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話語在耳邊回響,皇甫清清覺得整個人從里到外都是溫暖的,靜靜地看著那雙溢滿溫柔的雙眼,點點頭,微笑,“好,我答應你。”
“繼續看別的吧,”南宮岑陽牽著她的手靠近后面的架子,“若看的太慢,時間可就不夠用了。”
皇甫清清打開那些錦盒,發現里面的東西可以說是千奇百怪,有小丫頭用的頭繩,也有精美的發簪,有看似普通的鵝卵石,也有貴重的玉制品……有的不值一文,有的價值千金。
看著這些東西,皇甫清清淺淺的笑著,覺得岑陽的品味實在是奇特。
好笑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南宮岑陽解釋道,“有些東西如今看來我也覺得很可笑,真的挺幼稚的。不過還是舍不得丟棄 。”
望向她手中的東西,南宮岑陽似乎在回想著什么,“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只要看到覺得好的,或者別人說的很好的、獨特的東西,我就忍不住的想要把那些東西送給你,不知不覺中,就有了很多。回過頭看之前收集的東西,有時會覺得之前的自己很傻,選的東西一點也不好,可也不知為什么,就算不滿意,也總會好好的保存著。”
說完他不由的一笑,“要是有什么不喜歡的,就當沒看見好了。你心里只用記著那些喜歡的就好。”
皇甫清清忽然覺得,從這些東西上,她可以看見那些她與他不在一起的日子,看的見他偶爾的想念她,為她收羅好東西時的樣子。感覺,很溫暖。
“每一件我都很喜歡哦,”皇甫清清笑的很甜,“這里以后就成我們倆個的秘密基地了。你覺得怎么樣?”
“你喜歡就好。”
將拿出的東西慎重放好,皇甫清清往樓梯看去,“我很好奇二樓會有什么。”
南宮岑陽一愣,便笑道,“有我很珍惜的東西。也有希望你喜歡的禮物,欠你的每一年的生日禮物。”
“我很期待,”聽他這么說,她實在是好奇了,“可是,不叫丁一他們怎么上去?”
“有暗衛在,”南宮岑陽輕拍一下手掌,便出現兩個全身黑衣的容貌平常的人。
將南宮岑陽送到二樓,那兩人便拱手退下。
抬眼望去,皇甫清清便愣住,這二樓墻上,掛著的竟全是她的畫像。或笑或嗔,或動或靜。有她小小的時候,也有大一點的時候,也有現在的。這些,全是他們沒分開時的他見證過的她的樣子。
“雖然我很想畫出你從小到大的樣子,可是有許多年我都錯過了。我也曾在腦海里想過你在哪一歲是怎么樣子,也試著畫過,可每一次都畫不完,怕你的樣子與我想的不一樣。”
南宮岑陽的視現線自畫上移到皇甫清清的臉上,“清清,那些我錯過的日子,那些我不曾見過你的樣子,你以后幫我補齊可好?”
“那我們做個交換可好?”皇甫清清微微挑眉,“我畫我的畫像給你,你畫你的畫像給我。怎么樣?”
忽然的就生出了從不曾浮出的遺憾感,遺憾他們沒有一直一直的在一起,沒有見證他成長的點點滴滴。
“不好。”南宮岑陽回答的沒有猶豫。
皇甫清清愣住,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南宮岑陽拉住她的手,“我的畫像,早就準備好了,不需要做交換。那是屬于你的禮物。”
跟著南宮岑陽來到被屏風隔開的一個空間,這樓里沒有屋子,所有的空間都是用屏風隔開的,若移開那些屏風,這里大概就是一片空地了。
這個空間里東西也很簡單,一個書桌,桌子有些打大,桌上擺著許多的顏料和各種不同筆鋒的畫筆。另一側,有一個很大的放畫卷的地方,與一般的畫筒不一樣,里面是一格一格的,畫卷被隔開來。
一看皇甫清清就知道里面放的就是岑陽要給她的禮物。
隨手拿出一卷,展開,南宮岑陽青雉的臉龐便出現在她的眼前。小小的貴公子,端正的坐在花園的椅子上,被群花環繞,微嘟的臉上有些許紅暈,不知是害羞還是不奈。幾片翩翩落在空中的花瓣做了背景點綴,整個畫面顯得無限美好。
“很可愛。”皇甫清清說的中肯,小時候的岑陽實在很可愛。
“這……”南宮岑陽眉頭隱蹙,無奈道,“暫且當是稱贊好了。”
天知道在他自己動筆畫像之前,所有的畫像都是母后或者是母后要求父王親筆畫的,所以,所有的造型,所有的姿勢全部都要按母后的安排來,于是……才有了那么不成熟的畫像問世。
“我就是在稱贊啊,小孩子就是要可愛才正常。”皇甫清清笑著繼續打開著別的畫卷,每一卷都認真的看,認真的記在心底。
南宮岑陽也不催促,靜靜的在一旁聽著她偶爾發出的評論,偶爾也撘搭腔。
整個小樓除了兩人的低語及溫暖的笑聲再無別的聲音。
“看完了!”皇甫清清放回最后一章畫像,看向南宮岑陽,“這禮物我收下了,我很喜歡。”
“我等著你……。”
