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目光微微閃了閃,笑容溫潤宛若春風,只是刮在那太子身上時,硬生生的讓他抖了幾抖。
“嬤嬤,太子殿下既然如此不舍得我等,何不帶上他一同歸去?”
許清歌聞言,挑了挑眉,淡漠的雙眸中浮現出點點星光,而后一本正經的頷首認可道:“小墨的想法不錯,老身也覺得這太子殿下哭心太重,的確該調教調教。”
司墨唇角一彎,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瞇成了一條線。
一直支著耳朵的太子殿下簫璟,終于崩潰了!
雙耳中來來回回的蕩漾著兩個字:調教,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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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璟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雙眼被黏住了,好一會才揉了又揉才勉強睜開,朦朦朧朧的看見一道飛揚飄動的粉色紗帳,緊接著,有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幽幽香氣,似有若無,好似細小的柔毛,撓了撓你的鼻子,想要抓住卻是虛無。
動了動,簫璟正欲喚仆從,倏地腦海中沖刺出“調教”二字,緊接著一連串的記憶洶涌而上,頓時,一張臉火辣辣的,就連那雙紅腫的勉強能看到的眼睛又開始充血。
竟然,竟然哭了?
多少年了,簫璟都快忘了哭是什么感覺了?
兒時的啼哭是為了糕點,為了母后的懷抱,為了父皇的探望……自從曉事之后,就再也不曾,不想……不想如今竟然越活越回去了!
想此,不禁咬牙,心頭憤憤,該死的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對本太子動手!對了,還有那個司墨,本太子要滅了平武王府九族——
此刻,怒火沖天的某太子,完全忘了,自己日前還是他人的案板魚肉,任人調教宰割之中……
“大哥。”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簫璟報復盤算。
簫玦靠在窗邊的矮榻上,寬松的雪袍襯托著頎長的身姿,略顯憔悴的面容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丹鳳眼中深深深幾許,宛若庭庭后院,舉目難懂。
端的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有清風拂過,挑起散在肩頭的發,一點點纏繞著亂開,猶如這世間瑣事,本來簡單,卻因著外力,一點點的復雜,到最后,已經成了死結。
“簫玦?”簫璟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喚出聲,而后面色一緊,哭得浮腫的眼睛掙扎著想要看清楚,半晌終究恍惚著看出個大概的輪廓,縱是如此,也不禁恨恨開口道,“本太子還奇怪,平武王府怎得竟然如此大的膽子,敢綁架本太子!不想,原來是本太子的好弟弟在撐腰!”
言辭犀利,針鋒相對,嘲諷之意,毫不掩飾。
簫玦聞言微微一笑,這一笑猶如春風,醉了窗邊跳躍的陽光,憔悴的面容沐浴在那“靜止沉靜”的陽光下,溫和而美好。
“大哥,彼此彼此。”
雖然劫持太子并非簫玦之意,但既然已經劫持了,司墨又算是自己的人,這誰是主謀又有何關系?更何況,自己先前那冷宮的一番優待可也全仰仗這太子大哥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