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次那個說要自己一個月內嫁給御史大夫的主子，如今正在御醫的叮囑下，臥床呢。
唔，這些人，最好不要讓老身動手，雖然很爽，但是實在是，粗魯！
“遲大人來得真巧呢！”云姨娘打破方才的沉悶氣氛，一副歡喜的模樣，打趣道，“方才御史許大人也正準備娶許嬤嬤為平妻呢！這好女兩位大人求，配誰，倒成了問題……”
平武王聞言，突地側首，瞥了眼自己的側妃，眼中精光暗藏，輕咳了幾聲，再度開口道：“遲老弟，內人說得正是，許大人今日也正是來求娶許嬤嬤。”
“答、答應了？”遲未闕一驚，面容一白，幾乎失聲質問道。
“呵呵，沒有。不過，遲老弟先坐，我們也聽聽許嬤嬤的意思。”平武王擺擺手，黑臉上不帶半點情緒，一雙虎目落在已經在一旁站了好一會的二人身上，開口道，“司墨，你先回悠然居休息吧，今日有大人們的事情……”
“父王？”司墨抬首，蒼白的小臉上透著一種詭異的暈紅，好似胭脂因著淚水，不均勻的暈染開來，幾分無端的凄惶。
“怎么了？”平武王疑惑，眸光似有若無的瞥向站在司墨身后的許嬤嬤，心頭暗自揣摩，是否是這個好不容易安分了幾年的人，又開始不安分的找事了……
“父王，我、我……可不可以不回去休息。”低低的聲音，卻透著執拗。
向來最為關注司墨的許清歌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小墨今日怎得說話有氣無力的……
平武王見向來言聽計從的司墨此刻竟然反抗，不禁有些不悅，聲音略略提高了幾分，“司墨，你身子不好，會悠然居休息去。”
司墨回首，神色莫變，嘴角蠕動，喃喃道：“嬤嬤……”
“小墨，怎么了？”說話間，許清歌的手已經我上了司墨的小手，有些奇怪那向來沁涼的小手此刻竟然滿是濕滑的汗漬。
“哎呀，王爺，二少爺既然想要留下來也好，畢竟許嬤嬤是他身邊的老人，走與不走，總該讓二少爺知曉才是。”云姨娘做著和事老，打圓場。
遲未闕溫潤的臉上略帶失望，雙眸復雜的看向那依舊之關注著自己小主人的女子，小心措辭道：“王爺，小墨自小是許嬤嬤帶大的，如今，事關許嬤嬤的終身大事，小墨在場同意是再好不過的！”
“不錯，王爺，下官也認為，許嬤嬤如今是二少爺院子里的人，不管如何，二少爺理應知曉。”許大官應和道，深不見底的眸中微有波瀾。
這個當初鬧上自己府門的女子，素衣長裙，七年來，清秀的面容竟然沒有半分變化，唯獨那雙眼睛，好似深潭，深不可測，以至于整個人宛若隔著漫漫重簾，神秘無比。
平武王見眾人都替司墨說情，也不好再發話讓司墨離開，只是等一會的話，自己這個自小體弱的兒子，可千萬要撐住……不要讓自己失望才是……
“既然這樣，司墨身子不好，就先坐下吧。”
司墨點頭，乖巧的在最近的位置上落座，“是，父王。”
“許嬤嬤，”云姨娘見平武王示意自己開口說話，趕忙就言歸正傳，揭開話題，道，“當初你二九年華自賣入了王府，幾年來，你早到了配出去的年紀。只是，因著你早早自贖了身，又一心放在二少爺身上，所以大好年華生生耽誤了幾年，唉！”
頓了頓，云姨娘在幾雙灼灼的目光中，掛著笑臉，繼續道：“如今，遲大人上門，求娶你；而這許大官，說來是你的結發夫君，不想一場禍事斷了你們的緣分，不過終究緣分深，如今許大官意欲聘你為平妻，一生好好待你，不知你有何想法？”
遲未闕心突突跳著，整個人就像是還未冠發的毛頭小子，想要嘶吼，想要奔到自己心上人身邊，雙手捧著整顆真心，等待心上人一個認同的微笑。
司墨則蹙了蹙眉，狹長的桃花眼略帶疑惑的看向云姨娘，心聲不解，這云姨娘今日怎得如此偏向御史大夫？
雖二人都是娶，二人都是朝中大臣，但這正妻和平妻的差別，云姨娘怎么可能不知曉？那，這又是為何……
云姨娘神色依舊，讓人看不出半點心思，方才那一段話也好似脫口而出，此刻正端莊雅致的用茶。
許清歌挑眉，淡漠的眸微微瞇了瞇，沉默不語。
平武王眸中盡管乍現，徐徐開口道：“許嬤嬤，我平武王府公平公正，若是你心有所屬，大可以直接說出來，念在你多年多司墨的照顧，本王可以做主將你配給他！當然，你也可以在在座兩位大人中選出自己合意的，由我平武王府出嫁妝，將你風光嫁出去。”
“是啊，許嬤嬤你瞧瞧，這兩位可都是人中之龍，你可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云姨娘掩唇輕笑。
一旁沉默許久的許夫人也笑著應和道：“許妹妹，夫君是個體貼的，又念著你，今后我們二人效仿娥皇女英，倒也是佳話一樁。”
許清歌眉挑的越來越高，淡漠的眸子開始在那一直沉默等待的兩個“人中之龍”身上打量，遲未闕，嗯，長的不錯，性格也不錯，但是，皮膚不好，比不上小墨；這個有緣無分的前夫么，長的不錯，性格不知道，但是，一雙眼睛不好，哪有小墨的桃花眼漂亮！
終上所述，許清歌發言，“老身覺得，還是中意小墨寶貝。”
話音剛落，司墨只覺得方才尋在心口的石頭，“咚”的一聲落在了實處，狹長的桃花眼閃著粼粼光芒，右臉頰的酒窩深深，面容雖依舊蒼白，然卻顯得格外有朝氣，甚是奪目。
遲未闕依舊半垂了眸子，放在袖中的手握緊又松開，再握緊松開，反反復復，像是想要抓什么，然卻只能失望……
早知道的，只是，還是不甘啊……小墨小墨，她怎么可能對小墨生了喜歡……不過，不過是推托之詞罷了……
許大官臉色微沉，眸中深處有浪濤拍動，然卻依舊坐在那里，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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