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軒離開,顧離乾就盤膝坐正,開始為風清落療傷。
他先用銀針封住風清落身上的大穴,然后緩緩的將自己的內(nèi)力注入風清落體內(nèi),待風清落額上開始冒汗時,又加重內(nèi)力,將風清落體內(nèi)的氣血調(diào)勻。
就這樣,顧離乾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的輸向風清落,完全憑借他的體力將穴位上的銀針吸出,當?shù)谌y針吸出的時候,顧離乾的臉色已經(jīng)煞白,嘴角滲出了血絲,門外的凌軒看的一陣陣的心疼。
可是,她又不能阻止,中途阻止,樓主和風姑娘都會沒命的。
里面的顧離乾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內(nèi)力正一點點的喪失。
最后一根銀針吸出的時候,顧離乾身上的傷口開始汩汩流血,風清落終于噴出黑血,顧離乾體力不支,昏倒在地,嘴角噙著一抹微笑,那么淡然,那么安詳。
“樓主--”凌軒破門而入,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幼小的她曾經(jīng)飽嘗心酸,面對世間冷暖,她早已變得鐵石心腸。
當年鴻賓樓遇難,樓主身負重傷,她一個人浴血奮戰(zhàn),愣是將樓主從重重包圍中救出,殺的敵人聞風喪膽,她也變得傷痕累累,身上的玄衣全都染成了血色,刀疤永遠留在了她白皙如玉的皮膚上,觸目驚心,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樓主。
而樓主最在乎的卻只有他的師妹風清落。為了風清落,樓主居然連自己最珍惜的武功也甘愿盡失,她暗暗發(fā)誓,一定不會讓風清落離開樓主的身邊,并盡全力保護樓主一輩子。
擦干眼淚,凌軒小心翼翼的將風清落抱到床上,細心的掖好被角,轉(zhuǎn)身又去照樓主,毒血吐出,風清落身上的毒已經(jīng)解掉,再加上樓主的內(nèi)力護身,她很快就會康復的,樓主卻是一時半會醒不了了,武功盡失,身上的傷口又在療傷時撕裂,必須盡快清理,一旦感染或者腐爛,樓主會招架不住的。
凌軒打來清水,輕輕的替樓主擦拭傷口,直到擦拭干凈,涂上金瘡藥,才驚覺天色已晚。匆匆扒了兩口飯,便去風清落的房里察看。不料,風清落早已消失不見,凌軒屏住氣息,仔細辨認,能進來接人而不被她察覺,來人武功必是不弱,不可小覷。
突然,窗口外面一道黑影閃過。凌軒順勢追了出去,來人卻在離她數(shù)十米之外停住了。凌軒每靠近一步,他就退后一分,始終保持著個距離。
“找死!”凌軒舉掌橫掃,一道黑綾宛若長蛇一般,直直逼向來人。
顏晨曦輕輕的閃過,唇角再次浮現(xiàn)笑意,“好厲害的丫頭,替我謝謝你家樓主,他日,顏某自會登門感謝,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姑娘海涵,因時間緊迫,我必須趕回去,姑娘也不必追了,我自是不會傷害她的。”
凌軒還要追過去,卻再也尋不到來人半點蹤跡。
顧離乾昏睡了整整七天七夜,醒來便追問風清落的下落。
凌軒如實相告,單膝跪地,自知有罪,“屬下無能!”
顧離乾長長的嘆了口氣,幽幽的說:“怎么能怪你呢,顏晨曦武功深邃,對于落兒他又是志在必得,你自是不是他的對手,他不會傷害落兒的,眼下我武功盡失,已經(jīng)保護不了落兒,落兒在他身邊我反而放心。”
樓主的落寞和無奈,都被凌軒深深的看在眼里,她了解那種不舍卻又不得不放手的痛楚,可是,她不會讓樓主繼續(xù)傷心下去的,她一定會為樓主尋回風清落,風清落只能屬于樓主一個人。
顏晨曦抱走風清落后,并未直接回顏國,而是繼續(xù)留在原地。他要找回錦盒,而風清落是最后一次見到錦盒的人,雖然錦盒此刻并不在她手上。
據(jù)可靠消息,拿走錦盒的人,屬于一個秘密組織,這個組織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他必須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所以,風清落,只能委屈你了。
翌日清晨,薄暮靄靄,陽光清澈的透過霧氣清冷的俯照著大地。
風清落是在顏晨曦的簫聲中醒過來的,她起身穿好鞋子,身子仍然非常的虛弱,古銅色的鏡子映的自己越發(fā)的消瘦,臉上的麻點已經(jīng)全部消失,她知道自己的毒已經(jīng)完全解了。
打開房門,輕步出去,遠遠的望見顏晨曦欣長的身影。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熠熠生輝。
是他救了自己嗎?她剛要發(fā)問,胸口一震,劇烈的咳嗽起來。
顏晨曦回頭,見是風清落醒了,大喜:“怎么,剛好一點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我嗎?”
風清落遞給他一記白眼,“雖然你救了我,也不用一個勁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我……”有嗎?顏晨曦剛要解釋,卻被風清落打斷。
“被我說中了吧,然后開始心虛?”哼,還是這幅臭德行!
心虛是有點,卻是一點也沒說中。
“心虛?你是指裝麻臉,假扮黑衣人嗎?”顏晨曦故意奚落,雖然他是被她的性格所吸引,并未知曉她的真面目竟是如此的清麗。
他自幼父親戰(zhàn)死沙場,宮廷政變,風云迭起,周圍的人,要么就是惟命是從,要么就是想要取他性命,他從未遇到過風清落這種女子,而且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淡然飄逸的氣質(zhì)像極了一個人。所以,他才想要不自覺的靠近她。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風清落記得自己并未用真面目示人,他是如何得知的?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