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小墨,你這句話好像佳人對英雄的表白……”
表白……是表白不錯……
佳人對英雄?
紅了紅臉,司墨側(cè)了側(cè)頭,桃花眼卻全是無奈,嬤嬤,你能不能少看一些不著調(diào)的話本!少聽一些不著調(diào)的戲曲!
僵了僵臉,嘴角忍不住一抽,自然知曉面前的嬤嬤完全沒有嘲笑的意思,實(shí)話實(shí)說,雖然太打擊人了點(diǎn)。不過,還是笑笑了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慢慢來慢慢來,而后笑著回到之前的話題,“嬤嬤,許紅顏是誰?”
“許紅顏,就是那個……”這個要咋個解釋捏?
許清歌有些困惑,難道跟小墨寶貝說,許紅顏是他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的無緣妻子,還是被他心愛滴阿鸞賜給他的……
唔,不能說,若是說了,二人豈不是生了嫌隙?
司墨見許清歌一臉的糾結(jié),而后像是打定主意般,閉了嘴,心頭的疑惑漸生,不禁開口追問:“嬤嬤?”
“小墨,這個許紅顏,就是、就是那個……許小美人。”好一會,許清歌還是想不起來那個許老爹的大名,只好退而求其次,以美人之稱相告。
司墨自十歲后,便對“美人”二字由衷的不喜,尤其是從嬤嬤口中說出的某某美人,都是心生警惕,生恐一個不慎,轉(zhuǎn)眼嬤嬤就帶著自己不分晝夜、不分地點(diǎn)的去某個美人那兒晃悠……
“對了,小墨,以后不可再捏老身的臉!”許清歌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被打斷的話,叮囑道,“這個女人的臉皮捏多了,容易松弛……”
愛美之人,人皆有之!雖然,這層臉皮貌似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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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早早的便見著院子里站了一群貴人,各個衣著鮮亮,容貌俊逸,就連跟班的小廝都生就一副好模樣。
此刻眾人一同聚在院子里,相互調(diào)笑著,言語間更是透著親昵,只是其中的真意難辨。
簫玦鳳眼瞇了瞇,雖然日頭尚早,但風(fēng)里帶著熱氣,一時間也讓人覺得燥得厲害,更何況,心里擱著事情,愈發(fā)的薄汗涔涔,卻無他法。
“三弟今日怎得如斯沉默?”太子鷹隼般的眸子一深,整個人不知不覺的透著幾分壓迫,這是慣常高高在上而養(yǎng)出來的一種氣質(zhì)。
只是可惜了,畫虎不成反類犬!
簫玦溫和的神色不變,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作打了招呼,便不再言語。
“你……”太子不悅,這些年老三越發(fā)猖狂,明著暗著給他下絆子,而且現(xiàn)在竟然敢當(dāng)面甩他臉色,想此,不禁咬了咬牙,卻又將斥責(zé)吞了下去。
這是平武王府,自己可不能失了禮。
好不容易借著這次司墨受傷之事,前來走動一二,可不能因一時之氣,壞了大事。
“大哥,老三恐怕是熱著了,話都說不出來了。”二皇子蕭晗嬉笑著和稀泥,一身蒼翠色的衣服,遠(yuǎn)遠(yuǎn)看著,整個人好似一顆移動的、正待布置的圣誕樹。“哎,大哥,你看老六,難得這么熱心上門探病啊……不過這平武王府倒是好大的面子,我們來了這么久,竟然都只是帶我們到這個院子里等著,也不知安排幾個小美人兒……”
簫晗向來是個風(fēng)流聒噪的,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以至于太子蕭璟本就不虞的心情越發(fā)糟糕。
“閉嘴!”這句話是太子想要訓(xùn)斥還沒來得及開口的。
簫焰墨綠色的眸子森寒,透著一股戰(zhàn)場上的煞氣,明明是八月間的火爐天氣,偏生他周圍卻好似凝聚著寒流,讓人不禁感慨,不知這焰王吐了一口氣,會不會生出一股白霧。
簫晗愣了下,而后不自覺的噤聲,這么多兄弟中,他最怕的就是這一身殺氣的簫焰,尤其是那雙眼睛,綠溜溜的,像是一條蟄伏的毒蛇。
太子則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簫焰,之前簫晗的話他并未在意,不過現(xiàn)在突然覺得,這簫焰今日上門大獻(xiàn)殷勤,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時間,悠然居中暗潮洶涌。
秦鸞提著食盒踏進(jìn)院門的時候,正巧碰上簫晗灰溜溜欲閃人,不禁一愣,然只是轉(zhuǎn)眼便猜透了其中深意,于是方才還有幾分不情愿的扭捏之態(tài),瞬間消失殆盡。
“各位皇子公子們,來的忒早。”
輕笑著打趣的聲音,瞬間拉回了一群人的心思,于是紛紛抬頭向院門看去。
雪紡的水色絲質(zhì)紗裙襯著娉婷身姿,外加一件淺紫色的小坎肩遮住那裸露在外的香肩,使得整個玲瓏的起伏轉(zhuǎn)折中透著神秘,而腰間束著一條同色的腰帶,下方綴著垂絳,整個人走動間,多了幾分飄逸的美態(tài)。
杏眸盈盈淺笑,似乎斂著一泊春色,櫻唇半啟,好似滑嫩的櫻桃,脆生生的引人采擷,款款走動間,整個人好似乘風(fēng)而來,端的美不勝收。
只是,那眼角一顆黑色的痣,讓好一些本來欣賞美人的貴公子生出幾分輕鄙之意。
“怎的都還在這里聚著,二哥身體不好,恐怕一時間睡過了頭。”秦鸞將手中的食盒遞給身后的丫鬟,淺笑著說道。
“哼,司墨那小子,好大的面子,讓太子和皇子們等這么久!”一個貴公子憤憤不平,如斯待遇之下,那不知好歹的人竟然還不出來,真真可惡。
“這位……”頓了下,秦鸞笑意不變,只是杏眸中劃過幾分流光,不急不緩地說道,“公子府上何處?”
“本公子乃工部尚書嫡長子,劉安!”
“哦,原來是劉尚書之子,幸會幸會。只是不知公子您有何官職,位居幾品?”
“我我……”劉安本是個游手好閑的,花街柳巷的常客,因著和二皇子簫晗臭味相投,今日便跟著二皇子來見見平武王府,也順便看看傳聞中京都的病秧子公子……
見劉安紅了臉不答,秦鸞卻不會見好就收,繼續(xù)道:“我二哥向來就是個病怏怏的,然因著聰慧,如今也在戶部掛了個閑職,官居五品,而這位公子看起來十分康健,不知為何卻不曾入仕?難不成,劉公子是想要從武將?”
誰不知那劉安全憑著父親的官位,才在京都作威作福,其實(shí)是個膽小怕事的,上次在青樓里遇著一個橫的嫖客,竟然生生被嚇出了屎尿……一時間成為全京都的笑柄。
話音一落,一些知情的公子哥已經(jīng)忍不住笑開了,再看秦鸞的目光便露出幾分贊賞之意,果真不愧是天下雙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