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千金則紅了紅臉,但依舊大膽的看著那張精致的宛若謫仙的面容,心頭小鹿亂撞,只覺得這男子太過好看,而且還溫柔,舉手投足間也是優(yōu)雅尊貴,讓人無法錯目,只是可惜了,為何是個病秧子……
相反,許紅顏怯生生的看了司墨一眼,待得心上人突然的回眸時,羞急了收了目光,半垂頭,露出光潔如玉的額頭,線條柔和的側(cè)臉瑰紅,娉婷的身姿明明掩在人群之中,卻又格外顯眼,如同沙粒之鉆,不自覺的奪了眾人之目。
司墨桃花眼微微閃了下,掠過幾分失望。
嬤嬤,竟然第一次沒有陪自己……
骨骼分明的手落在玉白的酒杯之上,不自覺的撫了又撫,心頭悶悶,然也只是片刻,又恢復(fù)如常,畢竟,今日乃反局,成敗在此一舉!
“騰騰”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隱隱還能聽見箭矢的聲音,只是,倏爾一聲“轟隆”,眾人大驚!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一個貴公子,連滾帶爬的沖了過來,滿面灰塵也來不及擦拭,驚恐的說道,“皇上,他們,他們都……都中了埋伏!”
倏地,本來還勉強穩(wěn)穩(wěn)坐著的皇上站了起來,龍威不怒自發(fā),然片刻就晃蕩起來,縱然他雙目已現(xiàn)渾濁,然那不遠(yuǎn)處滾滾而來的軍隊如何也看不差。
“放、咳咳,放肆——”皇上怒喝,只是氣勢因著咳嗽生生低了下來,然畢竟是浸淫朝堂的一國之主,鷹隼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就開始在朝臣和皇子們中掃蕩,而后落在了簫玦身上。
一直半彎了腰的簫玦直了身,在眾目睽睽之中走了出來,而后撩起袍子,一拜,恭敬道:“兒臣,見過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瞬間,所有正欲開口的人都好似被人卡住了喉嚨般,瞅了眼逼近的大軍,再看一眼明顯逼宮的玦王,只覺得朗朗乾坤,怪事頻頻……
若說逼宮,趁著月黑風(fēng)高逼近中宮豈不更好?這玦王怎得偏生反其道而行?不僅不顧忌后世謀朝篡位的謾罵,且如此光明正大,讓人不覺得懷疑,是不是在開玩笑,亦或者,是皇帝和兒子之間早就定好的戲?
“你你……咳咳……”
“放肆,大膽簫玦,竟然敢謀朝篡位,來人啊——”皇后娘娘萬般憤怒,愈發(fā)覺得自己兒子失蹤之事恐怕和這簫玦有關(guān),不免怒上加怒,恨不得不顧威儀的上前踢上幾腳。
“娘娘,娘娘……”身后的小丫鬟苦逼的扯著自家主子,滿臉扭曲。
這向來明事理,看形勢,識時務(wù)的皇后主子,今個究竟是怎么了?哦不,該說這幾天究竟怎么了……
簡直是找抽啊!
“臣,司墨叩見新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司墨第一個起身,極其恭敬的跪拜,帶動了本就搖擺不定的眾人愈發(fā)猶豫起來。
簫焰、秦鸞、平武王隨后,也跪拜三呼萬歲。
緊接著眾臣們在大軍壓到時分,識時務(wù)的跪拜叩認(rèn)新皇,很快,所有人,除了皇帝咳個不停以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光張著嘴半點聲音的皇后娘娘依舊站著,其余所有人都跪拜下來。
簫玦立在人群中央,樸素?zé)o華的衣袍,頎長的身姿宛若參天之樹,令人生出仰望之心。
“眾卿家,平身——”
半月后,簫玦登基,號清絕,尊乾文帝為太上皇,皇后為圣母皇太后,柔妃為母后皇太后,同時,大赦天下——
自此,開啟鳳朝清絕盛世,后世將此秋獵稱為盛世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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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日,遲家一案重審,徹底洗清遲家謀反罪名,并于十一月初翻案。遲未闕依舊官拜戶部尚書,遲未央則升為虎威將軍,統(tǒng)領(lǐng)禁軍三千。
次日,平武王府。
“圣旨到——”新上任的太監(jiān)總管底氣十足,公鴨嗓都嚷嚷的讓隔了幾條街的人都聽得到。
“平武王府接旨——”
“臣等,領(lǐng)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平武王二女,秦鸞,端莊淑麗,才貌雙全;焰王,淑人君子,文武雙全,今特賜婚于二人,十一月十一日大吉之日完婚,望二人永結(jié)同心,百年好合。欽此——”
“臣臣……”
“平武王,還不接旨?”太監(jiān)握著明黃圣旨諂媚的提醒到,一雙眼睛不忘在秦鸞身上飄過,暗忖,這秦鸞果真如此絕色,不知陛下究竟如何心思,竟然舍得將她賜婚于他人,莫不是……
當(dāng)然,太監(jiān)是如何也想不到,此刻的簫玦一本心思的都落在手中的一方卷宗之上,卷宗的封面是兩個大字——許氏。
“臣等,謝主隆恩——”
“平武王,恭喜了,二小姐以后可就是焰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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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許清歌坐在房梁上,淡漠的眸光飄蕩著,向來隨意的人,此刻半彎著腰,蓄勢待發(fā)。
“清歌……”一身月白色袍子的清絕帝,仰著頭,丹鳳眼中毫不掩飾的癡迷,半咬著唇,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
許清歌著實愣了下,半晌才明白這簫玦叫的好像是自己。不禁挑了挑眉,身形一動,就落在了地上,輕飄飄的好似一朵云。
簫玦上前兩步,又退了一步,咬了咬唇,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清歌,你來了。”
許清歌這次不僅是挑眉了,簡直就是眉毛忍不住跳了一下哦,淡漠的目光猶如泉水,上下掃蕩了一番眼前之人,只令得簫玦本來強自鎮(zhèn)定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你……吃錯藥了?”
瞬間,本來還歡暢的心,猶如臘月的茄子,焉了……
見此,許清歌覺得興許簫玦真吃錯了藥,否則怎么會把自己的女人賜婚給別人,不過,此刻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誰讓你給小三賜婚的?”寶貝小墨的東東,怎么能便宜了簫焰那小娃兒?
“呃?”
“就算賜婚,也是該給我家小墨賜婚!”這句話,斬釘截鐵,猶如一個大棒槌錘在人的心間。
剎那間,簫玦只覺得本來落在谷底的心噗嗤一聲飛了起來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沒氣的球又焉巴巴的飄落,但下一瞬又風(fēng)起,蕩在了半空,歡喜不已。
“清歌可是想要我給小墨賜婚?”這句話,問得又急又快,生怕下一刻眼前的人就反悔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