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是強大的,哪怕面對的是實力不弱的殺手,但畢竟殺手戰(zhàn)過一場,如此無恥的車輪戰(zhàn)還是吃不消,于是很快,殺手團伙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最后一個領頭黑衣人在團伙的掩護下,僥幸跳脫數米。
而后,“砰咚”一聲,撞著一棵歪脖子槐樹后,歪歪扭扭的以迂回曲線逃走。
許清歌嫌棄的瞥了眼鮮血尸體滿地的大殿,挑挑眉,淡漠的眸光淡定的飛過所有人,而后清風朗月般踩著尸體走出殿門,在眾人還沒來及開口之前,身一起,落在了歪脖子的老樹的枝杈上,頓住,回眸一笑。
“小三?!?/p>
一開口,秦鸞的臉就黑了,杏眸中怒火騰騰,手里握緊了匕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那么飛了出去。
話說,其實秦鸞很多時候還真希望自己能就那么一不小心把匕首飛出去,然后將某個沉思“小三”的人,給宰了!給早早的宰了!
許清歌思考了片刻,又瞥了眼靠著墻站立的被救命對象,再度瞅了瞅秦鸞,而后不放心的囑咐道:“小三,簫玦是老身救下得,你可不能搶了老身的功勞……”
以此博得簫玦以身相許!
唔,更不能,二人就此你儂我儂!
“簫玦,你欠老身一條白花花的命,老身今個也不要你以身相許,只是,”頓了下,許清歌思索著措辭問題,“只是今日你得應了老身一個要求。”
簫玦自許清歌開口,一雙丹鳳眼猶如有了靈魂般的光芒四射,就連那染血的白衣都飛揚出一股無言的魅力,雙手作揖,言語沉穩(wěn)卻又帶著掩飾不去的歡喜,“但憑許姑娘開口,玦定然在所不辭!”
唔,許姑娘?
許清歌左右瞥了眼,只有飛揚如瀑的雨嘩啦啦的叫囂,哪來的許姑娘?
唔,不過,興許這也是對老身的尊稱,畢竟,老身這身體還是個姑娘。
想此,許清歌也不再糾結,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出“冠冕堂皇”的要求,“咳咳,簫玦,你得允諾于老身,這一輩子不得與秦鸞,老身家的小三相親相愛!”
“轟”地一聲,突然一道來自天邊的響雷襲來,驚得眾人都忍不住顫了顫,而秦鸞,則直接跳腳了。
“許嬤嬤,你TMD什么意思?”秦鸞怒,她縱然是再好的修養(yǎng),也受不了這么一個睜著一雙理所當然的眼睛,對自己做著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老女人好不好!
秦鸞控訴,這個女人,每天神經兮兮的盼著她亂LUN就罷了,如今又把她和這個看起來就是個無情帝王相的簫玦扯在……哦不,是撕到兩邊……
好吧,秦鸞承認,這個老女人看起來一點都不老!但是,她什么時候成了這女人家的了,又什么時候和簫玦有相親相愛的傾向了?
半晌,秦鸞只能咬著牙齒,看著那明明單薄的猶如扶風之柳的身影,于漫天的雨幕之中,騰著飄渺不可見的云,極其炫目而去,留下一殿的沉思。
簫玦垂了眸,控制不住的彎了嘴角,這是他自進入大殿后,第一次笑得這般舒心,丹鳳眼中更是流露出醉人的柔情,宛若曇花一現。
簫焰墨綠色的雙眸飛快的閃動,夜行衣穿在身上,煞氣隱隱,猶如暗夜修羅,然此刻擰眉沉思,遇阻不前,目光在簫玦和秦鸞身上來回掃動,半晌也弄不出個子卯寅丑來,不禁恨恨,這許嬤嬤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遲未央難得的不說話,對于之前許嬤嬤的話半點反應都沒有,只是虎目一直鎖在不遠處的玦王身上,似乎想要探究出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想要弄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大哥,自己敬畏的大哥,竟然會為了這個男人,甘愿背上滅九族的罪!
秦鸞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踩在這許嬤嬤的身上,哦,還有那個便宜二哥的頭上,得意、得意的笑。
其他的一眾殺手則雙目泛光,心頭念念的想著,這女人可真不簡單啊,肯定是個老妖婆了,返璞歸真了!不過,真的真的好強!
對于強者,在殺手眼中,不分男女,都應該受到尊敬。
“玦王,今日我秦鸞僅僅代表本人救你于危難!”許久,秦鸞率先開口,揭開了本就沒甚作用的黑面,神色嚴肅,雙手抱拳,“不管成敗,還望玦王日后無論如何,容平武王府一條生路!”
其中深意,莫過于,希望平武王府能始終保持中立,哪怕沒有從龍之功,也總比站錯了隊伍,慘死結局要幸上很多。更何況,她秦鸞能拿命來賭,而平武王府不能!
簫玦步履雖緩,然氣勢尊華,縱然溫和,卻也凜冽逼人,道:“軍師之意,玦已明了。如今,盼諸君助玦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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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磅礴大雨,整整下了三個晝夜,不曾停息。
八月二十三,大雨方歇,皇宮傳來驚天噩耗,玦王夜闖御書房,偷襲剛剛醒來的圣上,圣上大怒,柔妃打進冷宮,秦氏九族送入大牢,簫玦剝奪王爺之號,貶為庶民,并追下誅殺令!
一時間,整個京都開始惶恐起來,就連平常飛揚跋扈的世家子弟,也恍然明白,這一個多事之秋,還是安安分分的保命要緊。
八月二十四,圣上命太子簫璟嚴查二皇子晗王之案;御史大夫許大官、吏部尚書杜家成徹查遲未闕謀反一案。
八月二十五,圣上再次下旨,令焰王于十日內,捉拿簫玦,生要見人,死要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