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皇甫清清就被上官晴喚醒。
許是前一天睡得足,皇甫清清并沒有糾結就起了床。一番洗漱后,蕊兒端上了早餐。
正吃著,門外守著的太監報到:“二皇子到!”
皇甫清清嘆一口氣,暗想這軒轅凌還真是將自己學習的這件事放到心上了啊。這時間,該是他課間休息的時間吧。奇怪的是南宮岑陽怎么沒來?
并不準備起身行禮,皇甫清清快速的將碗里剩下的食物吃進肚子,接過薄荷遞過來的帕子擦嘴。
正巧這時軒轅凌踏入房間。
“凌哥哥,等一下下,我馬上就好了。”皇甫清清有點急的說到。
軒轅凌阻止了要行禮的上官晴等人,筆直的站在一旁,“不慌。”
準備好一切,皇甫清清就帶著薄荷跟著軒轅凌到了上書房。
到了上書房卻見以前曾見過的長孫常正一手扶著蓄起的胡子,一手拿著戒尺說著什么。而他的對面,乖乖站著這南宮岑陽和……皇甫清揚?
皇甫清清眨眨眼,沒錯,真是自家的二哥。心里頓時一緊,照目前看來,皇甫清揚怎么都像是跟著南宮岑陽混進來的。這事可大可小。
那六歲的軒轅耀在一旁端正的拿著一本書,大大的眼睛卻分明露了出來,關注著情況。
再看看那站著的兩人,都明顯的還有些不以為然。見著皇甫清清進來,皇甫清揚還笑著招了下手,“清清,二哥來看你了!”
皇甫清清瞬間頭疼,家里就這個二哥最不著調了,膽子真可謂比天還大。一點也不知輕重,只知道按著自己的性子來。平時還覺得灑脫、自由,現在真讓人擔心。
果然,皇甫清揚話才落地就聽到‘啪’‘啪’兩聲。
長孫常吹胡子瞪眼睛的毫不留情的給了皇甫清揚幾下。皇甫清揚臉皺的苦哈哈的,卻也不敢躲,只口里道:“長孫爺爺,您輕點啊,打著疼!”
長孫常氣的冒火,這小子還真是一點沒有悔改之心,“疼?你還知道疼!沒皇上召見能隨便進宮嗎?這規矩你還不知道?”現在打重點,就是皇上知道了,自己再說一說也必不會追究。
皇甫清揚立馬解釋,“我知道。這不是今兒小王爺的書童病了么,我替他一天而已。”
南宮岑陽的書童就是丁一,要說病了也不算騙人。昨天南宮岑陽出宮后特意去了趟將軍府,告知皇甫清云他們上官晴和皇甫清清在宮里的情況。
聽說皇甫清清今天要到上書房學習,這皇甫清揚就合計著混進來。但他也不傻,首先,不能喝皇甫清云說。他知道這大哥肯定不會讓他去;其次,要有個好的借口,所以他就把丁一打傷了。自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哪想著長孫常一見著自己就訓斥起來了。
長孫常還沒說話,就有一人的聲音插了進來,“我說剛才小王爺身邊的人怎么見著不像平日的呢!感情是大將軍的二公子啊。”
皇甫清清順著聲音望過去,走進一位身著深藍色的皇子服的男子。想來是大皇子軒轅暉了。他長得有幾分硬氣,頭微微抬起,顯得有些傲然,不可一世的樣子。
軒轅暉身邊還有個十來歲長得挺文雅的皇子,不用多想,定是三皇子軒轅浩。他乖乖的站在一旁,不出聲。
軒轅凌見著休息回來的軒轅暉,拱手,“大哥。”
薄荷趕緊放下我,“奴婢參見大皇子。”
皇甫清清想了想,也行禮到:“清清參見大皇子。”
軒轅暉輕笑,走近拉起皇甫清清,“起來吧!既是大將軍的女兒又何須多禮。還真是挺可愛的,怪不得父皇喜歡!”
皇甫清清心里暗嘆,不知道為何就不被這大皇子待見了。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他舅舅西門剛成和自己的爹爹為軒轅國最重要的武將,怎么也還有幾分競爭的意味,特別是在皇帝制衡這么明顯的時候。
一時還真有點不知該怎么反應,皇甫清清只好裝作聽不到他語氣里的諷刺,純真的笑著道:“謝謝大皇子夸獎。”
軒轅暉覷了皇甫清清一眼,并不再說什么。而是轉向南宮岑陽,“小王爺,你年紀還小。要知道帶人進皇宮來可不是一件小事,這要是有心之人,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小王爺怕是也要受牽累的。小王爺還是謹慎點好。”
皇甫清清眼眸一冷,這軒轅暉擺明就是赤裸裸的說皇甫清揚是‘有心之人’,這種似明似暗的誣陷聽來最是氣人。不由得看向皇甫清揚,還好他雖然一臉不忿,卻也忍住什么也沒說。
倒是南宮岑陽不卑不抗的看著軒轅暉道:“多謝大皇子提醒。不過放心,岑陽雖小,卻心如明鏡。分得清黑白。今兒這事,是岑陽不該。我立馬去向皇上請罪。”
皇甫清清有一瞬間的愣怔,完全沒見過南宮岑陽這樣的一面。小小的身體,挺著筆直,臉上掛著很淺的笑,卻讓人覺得散發出了一陣嚴峻的氣勢,在大皇子的氣場面前毫不遜色。
呵,這小子,小王爺還真不是隨便叫的。他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還真是有點氣魄。皇甫清清突然覺得不能以看一般的小孩的眼光來看他了。
軒轅暉臉色稍變,好個南宮岑陽!竟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雖心里有些氣,軒轅暉倒也沒做什么。他知道這事若被南宮岑陽扛下了,皇上定不會怪罪,最多訓誡幾句。雖南宮王爺無政權也無兵權,可皇上一直以來都恩寵有加。
這時一直都沒說話的軒轅浩輕輕笑了下,見眾人看向他,他才說到:“大哥也是一片好意,并無什么特別的意思。小王爺自己知道就好。清揚公子進宮想來也是想念清清了吧!父皇定會體諒你的心情,不會怪罪于你的。”
皇甫清清這才認真的看了下這個僅十歲的皇子。每一個人都不得罪,每一方都安撫一番。話里隱藏的意思卻是在說自家二哥進宮主要是因為他是存了私心,而南宮岑陽并不是‘主犯’。
心里冷笑,這宮里人還真是成精了啊。皇甫清清頓時覺得和這些人待在一起久了,自己縱有前世的記憶,那腦細胞也不夠用。
就在皇甫清清暗思的時候,聽得一人道:“朕定會體諒誰呀?又是誰犯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