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內,云陽為了劉弗陵說的那個沒有靜默。在她看來劉弗陵都說沒有辦法,就是這件事快走到盡頭了。
一個宮女進入宮殿,見到云陽和劉弗陵往下一跪。
“陛下皇后娘娘暈倒了。”劉弗陵目光一直看著云陽,沒有半分看向那個宮女。那宮女久久不見劉弗陵回答,也不見云陽說話,心中分外緊張。本來皇帝就吩咐過,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擾他。現下宮女們一起推她進來,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況且宮里的人都明白,皇帝喜歡誰。云夫人一稱呼,幾乎每個宮女都知道。她們都知道云夫人曾經和她們的身份一樣。君王喜歡,便可以成為妃嬪。
云陽久久不語,宮女跪在地上開始微微發抖。
劉弗陵久久不語,宮女開始害怕君王開口的一句話。
“陛下臣妾知道了。既然陛下都這么說了,臣妾也明白該怎么辦了。”云陽朝著劉弗陵道。
那側的劉弗陵道:“云陽,朕真希望每日都這樣看著你。”
他希望每日都這樣看著她。只是這樣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奢求。云陽笑道:“陛下不是每日都能見到云陽么?既是如此,陛下就該相信,以后陛下每日都能看到云陽。”
一直低頭垂目的宮女,聽著抵死纏綿的話。簡直不敢相信,劉弗陵這樣的帝王說出來這樣的話。
其實當年,武帝在世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他說,朕頭一回喜歡這么一個人,只想同她在一起。再后來,那個人離他而去。他又說了一句,既然得不到最愛的人,就讓每個人都成為愛的人。這些云陽聽武帝說起過。
“陛下皇后娘娘暈倒了。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叫您過去。”跪在地上的宮女不知什么時候,又開始說起皇后。
劉弗陵道:“皇后暈倒了你們不知道去請太醫么?來宣室殿做什么?”霍府。
霍光這翻過一頁密函,就有人來報。
坐在書桌上的霍光,道:“陛下真這么說?”
來人道:“陛下真這么說了。那宮女還說,看得出陛下極寵云夫人。在云夫人面前說,每日都見她才好。”
霍光將密函摔在桌案上,道:“陛下長大了,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了。皇后不為陛下所喜愛,卻是我霍光的外孫女。陛下這樣對皇后,無疑是在告訴老夫,他是君,老夫是臣。”
進來通報的那人本來就不想做什么,只是礙于霍光的權威遲遲不敢離開。方才霍光這一怒,更讓他覺得傳聞中霍光猶如周公,真是猶如周公?
翌日霍光如朝拜見劉弗陵,順道看上官氏。太醫說上官氏微恙,霍光以為極有可能是上官氏懷有皇嗣。不巧太醫回答,并非如此。乃是上官氏寒氣入體所致。上官氏躺在床榻之上,臉色蒼白得猶如一張紙。霍光幾日不見上官氏,覺得這人變化未免太大。頓時心中生了疑慮。
“皇后娘娘得的到底是什么病。”霍光朝太醫問道。
年邁的李太醫低著頭,答:“臣看,皇后娘娘是寒氣入體。并無大礙。不過,皇后娘娘心病多年,怕是醫術無法醫治的。”
霍光走后,上官氏從床上爬了起來。
殿內的宮女均了下去。
“外祖父,這次可是要下血本了。”上官氏眼中流出一抹厲色。
一旁的女官道:“皇后娘娘真了解霍大人。”
上官氏笑了笑,否決道:“不是了解本宮了解誰,而是本宮知道他想得到什么。”
宮殿一片靜默,上官氏將臉上的裝扮卸下,繼續和衣躺下。
“皇后娘娘怎么了?讓本宮進去看看。”云陽想去看看上官氏。這椒房殿的宮女都知道云陽是何許人。所以云陽一路竟然無人所阻。
“皇后娘娘真是好計策。”云陽一入殿便道。
躺在床上的上官氏并不做聲。云陽掀開內帳,道:“皇后娘娘還要裝到什么時候,皇后年年進補。哪里來的什么體寒?”
上官氏的手揪著被子,不愿承認。
云陽笑道:“怎么,見了云陽還是要裝下去?”
上官氏被云陽一句又一句話給激起:“你憑什么在本宮面前如此說話。”
憑什么?她云陽什么事情沒有見過,上官氏這樣做無疑是想讓霍光和劉弗陵撕破臉。她得不到劉弗陵,也不想讓任何人得到。云陽太了解生活在光環下的人,想得到的是什么。
云陽微微一笑:“就憑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是裝的。皇后娘娘不怕云陽告訴霍大人?”
上官氏聽后身子一震,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