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我便覺得有一點兒不對竅,他的腳步漸漸地跟不上我了,而且我也越來越覺得拉著他有些費勁了。我偏過頭,看了看他,他的眼睛都快要閉住了。看來曼陀羅已經起很大的影響了,他快要陷入昏迷狀態了。我趕緊招呼巡邏的侍衛把他背起,朝我的宮殿里跑去,我也拼盡全力盡量跟上他們的步伐,總算沒有落下,在他們把陛下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我也進了內室,我吩咐他們趕緊去請太醫,又讓清兒拿了一些冰袋,敷在他的額頭上,他的身體已經在微微發燙了,估計在發燒。
看著他緊緊閉著的雙眼,因為發燒而面頰泛紅,也因為身體的不舒服而睡得也不安穩,雙眉緊蹙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我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眉,想撫平他的眉,到底是誰要害他,而且是這么卑劣的方法,利用他的感情。如果不是他對我有很深的感情,別人怎么可能利用他這個弱點成功的利用曼陀羅迷住了他的心性,真是可惡,讓我查到了這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搗鬼,我一定不輕饒。
太醫急沖沖的跑到了床邊,一邊用手擦去額頭上細細的水珠,一邊趕緊打開藥箱,拿出診脈用的東西,便開始給陛下診脈了。沒多久,他便起身起身給我匯報陛下的情況,與我猜想的一樣,是曼陀羅的香味迷幻了他的心智。幸虧發現的早,要不然陛下的情況就會不容樂觀甚至會在不知不覺中丟掉性命。太醫開完了藥房便離開了,我吩咐如兒跟著太醫去太醫院全程跟進藥膳,再也不能出一絲差錯了。
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如嬰兒般熟睡的他,他睡得并不踏實,眉頭依然緊蹙著,嘴里會不時地冒出幾句話,都是“清兒,你真的不要朕了嗎?”“清兒,朕好想你,好想聽你吹奏那些曲子”之類的,我的淚也隨著他的話語落了下來,在他的內心深處,原來是這么的在乎我,可我卻為了所謂的為了他好而把他推到了別的女人身邊,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我傷了他的心,我沒有接受他全心愿意的愛意,害得他如今昏迷,躺在床上,內心還是那么痛苦,以至于睡睡都不安穩。如兒很快就端著藥膳進來了,我拿過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直到我感覺溫度應該差不多了,我才把藥放進他的碗里,可是沒有想到藥從他的嘴邊溢了出來,他根本就沒喝進去一口,他的牙關始終都是緊緊閉著,我用勺子根本就撬不開他的嘴讓他把藥喝進去,我只好把藥含在自己的嘴里,然后湊到他嘴邊,唇對著唇,慢慢地將藥送進他的嘴里。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讓他把藥都喝進去了,我覺得自己似乎是用完了全身的力量,我把身體的力量倚在了床邊,閉上眼,準備歇息一下,好繼續照顧他,迷迷糊糊中似乎覺得有人把我的手握在了手心,大大的手掌,暖暖的,撫摸著我的掌心,我立刻就醒了,我順著拉著我的手的力道,看到了另一雙手,原來是他醒了,我淺笑著看著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還好,已經退燒了。
我輕聲問道,“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呢?要不要吃點兒東西呢?……”我還準備繼續問他其他的問題呢,可是他抬起手,把中指放在我的嘴邊,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只好噤聲了,他扯出了一絲笑容,病中的他還是很虛弱,連笑容都是虛弱的。
“清兒,你問了朕這么多問題,朕該怎么回答你呀,朕沒事了,就是有點兒累,想睡覺,清兒,你陪著朕,一直到朕睡著,好嗎?”
我連連點了點頭,“宏哥哥,你睡吧,清兒會一直都陪在你身邊的,絕對不離開”
他放心的閉上了眼,我知道他早已撐不住了,眼皮都在打架了。所以我隨著他的意,好讓他早點兒放心的休息。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直到他完全痊愈。我哼了一首搖籃曲,助他早點兒睡。
宏哥哥,我愿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