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倒抽一口氣!
二皇子渾身赤裸的撲倒在床上,雙眼還沉迷的閉著,就連那……那處還帶著興奮之后的阿什物。
整個房間里更是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歡好氣息……
當日,含香樓被查封。
第三件大事,官居一品的戶部尚書遲未央,被人告發謀朝篡位,并于書房內查出龍袍,人證物證俱在,九族入大獄!
只待皇上醒后,滅九族!
只是,聽說遲未央的弟弟當日不在,逃脫一劫,且一直毫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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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暴雨降臨。
平武王府,悠然居。
許清歌坐在在門框上,一頭青絲披散,彎著嘴角,光著腳踩著雨水,像個孩童。
“嬤嬤,小心著涼。”司墨一抬首便見著穿著單薄的許嬤嬤,像個貪玩的孩子,玩著屋檐下的水流,好不歡快,只是仍舊忍不住開口勸阻道,“這幾日天涼,最易染風寒。”
許清歌回眸,歪了歪頭,回道:“唔,小墨,老身身體甚好,無妨。不過,小墨,你到底忙些什么呢?”
司墨就知道許嬤嬤不會聽自己的,起身,取下衣架上的衣衫披在許嬤嬤的身上,狹長的桃花眼一片深邃,看向茫茫雨霧,諱莫如深,“嬤嬤,你近日晚間都去了哪里?”
“唔,”許清歌愣了下,有些不解司墨怎得話題轉得如此之僵硬,但是還是十分配合的說道,“老身去探望簫玦,順便施點小恩小惠。”
“玦王,如今可好?”司墨眸光一閃,鎖住許清歌的雙目,聲音如故,“這么多天監禁,可曾說過什么?”
“簫玦就是被打得有點慘,反正還活著。”許清歌揚了揚眉,淡漠的雙眸什么都沒有,如同最為純凈的天山之水,“說的話有點多,老身是在沒有耐心。”
注意,不是沒有記住,是沒有耐心!
司墨聞言,自然也聽出了許嬤嬤口中的“沒有耐心”之話,不禁一笑,右臉頰的酒窩深深,本就擱置在許嬤嬤肩頭的手,順勢滑在那披散的發上,桃花眼星光點點,深處是誰也能明白的滿足。
“不過,小墨,簫玦是不是快死了?”許清歌繼續踩著水,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請允許至高無上的上神幽靈大人說出如此不負責任,不和身份的疑問句,只因為,生死雖然可掐指一算,但是,但是,某個越來越懶的嬤嬤,實在是懶得動手……
“嬤嬤,何出此言?”
“唔,老是念叨著陳年舊事,若非要死,作甚如此回光返照,頻頻回憶?”許清歌有理有據,“而且,還要老身在他死后,把他埋在那顆他買‘龍陽十八式’的樹下,所謂人之將死,總有幾分直覺么,所以為了免得他被那些兄弟賞個死無全尸,先跟老身交代遺言。”
頓了頓,許清歌再度發表感想,“唔,簫玦真麻煩,死了一把火就燒了,作甚如此麻煩?”
可憐簫玦,好不容易敞開心扉一番由衷的情意,全被付諸東流便罷,竟然還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給曲解至此,情何以堪!
司墨不禁笑得愈發深了幾分,看著許清歌的眸光愈發柔和了幾分,心頭卻對簫玦生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畢竟,遇著這么一個不著調的人,注定情路坎坷。只是,他幸運了一點,嬤嬤,不論如何,自小到大,嬤嬤始終是護著自己,哪怕不是男女之情。
殊不知,某一日,這分慶幸,將成為司墨大半生的羈絆。
“嬤嬤,你說這幾個皇子,誰最有可能身登九五?”司墨陪著許清歌坐下,極其隨意。
“簫玦。”
司墨本來只是找個話題,不想嬤嬤竟然片刻沉思都無,回答不僅迅速而且肯定。難不成,嬤嬤就對還在監禁之中的簫玦如此有信心?
想此,心頭有點堵,只是司墨向來最會掩飾,神色如常,似乎有些隨意的接過許清歌的話,反問道:“為什么?”
“唔,老身不知。”
司墨臉頓時白了幾分,狹長的桃花眼閃著凌厲,心頭恨恨,該死的簫玦,究竟給嬤嬤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嬤嬤如此、如此毫無緣由的信著他!
片刻,許清歌見司墨不再問,反倒奇怪的側首看了司墨幾眼,而后不解的見著某個向來黏在自己的小墨寶貝,像是個傲嬌的娃子,臉一扭,小身板(好吧,如今某人的身板雖然不能說厚實強壯,但是也絕對絕對不小)一起,而后再一扭,如墨的衣衫浮動,留一個輕飄飄的背影給人膜拜瞻仰。
唔,小墨寶貝,這是怎得了?
唔,養了這么久滴娃兒,咋個越發傲嬌起來了捏?
老身如今老了,果真是跟不上時代滴步伐了。
許清歌感慨幾句,又想著,今日應該是秦鸞那丫頭救簫玦滴好日子,老身究竟是去攪合?去攪合?還是去攪合呢?
唔,老身還是去攪合好了!
起身,正欲離開去收拾準備一二,不想一直沉默的某人開了金口。
“嬤嬤,這是要去哪里?”聲線微低,帶著點惱,又有幾分挫敗,好似已經捉奸在床之后的癡情老公,想要甩臉子,偏生又舍不下,不上不下的,又見著這個老婆不安分,還想繼續紅袖出墻,本該質問,不想氣勢太虛。
“去攪合。”許清歌雖然是個想到什么就做急著去做的秉性,但是面對來自司墨的問題,向來是優先回答的權限的。
“攪合?”司墨一愣,然片刻就反應過來,想起這二日,陶然居里幾個不安分的人,還有一天哭得好像死了同胞弟弟似的公主嫂子,眼皮一跳,道,“嬤嬤,莫不是要去皇宮,劫……救簫玦?”
簫玦兩個字,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感。
許清歌點了點頭,淡漠的雙眸中不禁有幾分探究,瞄向司墨的唇齒之間,想要確認下,之前那幾個字是不是真的是小墨牙齒里蹦出來。
“嬤嬤,今晚,我……”也去吧。
最后幾個字,司墨沒有說出口。
皇宮內院,高手無數,縱然嬤嬤身手再好,自己、自己始終會拖累嬤嬤。不如,不如還是在平武王府等嬤嬤的音信,更好!
想此,司墨有幾分惱恨,既惱自己為何天生不足,只能是嬤嬤的包袱,又恨為何自己又如此清醒,如此有自知之明!否則,否則一定強著嬤嬤帶他去,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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