的愧疚。
之后的日子就是錢清,斯希唏和李嬸三個人在這棟大卻一點沒有溫度的房子里斯振國很快地又結婚了跟那個女人。
錢清是在地方報紙上看到的:“成建集團老總結新歡,拋棄原配,在昨日大婚。”她看到這條報道沒有一點激動,錢清只覺得這些讓她很累,他不想管了。
斯希唏很乖,她知道自己不是媽媽的孩子,他也怕過,怕媽媽把她丟掉,但是后來錢清像以前一樣對她好,甚至更好,只是斯希唏覺得錢清好像越來越沒有靈魂,人常常會放空。
之后就錢清得了一種病,什么病沒人查得出,人越來越瘦,頭發掉的越來越多,人一下子老了十歲,身體機能越來越差,到最后每天只能躺在床上。連上個洗手間只能由李嫂幫她。
斯希唏每天只能蹲在床邊握著錢清的手,幫她梳梳頭發,給她講講笑話,有時候錢清會笑,有時候錢清會哭。
在斯希唏6歲生日的時候,李嫂給斯希唏準備了一個大蛋糕在錢清的房里,錢清那是完全跟癱瘓了一樣,她叫李嫂把她扶到椅子上,他要和斯希唏一起慶祝生日,一起唱生日歌。
斯希唏在錢清的注視下許了愿,吹了蠟燭,斯希唏覺得很幸福,她走到錢清的面前,錢清親親的握住斯希唏的手,虛弱的問:“希唏,許了什么愿。”斯希唏甜甜地笑著說:“希唏希望媽媽永遠和希唏在一起。”
那張慘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希唏,不要恨媽媽,希唏,媽媽要先走了,媽媽要把希唏送回希唏的親媽媽那里去了,媽媽沒能力照顧希唏了,希唏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不要,希唏要跟媽媽在一起,希唏只有媽媽一個媽媽。”斯希唏搖著頭,哭著說。斯希唏很難過,他覺得媽媽好像離他越來遠了,他抓不住媽媽了。
“乖,聽媽媽的話。”錢清哽咽著,她怎么會舍得,但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只能這樣,斯振國是不會養斯希唏的,他怎么會給別人養孩子,他已經叫人找到陳惠蘭一家了,這么巧剛好在同一個城市,她想斯希唏總歸是他的孩子,她在狠心也不會對自己的孩子怎么樣吧,他會給陳惠蘭家一筆錢,他已經為斯希唏想好了。
錢清緊緊的握著斯希唏的手,看著那張紅撲撲的小臉,錢清花了所有的力氣,在斯希唏的額頭上親親的親了一口,他的寶貝啊。他覺得很累,她想睡一會兒,眼睛漸漸地閉上。
天上下了細細的雨絲,李嫂帶著斯希唏站在墓前,斯希唏看著墓碑,一句話也沒有,他不明白為什么媽媽睡著睡著就進了這里,這里睡覺比較舒服嗎。斯希唏覺得心里悶悶的,想哭,旁邊的人都說錢清死了,斯希唏覺得媽媽只是在睡覺。
錢清生前也沒什么朋友,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每個人都身穿黑色的套裝,十分的肅穆。
大家原本以為斯振國回來,但他沒來。錢清的朋友也都知道了斯希唏不是錢清的孩子,看斯希唏都沒有哭,他們心想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媽死了一點也不傷心。簡單的祭拜過之后,大家都散了,只剩下斯希唏李嫂。
倆人在雨中站著,李嫂為斯希唏打著傘。李嫂看著斯希唏說:“小姐,給夫人磕一個頭吧,夫人在地下會很開心的。”
斯希唏一臉驚慌的看和李嫂叫著:“李奶奶你說什么啊,媽媽只是在睡覺呢。”說著跑到碑前,叫著:“媽媽,你怎么還不醒啊,媽媽是在跟希唏玩游戲嗎。”斯希唏哭了,他不相信,他歇斯底里的叫著。李嫂把斯希唏抱起來,心里說不出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