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來后,發現自己沒有睡在床上,而是躺在陌生的地上,我努力的坐起來,打量著這陌生的環境,我朝左邊一瞥的時候,發現有一張紙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我疑惑的拿起它,落款處斗大的四個字刺痛了我的眼——如兒絕筆。
我趕緊從頭開始看起,一字一句,深深刺痛了我的心,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如兒,她居然替我葬身火海,讓我可以無所顧慮的逃離這皇宮。我以一個鯉魚打挺之勢站起來,不回頭的朝外面的世界走去。拓拔宏,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的世界再與我沒有半分關系。
可是心里的痛叫囂著,叫囂著,提醒著我:梁子晴,你就自己騙自己吧,你要是能忘掉他,你怎么會心痛的就像要死了似的呢?你要是能忘了他,你的眼淚怎么會不受控制的簌簌往下掉呢?
我忍受著心里極大的痛苦,深一步淺一步的朝外面走去,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才終于看到前方有微弱的亮光,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鼓起勁便朝光亮的地方跑去,這個地道我一刻鐘也不想呆下去了,因為我總覺得這表明我還沒有和皇宮脫離關系,我的腦海里會不自覺的浮現出我自己想象的如兒被大火吞噬的畫面,這畫面壓抑著,讓我喘不過氣來,我要逃離我要盡快的逃離。
當我走出這個漫漫長路的地道時,心里有說不出的輕松,外面的陽光撒在我的身上,讓我不由自主的貪婪的嗅著陽光的味道,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蕦m,我終于與你脫離關系了,我自由了,從此快意江湖,不是夢想。
我想也沒想,憑著直覺,邁起腳步朝唯一能容納我的新月客棧走去,那是我以后唯一的家了,從此我將與朗朗為伴,在屬于我們的世界里,馳騁江湖。
當我走到新月客棧的時候,還好如兒將我放在床頭的包裹給了我,現在的我不再是廢后馮清,而是這家客棧的幕后老板。
上次被兩個小正太嚇得差點兒尿褲子的店小二眼尖的看到了我,興高采烈的朝我跑過來,開心的說道:“老板,您來了呀,怎么沒有提前知會一聲呢?”
我環視了一下客棧,人還是很多的,每個店小二幾乎都是腳不沾地的忙碌著,我此刻很想知道朗朗在不在,便對那個店小二說道:“二老板在客棧里嗎?”
店小二搖了搖頭,說道:“二老板剛剛才出去,老板,要不您先去二樓休息休息,等二老板回來了,我讓他去找您?!?/p>
我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在準備朝二樓走去的時候,我回頭對他說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叫我老板了,叫我梁公子吧?!?/p>
店小二乖乖的點了點頭,便繼續去忙了。
一走到二樓的內室,強忍的悲傷便止不住的向我襲來,在現代的時候,元宏便只因為看到了我畫的全是拓跋宏的,便質疑我對他的愛,而如今,拓跋宏就只看到了有心人制造的人證物證,便質疑我的人品。難道說我真的注定沒有人疼愛,孤獨到老嗎?
靜靜的坐在那里,任由眼淚落下,今天就讓我好好的釋放一下吧,從明天開始,我要做一個堅強的人,在我向往已久的江湖里創出屬于我的一片天地。前塵往事,俱以忘記吧。
就那樣不知呆坐了多久,突然有人在背后輕輕抱住了我,似乎怕是驚擾了我,但又想給我勇氣,讓我堅強起來。
我知道那肯定是朗朗,那屬于他身上的淡淡的藥草味,讓我慢慢的平靜下來,我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那個姿勢,不知過了多久,郎朗才開口說道:“姐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朗朗,姐姐今天很累,能不能讓我先好好休息一下呢?”
我感覺到了朗朗輕輕點了頭,他摸了摸我的頭,說道:“那姐姐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說完他便輕輕走了出去,帶上了門,我也很疲勞的朝床邊走去,完全放松的把自己投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