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峰如一只巨大的黑龍直鉆入云宵,在百里之遙的望仙鎮上也能望其山影,人們遠遠地望上一眼,便覺得震蕩心靈,安全穩當,聳入云霄的山巔之上弟子們各司其職,沒有人知道此時在紫云殿的一個廂房之中,正發生著怎樣的大事,所說的話語是多么的驚心動魄。
冷飄飄冷冷地環視著瞪大了眼看向自己的三人,神色堅定非常,猶如紫云峰般不可動搖。
“你知道東海在哪里嗎?你知道東海有多大嗎?”一直沒有言語的景易突然開口問道,他真不知道這個看似冷漠的女子腦子里怎么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
“我不需要知道。”冷飄飄冷冷地看向他,淡淡地道,“我自然找得到。”
景易聽到這種嗆人的回答,臉上卻沒有一絲的不滿,反而極淺地笑了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女人的特別與可愛,越來越好奇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好吧。”天玄真人沉思了片刻,最終點著頭道,“就由文暢和景易陪你一同去吧。”
“師傅!”徐文暢驚叫出聲。
他沒料到沉穩超然的師傅居然會答應如此驚天的事情,要知道東海離望仙山萬里之遙,其間更有荒山深林,妖物叢生,如果只有他與景易兩人前往一路上御劍急行,月余便可回來,如今要帶上剛剛入門還未筑基的冷飄飄,何其危險,何其艱難,師傅,他究竟怎么了?!
“文暢,你一會還是去與明珠說說。”天玄真人搖了搖手打斷了徐文暢的話,想了想后道,“她如今元嬰期只一步之遙,讓她下山歷練一番也好。”
徐文暢的眼眉跳了一跳,腦海中回想起林明珠昨日淚流滿面的臉龐,心里愧疚之余更多的是無奈,神情有些尷尬地回答:“是,師傅。”
“師傅,東海萬里遙遙,以飄飄師妹目前的身體怕是難以堅持。”徐文暢擔憂地道。
天玄真人點了點頭,右手輕輕抬起,掌心一束光芒閃過,眨眼間,一把式樣普通周身卻泛著螢螢銀光的匕首出現在掌心中。
“這把匕首乃是一件法寶,喚作‘斬惡’,一切妖魔的事物碰上它便會立刻化為膿血。”天玄將匕首遞至冷飄飄手中,微笑著道,“你的身手很好,正好適合這把匕首。”
冷飄飄接過匕首,看似小巧的匕首入手卻頗為沉重,匕首殼上雕刻著淺淺的似鳳尾的花紋,花紋上散發著淡淡銀光,拔出匕首,刃尖銀芒閃閃,一看便知是上階法寶,只一眼,她便喜歡上了這把匕首,套上外殼,仔細地別入腰帶之中。
“立刻動身吧!”冷飄飄掛念著麒麟的安危,心急如焚地道。
“這……”景易瞪大了眼正想要開口。
“好吧。”誰知,天玄真人已搶先同意。
徐文暢和景易雙眼瞪得幾乎快要突出來,越來越感覺到師傅的不對勁,也越來越好奇冷飄飄的身世,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能讓一向嚴謹的師傅一而再地破例,徐文暢還好些,此時的景易已按捺不住想要探查個明白。
“你們還不快去準備,我在上次那個地方等你們。”冷飄飄見兩人仍舊發著呆,心下急躁地催促起來。
“那,師傅,我們先去了。”徐文暢告退著,順帶扯了扯景易的衣袖。
景易醒轉過來,對天玄真人鞠了一躬后跟著徐文暢走出了房間,房內只剩下冷飄飄與道玄真人。
“一路上多加小心。”天玄真人沒有詢問冷飄飄如此著急著走的原因,因他知道做為上仙的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做為修行者的自己也是沒有資格問的。
“多謝。”冷飄飄面色雖仍舊冷淡,但語氣柔和了不少,感激地看了眼天玄真人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天玄真人望著她纖細挺直的背影,心里隱有預感,這樣一個看似瘦弱的身子,將來定會在修真界掀起滔天巨浪,雖不是男兒身,卻比任何一個男子更加的優秀、更加狠決。
正午將至,火熱的日光盡情地揮散在紫云峰上,所幸山巔之上,雖感覺炎熱卻有不時的清涼山風拂過,冷飄飄立在蔭蔽處,掌心里玩撫著小麻雀,靜靜地等待著徐文暢等人的到來。
半個時辰后,徐文暢和面色略顯蒼白的林明珠快步走來,冷飄飄抬眼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又繼續低下頭和小麻雀玩耍,林明珠見她傲慢的不可一世的模樣,面色更寒,停在遠處不肯再上前一步。
“景師弟回去同他師傅稟報去了,大約也快來了。”徐文暢似乎已習慣她的冷淡,微笑著上前道。
正說完,廣場上白芒一閃,景易一身白衣落到不遠處,冷飄飄抬眼看去,正好被正午的日光晃到眼,瞇眼間只見前方男子白衣飄飄,身材頎長,竟與白寒宇有幾分神似,她的心猛地一滯,腦海中浮現出那樣一雙深情的雙眸久久地凝視著自己。
“飄飄師妹。”徐文暢想要叫她出發,卻見她發著呆,拉了拉她的衣袖喚了兩聲。
“走吧。”冷飄飄清醒過來,輕甩了甩頭,冷冷地說完后,率先走到了廣場的中央。
“有什么了不起。”林明珠撇嘴,一把拉住正準備跟上冷飄飄的徐文暢,甜甜一笑道,“我與你同乘。”
“我……”徐文暢頓住,神情萬分尷尬,雙眼看向冷飄飄。
“做為師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林明珠知道他要拒絕,連忙大聲道。
景易聽到她的話,轉過頭來看了看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而冷飄飄并沒有轉過身,仿佛沒聽到般沒有任何反映。
“好吧。”徐文暢再無理由拒絕,手中法訣掐動,身后背負的仙劍散發著黃光沖天而起,眨眼間回到眼前,‘嗚嗚’輕鳴著仿佛已在催促著主人出發。
景易也祭出了仙劍,一手拉過冷飄飄,帶著她同時飛身上了仙劍,四人裝備好后,兩柄仙劍光芒大盛,向著耀眼的太陽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