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龍椅仿若在巫國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宮殿里微微顫動,承重墻旁,昏迷的枷鎖卻面露一絲暖暖的笑意。
枷鎖靠著的承重墻上突兀的跳動著一副畫面:
紅燭撅著嘴巴,“你說過要一樣不少的還給我,可是你把我的心也還給我啊!”
枷鎖一頭的霧水,“我什么時候拿過你的心?”
紅燭逼向枷鎖的身體,面紅耳赤的羞澀,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吶,就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人家就不小心把心旯在你那兒了!”
“第一次?”
金綜色的瞳孔里驟然浮現出一副畫面:
那夜,黑暗籠罩的大地,篝火點亮巫國的軍營,只有幾個交接守夜的士兵,
一團紅色的東西快速的蠕動溜進軍營最中間的帳篷里,
“什么人!”
金綜色的雙目瞬間睜開,模糊之中,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迅速成形,微紅的瞳孔清亮,裹著桔紅色的衣衫,借著幾分帳篷外篝火的光,略帶疑問,
“枷鎖?”
女子聲音柔媚,幾分輕靈。
枷鎖莫名其妙的顫抖,左耳上的金邊翡翠閃著奇異的光,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夜闖軍營重地!”
“你應了?那枷鎖就是你嘍?”
枷鎖不自覺的掃了下自己光著的上身,
“你想干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來取一件我看中很久的寶貝而……”
話還未完那女子便伸手向枷鎖的左耳,
打斗開始在帳篷里開始,女子連連幾次不得手,打斗聲又招來了守夜的兵,帳篷里的燭火被闖進來的士兵點亮,枷鎖看清面前的女子金棕色的眼瞳一道明亮的柔光閃過。
領頭守夜的士兵見是一個面貌清秀的柔弱女子,見狀興奮的高喝:
“枷鎖副將,何來美女在蓬中私藏,卻不相告,害的弟兄們聽見打斗聲神經慌亂,副將,春宵夢短,你們繼續……”
柔弱女子見狀嫵媚著緊緊的貼住枷鎖的身體,柔軟的手指在那具已經滾燙了的身體上輕輕摸索,枷鎖忽的不自覺的面紅耳赤,心跳聲如雷動,身體好似被固定住,一動不動,微亮的額頭慢慢的蒸出薄薄的汗,女子柔軟的唇輕輕落在枷鎖的左臉頰,濕濕一吻,那聲音更是讓人聽著銷魂。
“是啊,枷鎖將軍,您如此英俊,怎不知春宵夢短呢?我們繼續……”
恍然大悟的枷鎖赤裸裸的羞澀,憨憨的咧著嘴巴笑著……
“夠了!”
突然承重墻上所有的畫面中斷,
巫國的宮殿里,尤惡猥瑣的跟在白若辰的左右,
“小王子,您看看枷鎖連昏過去的夢境里都是紅燭那個小丫頭,這還不明顯嘛,如果有哪個女人肯緊緊的貼著我光溜溜的上身,香香的親我一口,我也會奮不顧身的為她做一切!”
白若辰橫過的眸光犀利的冰冷,低低的吼問,
“你和枷鎖是一條路子的么?也配相提并論?”
雖然是低低的吼,卻也嚇的尤惡所有關于香艷的想象頃刻間煙消云散,“呵,小王子,我只是想象一下,當然我不會蠢到被人家利用的……”
蔑視的輕抹,
“哼,扶龍椅都拱手送人了,還敢說!你奮不顧身的對象也未免太多了吧?”
尤惡的聲音戛然而止。
巫國的宮殿里,坐在尊貴的王子椅里的絕世美人兒,得到的雖是萬千的寵愛,卻依然冰冷的臉,沒有任何表情,薄唇略微的張開,好像有什么話要說卻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畫的眉目稍稍皺起,直到指端的神經末梢像被電火燒了一般的痛起……
“是地獄!”
“什么?”
白若辰驚措著回頭走向她身邊,
“阿洛,你說什么?”
如畫的眉目終于瞥見白若辰驚慌的面容,卻淡淡的說,
“地獄?小王子,我感覺自己像處在地獄中?到處都是血,好多好多的魂魄圍著我轉……”
白若辰莫名其妙著緊緊的盯著阿洛沒有多少表情的絕艷臉龐,
“地獄?血?尤惡,這是怎么回事?”
千里眼迅速的在地獄里搜索著,尤惡讓人看著惡心的黑臉刷的一下變成青綠,
“糟了!小王子,那個林施洛已經到了地獄中了,難道洛克地國的那幫蠢驢早就知道地獄中有個叫陽左的怪咖是改變扶龍椅魔性的必備人選,所以才派林施洛去提前召喚他為己所用?還好小王子有先見之名,已安排了眼線圍在那個陽左身邊……”
“林施洛?怎么可能?就她那種不長腦子憨大膽的傻妞兒也能往地獄里闖?”
三條粗大的黑線迅速畫滿尤惡蒼白的后腦勺,
“這個……小王子你很了解她?”
尤惡的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老虎的臉上,
“滾!帶著那個蠢貨一起滾!”
白若辰瞬間爆發的脾氣,嚇的尤惡連滾帶爬著拖起枷鎖重重的身體逃出巫國宮殿,嘴里還不忘默念,
“切你個死變態的枷鎖,吃這么壯,真他娘的重,累死老子,老子就廢了你,讓你永遠不能和紅燭那個死丫頭在一起!”
……
不知過了多久,林施洛才恍惚著從血池中掙脫了出來,感覺到腳掌真實的踩在地上,才緊緊的松了口氣,那種被血池淹沒窒息的恐怖感逼的林施洛忍不住作嘔,然而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上竟然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跡,依然一襲潔白的上等絲綢長裙,秀雅光潔,忽然間,又神色恐慌著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身體,溫暖真實:
“還好,還好……還是個人!”
然而不知從哪兒傳來刺耳的吵鬧聲充斥著林施洛剛剛清醒過來腦袋,轉彎,驚恍的踉蹌,明亮的雙眸不自覺的怔住,三個青紅石壁的岔路口,一塊偌大的平臺上:
“來!來!來!弟兄們再下一次注,最后一把,就最后一把!”
一群長相怪異的小鬼圍著一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少年,華麗的紫衣閃著神秘。
忽然,紫衣少年伸手從群鬼中一把抓住一個欲逃的小鬼,嬉皮笑臉的勾著手指頭:
“兄弟,不要走呀!再賭一次,我陽左保證這是最后一局了!”
那小鬼耳朵尖尖,勾著鼻子渾身漆黑,委屈的懇求著:
“陽左少爺,我真的沒有錢了,您今個兒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等明個兒我從新來的那些個魂兒中再榨些銀子再來跟您賭……”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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