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浩遠的夜空,我的思緒隨著笛聲飄到了那遙遠的故鄉。隱隱聽到背后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我以為是如兒,便回過頭,正要開口,卻猛然間呆住了,站在我眼前的不是如兒,而是一名男子,微風吹起了他的衣角,一身白衣,似遺世獨立的仙子,我出神地打量著他,五官仿佛使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棱角分明,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目光,英氣逼人,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我想剛才一定是我的錯覺,他怎么可能是仙子嘛,仙子才不會像他一樣讓人不寒而栗呢。
這時如兒端著裝有黃瓜的盤子向庭院走來,“娘娘,你剛剛吹得真好聽”,我還在望著他出神,便沒有理會如兒,如兒順著我的眼神望去,“啊”的一聲便撲通下跪了,“奴婢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如兒幾乎是顫抖著身子似乎很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說完之后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發抖,不知她是吃驚還是害怕。
我回過神來,欠了欠身子,“民女馮清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幸虧前幾天我閑得無聊,跟著如兒學了宮廷禮儀,要不這會兒我肯定會出糗。
“平身”,富有磁性的聲音讓我怦然心動,我隨之便站直了,抬起頭繼續出神地打量著他。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尷尬,“瞧夠了嗎?”
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梁紫晴呀梁紫晴,現在可不是你犯花癡的時候,要是你的放肆惹怒了拓跋宏,看你怎么辦。
“民女馮清觸犯了龍顏,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我低眉順眼地說道。
“你一定要跟我這樣客氣嗎?”咬牙切齒又略帶無可奈何的聲音從我的頭頂上傳來。
我一驚,這是他在說話嗎?他怎么可能因為我的故意疏遠而生氣又無可奈何呢?他是尊貴之上的天子,我一個廢后要是不小心惹他生氣了,怎樣懲罰我都是他一句話的事,他怎么會感覺到無可奈何呢?難道這里有隱情?
“請恕民女愚鈍,民女不懂陛下的意思,請陛下示下”,我可是真不懂呀,原主的記憶我是一點兒都沒有繼承,如兒跟我說的也是拓跋宏極度寵愛馮昭儀,不待見我這個皇后,我這么能明白他們之間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民女,民女,我不準你自稱民女”他暴怒地說到,額頭上青筋暴起,完全不像一個沉穩睿智的帝王,反而像一個被別人激怒而不知所措,只好用憤怒來掩飾的小孩子。
“民女不知除了自稱民女,還能自稱什么”我答道,你都把我廢了,我已經是平民百姓了,不自稱民女,難道自稱臣妾呀,那不是更落下話柄嘛,我可不傻,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宮廷里,只能如履薄冰,說話辦事都得小心再小心,要不然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如果說我還是那個皇后的話,我不至于這么謹慎,可現在我的身份是廢后,就算我猜測到拓跋宏不像別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樣不待見馮清,可那也只是猜測,我不能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測而賭上自己的性命。
他不由分說的拉著我向宮殿里走去,我踉踉蹌蹌地跟著他的步伐,把我拉到床邊,猛地把我扔到床上,“清兒,難道我們真的不能回到過去了嗎?你是不是再也不會親熱地叫我宏哥哥了”他的雙手挫敗的垂下,眼里是無盡的憂傷。
“陛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忍看他這樣憂傷,這不像我眼中的的拓跋宏,他應該是滿懷自信,睿智英勇地指點江山的一代帝王,而不是現在這樣像斗敗的公雞似的頹敗衰樣。他和馮清的事到底是什么樣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讓我怎么回答呀,我只能說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了,要不然讓他知道我不是真的馮清,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事,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能從他的只言片語中大致了解下他們之間的事情,這樣我才能混得開呀,你可知道,我雖不是不是馮清,可我卻是深深的癡迷你呀,我怎么會忍心看著你憂傷呢,可是現在的我真的無能為力,我不知你們的過去,所以我只能選擇少說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