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聽后,立即眉飛色舞,沒想到這個年輕英俊的皇子要聽這樣的事兒,那還不是隨手就來呢。不過好聽的事兒太多了,要從哪里說起呢?
于是那宮女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水溶:“不知道皇子想聽什么樣的事兒?”
水溶故作沉吟,裝作一時沒有頭緒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有些踟躕地說道:“要不,就給本皇子講講你們茜香國這皇宮的事兒吧。如今的皇帝有哪幾位嬪妃,誰最受寵?”
一聽這個,那宮女立即來了興致,這個還不是信手拈來的?
見水溶一直拿眼盯著她,她有一些羞澀,又有一些興奮。張嘴就娓娓道來:“如今我們皇宮里,皇上有封號的嬪妃就有二十多個。其他的嘛,奴婢也說不準(zhǔn)。”
她低頭笑了一回:“皇子也是宮里長大的,應(yīng)該知道這其間的事兒。”
見水溶點頭,她仿佛受到鼓舞般:“不過這二十多個嬪妃,最受寵的還是我們那位‘月妃’。”
“月妃?”水溶眼睛一亮,笑道:“莫非她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不成?”
那宮女聽了這個既興奮、又羞澀:“那是,月妃娘娘是我們茜香國最美的美人兒,一身的肌膚晶瑩白皙,身段兒走起路來,就像那河堤上的柳樹一樣。笑起來,連我們女人都看傻了眼。”
那宮女費力地吞了一口唾沫,就像月妃站在面前一樣,她眼睛里發(fā)出奇異的光彩:“月妃娘娘不僅人長得美,家世還顯赫。月妃娘娘的父親是我們茜香國黑翼軍的頭領(lǐng),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呢。”
“是嗎?”水溶一臉好奇,“真沒想到月妃娘娘竟然長得這么美。不過,我們天順國的美人兒也很多,我送來的這一位和親的婉柔公主,怕是還要勝你們月妃娘娘一籌呢。”
水溶說到這兒,故意頓住了,想看看那宮女的反應(yīng)。果然,那宮女一臉欽羨:“天哪,月妃娘娘都已經(jīng)夠美的了,您說的這位婉柔公主比她更美,該是個什么樣子啊。老天,我都想不出來了呢!”
“那是!”水溶一臉自豪:“不僅婉柔公主,就連上次來的安平公主,也不比月妃娘娘差啊。月妃娘娘身后有父親撐腰,我們這兩位公主可是有整個天順國撐腰的呢,你說,到時候你們皇帝還會寵著月妃娘娘了嗎?”
水溶故意把那宮女的思路拉向這個話題,他是有心思的人,自然是話中有話。那宮女見水溶說得鐵定,就篤信無疑,點著頭兒道:“皇子說的是,這樣,皇宮里就不是月妃娘娘一個人受寵了。”
“什么不是一個人?而是她跟本就沾不上邊兒了。”水溶信誓旦旦地說著。
其實,若是換做一個有官位的男子,恐怕這番話也不一定讓人家信服,偏就宮里的宮女,既愛打聽事兒,又好奇的要命。水溶從小兒就在皇宮里長大,深知這些人的脾性,如此這么一說,那宮女就信實了。
水溶又添了幾句好話,那宮女渾身就輕飄飄的,像是要上了天一般。
這幾日,宮里準(zhǔn)備著皇上迎娶天順國公主的喜事,宮人們自然少不了聚在一處。沒幾天,這天順國的公主貌若天仙,比月妃娘娘更美的話就傳到了月妃的耳朵里。
她本就是高傲的人,從小兒就錦衣玉食的,沒受過半點兒委屈。長成人之后,又進(jìn)了宮,上有老皇帝寵著,下有宮人們服侍著,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可是美中不足,她有一件心事,那就是憑著她的如花的容顏,什么樣的男人找不到,可偏偏進(jìn)了宮,嫁給了這么一個糟老頭子。
雖然他是皇帝,是全國權(quán)力最大的一個人,可是哪一個姑娘不喜歡年輕英俊的男子!是以,她進(jìn)了宮后,縱然老皇帝莫邪頌百般寵幸,終不能博她紅顏一笑。
后來,她和大皇子漸漸地好上了,兩個人經(jīng)常借宮里過節(jié)的時分眉來眼去的,她又常常在老皇帝耳邊吹枕邊風(fēng),讓大皇子慢慢地掌握了一部分軍隊的實權(quán)。
當(dāng)然,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這樣的事兒,哪能瞞得住呢。
知道這樣事兒的人,自然就是月妃宮里伺候的宮女和太監(jiān)們了。日子久了,這事兒就漸漸地在宮里傳開了。可是,月妃出身顯赫,人又美貌如花,老皇帝寵著,也沒人敢在莫邪頌跟前說。
所以,到了現(xiàn)在,宮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只有老皇帝一個人還被蒙在鼓里。
三皇子莫邪風(fēng)本來是最有威望、最有軍功的一個皇子,可是就因為月妃娘娘在皇帝耳邊吹了枕邊風(fēng),茜香國的軍隊才交給大皇子指揮著。
這茜香國的風(fēng)俗不同于中原,不信那些立嫡立長的話,他們選繼任者,一般是看重有賢德的人。
三皇子既然身上有了這么多的榮耀,應(yīng)該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不過,月妃娘娘從中攙和一腿,讓他的皇帝夢想變得遙不可及了。
他的屬下也曾勸說過他,讓他去討好月妃娘娘,可是他從來都不屑于去月妃的宮里。
曾經(jīng),有過一場往事,讓他想來,至今都覺得心驚肉跳。那還是月妃進(jìn)宮沒有多久的事兒,當(dāng)時他也不過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有一天,他信步在御花園里觀賞著才從南邊運過來的茶花,恰巧對面走來了月妃娘娘。她一身鵝黃色的紗裙,在這個花叢錦簇的御花園里,顯得格外地鮮艷。就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牡丹一樣,光彩奪目。
她身邊跟著幾位宮女,亭亭地朝著他走來。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要上前見禮的,于是,雙手一揖,朝著月妃彎下腰去:“兒臣見過母妃!”
誰知道月妃聽了“嗤”地一笑:“什么母妃?哪來的母妃呀?本宮才大你多少?就這么稱呼起本宮母妃來了。”
含笑帶嗔的話,讓他聽起來渾身不自在,這是固有的輩分,哪能說改就改呢。
抬起不解的地眸子看向月妃時,只見她臉上一抹紅暈,嬌笑道:“沒想到三皇子竟然長得這么英俊啊,上次中秋的時候,月亮地下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也沒看清楚。如今看來,你在兄弟中也算是翹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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