南宮岑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突然傳來的并不大的打斗聲響打斷。立即的就伸手將皇甫清清拉到身邊。
“有人闖入。”南宮岑陽的語氣有點凝重。
這小樓的防衛很是嚴密,能闖入的絕不是一般人。
皇甫清清站到岑陽身邊,兩人的視線望向窗外。
幾道刀光劍影后一切歸于平靜。
“怎么……”皇甫清清才開口就閉上了嘴。
因為她開口的那一瞬有一個人從窗戶飛了進來。
那長長的銀發,那松垮的灰袍,那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的人,除了上官文淵還有誰!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來的人太過出乎意料,以至于南宮岑陽和皇甫清清兩人一時都愣了愣。
上官文源站定,依靠著窗欞笑道,“清清丫頭,才一段時間不見就不認得我啦?”說著輕甩長袍,隨意的攏了攏散下的銀絲,“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給丫頭送禮物的,沒想到你們沒好好的待在房里。小子,你的暗衛還不錯。”
“無塵外公,你怎么會在這里?”皇甫清清意外之極,更多的卻是高興。
揉揉她的頭發,上官文源笑道,“都說了給你送生日禮物的嘛。”
南宮岑陽這才坐在輪椅上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大外公好。”
“幾年前我就受了你這稱呼,只是沒想到你真成了我的外孫女婿。”上官文源斂了笑意,“而且還是……以這么狼狽的樣子。”
“無塵外公……”皇甫清清略顯焦急的喊道。擔憂的看了眼岑陽,這話,實在傷人。
朝皇甫清清寬慰一笑,南宮岑陽對著上官文源恭敬道:“前輩說的是。不過,即使狼狽,那也是之前。現在的我,因為有清清在,并不狼狽。”說著便揚唇而笑,那笑如陽光般溫暖。
“這還差不多,”上官文源挑挑眉,說著抓起皇甫清清的手診斷,“我剛才在,如果你說什么知道自己配不上清清丫頭的話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
“主子,沒事吧?額,無塵道人!”一身黑衣的若冰與似焰就在這時也從窗外略了進來,原本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見著是無塵道人后就立馬收了殺氣。
“兩位,好久不見,你們感情還好吧?”上官文源打趣了一句,然后隨意的擺擺手,“不用太驚訝,還有,我可不想我出現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是。”若冰似焰乖乖應著。“可外面的暗衛……”
“沒事,這個我來解決。”南宮岑陽說到。
說實在的,他有點小郁悶。無塵道人也就算了,為什么清清的兩個護衛也能這么容易就進來。這里的暗衛可是他最得意的一部分,結果,自己的手下比不過清清的手下嗎?
南宮岑陽只發了個命令就止住了外面暗衛的搜尋。
外面也安靜下來。幾人都看著給皇甫清清把脈的上官文源。
“就知道你沒認真的聽我的話。”上官文源有些無奈的收回手,敲了幾下皇甫清清的頭,“看你與我分開的這段時間,勞心勞力的事做得還真不少。不過,難得還能保持現在這個不錯的狀態。有什么特別的事嗎?”
皇甫清清于是說了關于對蠱珠的猜想。
“應該錯不了。”上官文源一點也不驚訝于蠱珠的功效,“現在沒了蠱珠,要好好注意調理,若總這么掉以輕心,遲早出問題。”
皇甫清清認真的點頭,“無塵外公,你也幫岑陽看看吧。我,我沒有辦法治好他。”
聲音里不自覺的就透出幾絲澀意。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人有著在醫學上高不可攀的境界吧,或許是因為一直都將他看做是師傅的存在吧,所以,在自己束手無措的事面前見到他,會覺得有了希望。
“丫頭,可不要哭呀,你現在可是已經成婚的人了。”對女人眼淚完全沒辦法的上官文源無奈的拍拍清清的肩膀,“至于那小子嘛,我不會不管的。如果不是他的問題太麻煩,我也不會專程過來的。”
“外公的意思是有辦法治好岑陽嗎?”皇甫清清滿懷希望的問道。
上官文源點頭,“方法是有,成不成功我也說不準。”
畢竟……有些藥材實在太難得。
皇甫清清高興地笑道:“太好了!就算不能保證成功。但至少,我們又多了一些希望不是嗎?”
“是的。”南宮岑陽對上她笑著的眸子,溫和的點頭。
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是充滿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