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將揭曉的那一瞬間,所有人嗓子提到了心眼,就連站在人群外的司墨都不自覺的勾了唇,狹長的桃花眼流露出幾分興味和得意。
然,期望來得越大,失望就會越發猛烈。
潑墨青絲委地,青衣身形朦朧,恍然間好似江南女子雨中而來,婉約而又美好,一雙眉輕顰,眸深深微微暗沉,好似峽谷深淵,掩著無盡的霧氣,茫然于冷漠并存,手里慢條斯理的扯著紗帳,而后隨手一抖,將床上令在場所有人屏息凝神的神秘JIAN夫,遮掩起來,只是透著輕薄的紗帳,襯著搖曳明滅不定的燭光,暈出昏黃的光芒,令人無端端的口干舌燥。
所謂,美人當時燈下看,并非空口胡說!
只是,現在擋了自己看美人契機的人,實實在在是可惡至極!
眾人憤怒不已,目光灼灼似火焰,只是因著眼前這人,雖然看起來木有什么特點,但是為人處事很有特點,以至于眾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在某道挑眉凝神的目光飄過來時,各自散了。
唉,這么一出好戲,竟然沒個好結局!如此好的八卦種子,竟然就這么生生的被掐死在發芽之后?
許清歌不悅,整個人散發著黑沉沉的氣息,斂眉,淡漠的雙眸第一次沒有落在司墨身上,倒是難得的瞥了眼兩個柱子似的護著懷里秦鸞的男人,擺了擺手,發號司令道:“今日之日,若是傳了出去,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迫不及待的打斷。
“嬤嬤,焰王和未央自然知曉此事事關重大,定然不會亂嚼舌根。”司墨的聲線微微壓低,衣衫整齊,長發半束,狹長的桃花眼瞥了眼幾分不悅的二人,繼續道,“畢竟,此事事關妹妹清譽,若是毀了,只怕此生只能……”
話不用說明白,點到即止,畢竟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當然,許清歌也是聰明人,只是偉大的上神嬤嬤的腦回溝畢竟與常人不同,聰明點更是不同,此刻正滿腦子的想著,這二人糾纏滴太緊,老是防著礙著實在是紕漏甚多,畢竟人家的姻緣在那三生石上刻了幾道紅杠杠,人不與天斗,神也懶得跟天計較……
索性,捏個訣,讓這兩人兩兩相憎,然后順便讓小墨寶貝和秦鸞也就此相親相愛?
唔,此計甚好!
唔,只是……
眉微微一挑,許清歌突生猶豫,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小墨的手筆,竟然老身前腳走,后腳就換了男主角,實在是……太不聽話了!
平白浪費了老身一個好計謀!而且,這般白花花滴春光,怎么能讓那兩個傻不拉幾滴小娃子給占了去?
想此,許清歌又不急著捏訣了,而且就此決定,冷上一冷,等到秦鸞和簫玦二人你對上了我眼,我對上了你眼后,小墨急了,再下手!
“老身謝過焰王和遲少爺的援手之恩。”一邊說著感謝的詞,一邊伸出爪子,幾乎是強制性的結果了某個軟玉般的身體,許清歌此刻看起來格外高尚,只是淡漠的雙眸中都有種讓人不自覺地卑躬屈膝的氣勢。
平武王不可怕,平武王二子一女也可懼,唯有眼前這個人,舉手投足間,便有著令人一輩子都無法追趕的高度,真正的高不可攀,就連懼怕都只是螻蟻的奢望。
簫焰墨綠色的眼睛閃了閃,微垂了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幾分失落,但終究沒有立場,那人兄長和家仆從俱在,自己又如何能安享佳人在懷的滋味?
想到這,不禁有些嫉妒,床上那個三哥,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真是氣煞人也!
遲未央神經粗大,雖然對某個人心生愛慕,但是反應遲鈍,對于自己這次少占了多少便宜倒沒來得及計較,只是見秦鸞現在安全了,閨譽終于保住,不禁露了笑顏,道:“小墨,你這嬤嬤可真好樣的!難怪大哥……”
提到“大哥”遲未闕,遲未央的笑容就好似開敗了的花,凋謝了,虎目隱隱透出擔憂,不再言語。
本來還有些惱遲未央哪壺不提哪壺,自己今日本就惹得嬤嬤好似生了不愉,忐忑不安,又提他的情敵,真真可惡!只是,想著如今再大獄生死不明的遲未闕,早年自己的啟蒙老師,心里又生了不忍,不禁開口安慰道:“未央,無妨,如今只要圣上還未定罪,就有一線希望,更何況……”
過不了多久,遲未闕就不再是謀反罪臣,而是從龍功臣!
許清歌見抱著懷里的人,又瞥了眼好像有些發熱的簫玦,不禁愕然,這夏日本就酷暑,還遭小墨下了這種一場瀑布汗只怕都絕對不能清晰消滅的春藥,實在是可憐吧唧啊……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近來這家伙又對自己殷勤備至,老身投桃報李也是應當。
手一揮,靈力一散。
稍后只消在冷水里呆上一個時辰方可,當然,叫個女人消耗消耗,也還是不錯滴選擇。
不過眨眼,許清歌已經提步走出房外,明明是步履輕緩,但卻甚快,讓人不禁生出一絲驚疑。
這人功夫已臻至化境,只怕全天下無人可匹敵!畢竟,半仙的國師大人都還敬仰著呢……
“嬤嬤,嬤嬤……”司墨擰了擰眉,狹長的桃花眼生出懊惱,想要追出去,偏生雙腳又動彈不得,知曉定然是嬤嬤做得手腳,只得半咬了唇,悶悶不樂。
“司墨?”最擅長觀察他人表情的簫焰自然將此刻司墨的神情收入眼底,墨綠色的眸中全是驚異,不禁開口斥道,“你,你在想些什么?”
竟然,竟然這般重視一個嬤嬤,而且那神色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太過熟悉,就像,就像自己時常對著鸞兒時……
司墨一愣,一雙桃花眼對上那墨綠色好似看透人心的眸子,微微閃過一絲慌亂,但只是片刻便如同石沉大海,半點漣漪都不留。
“焰王,覺得墨,在想些什么?或者說,焰王認為墨,該想些什么,不該想些什么?”唇角微微勾起,明明是極其溫潤的笑顏,偏生有種魅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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