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跟哥哥在一起,出了洋相也不怕,她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吃下一道道的菜肴。時不時的在哥哥與宇堂之間插上幾句話。只要能看見他,比任何做什么都開心。
當然話最多的還是娜美。娜美經(jīng)常與男生約會,所以這種場合她來的比較多一些。不過娜美說這是她吃過最好的一次,這趟A市之旅還真是不虧,然后兩個人在又在猜宇堂有沒有女朋友。兩個女孩聊的開心,時不時發(fā)出點竊笑。子蕭忍不住問她們在說什么,有那么好笑。
娜美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問:“謝醫(yī)生你有女朋友了嗎?”
宇堂有點吃驚,這個女孩子倒是什么都敢問。隨即露出一臉幸福的笑,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無名指上的定婚戒指“要準備結(jié)婚了”。
“真的假的啊,”娜美有些失望的說。
“你們交往了幾年了啊?”娜美又問
“認識好多年了”宇堂微笑的說
“好幸福啊,唉,看來我是沒機會了,王子沒了……”她做了一個很囧的表情。她這個可愛的表情惹的子蕭與宇堂不禁笑了出來。在他們的眼里,娜美只不過是個孩子,說的也是些玩笑話,感嘆她的年輕、率真、可愛。
讓他們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而子晶卻在宇堂說出那句話后。整個人沉入了冰谷,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失落?是難過?
她剛剛還在幸福中,能和他相見、聊天、甚至做飯給他吃。十余年來的相離與相聚,成為她最盼望的事,而如今,這份盼望顯然不再適合她了。
雖然與宇堂有些聯(lián)系,但從未告訴過她他有女朋友。他為什么要告訴她呢?他與她只不過是病患的關(guān)系。
如果不是因為他與哥哥相識,那么就算是他結(jié)婚他生子自己也不會知道。只見他們?nèi)齻€聊的開心,子晶卻什么也聽不到,只是看到宇堂那迷人的微笑,那筆挺的西裝,隨意搭在桌上的手臂,溫文爾雅,散發(fā)男人特有的魅力。
她看的出神,心里傷感。以后他所有一切都將屬于他的妻子,宇堂不經(jīng)意間掃過來的眼神像是一道電光,觸及子晶的神精,不由的臉紅起馬上低下頭來。
宇堂,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你從沒有感覺嗎?
以后我連暗暗喜歡的權(quán)利也沒有了嗎?
吃完晚飯宇堂與他們告別,下起了密密的小雨。
子蕭與宇堂送她們兩個去車站。
臨別時,子晶一臉落寞,想笑都笑不出來。
明天子蕭要飛往英國,明天她就要正式上班,開始新的人生軌跡,明天的明天,他就要結(jié)婚了……
冰冷的雨水打在車窗上,看到子蕭模和宇堂模糊的身,慢慢轉(zhuǎn)動離開,這次告別,她與他什么時候再見呢?
再次相見又會是什么樣的呢?
他的身邊會有美麗的妻子,幸福的笑容吧。
看到他的身影慢慢消失。
子晶的心也如窗的雨水,冰冷。她抱緊身體,縮卷在坐位上。
連大大咧咧的娜美都感覺到了,問她怎么了?她胡亂的說是大姨媽要來了,心情郁悶。惹的娜美又奚落一翻。她卻沒心情與她接岔。
一路上她沒有再講話,躺在靠窗的位置裝睡,卻一路默默流淚。
娜美比子晶早幾站下車。撐著傘消失在雨簾里。
雨逐漸停止,暗藍的天空閃起了幾顆星星。
子蕭來到宇堂的家中,品嘗他剛帶回來的幾瓶好酒。
兩人品嘗了一翻,宇堂突然說“你應(yīng)該還有話要跟我說吧”
“唉,你呀,能看懂人心,不回去做太子爺真是可惜了”
“呵呵,這算是抬舉我嗎?”
“唉”子蕭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問什么,怎么樣手術(shù)有希望嗎?”
宇堂沒有馬上接他的話,沉默一會才說
“我勸還是放棄這個想法”
“為什么?你不是說現(xiàn)在這樣還是會有危險嗎?”
“她的CoBB角是15度,幾乎都看不出來,并不影響她的生活,至于危險我已經(jīng)說了,只要不是劇烈的動運與撞擊是不會發(fā)生意外的,反而手術(shù)的危險性大大超過于此。其實你應(yīng)該也明白,為什么總是想到手術(shù)治療呢?”
宇堂帶著疑問問他。
子蕭有些失望的慢慢開口說道“也許你覺得15度是一個不錯的治愈效果,但作為哥哥,我可能為她考慮的更多一些,她畢竟是個女孩,現(xiàn)在長大了,需要談戀愛,需要男朋友,將來還要結(jié)婚。
我不希身體缺陷阻礙她將來的幸福,我害怕她在男生面前自卑,害怕男生因此而拋棄她,害怕她無法穿上完美的露背婚紗……”
他一想起以前子晶那絕望的眼神,內(nèi)心充滿了負罪感,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十幾年來他的內(nèi)心一直在承受著這份負罪感,他真希望自己能替他受這份苦。
宇堂沒想到了蕭會為妹妹想的那么多,那么細。
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他已清楚整個事情的原委。
知道這些年來子蕭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無法原諒自己。相對于子晶的病,更應(yīng)該去幫子蕭打開這個心結(jié)。
他內(nèi)心也充滿矛盾,作為醫(yī)生,患者的實情必須與家屬說明。
可是子蕭是他最好的朋友,更像是親人,子晶的情況,他最清楚,能有今天已是萬幸,只怕以后情況會更糟……
看著他難受的低著頭,不忍說出實情,更不忍讓他陷更深的自責(zé)中……
是子蕭的愧疚自責(zé),讓他幾次想說的話又深深的堵了回去,反而安慰他
“你是一個好哥哥,你說的沒錯,但是我覺得一個男人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離開你妹妹,那他也不是一個值得你妹愛的人。假使為了穿上漂亮的衣服而去冒生命危險,我覺得這更無意義,只要她嫁的是她所愛的人,我想不管穿什么都是幸福的。”
宇堂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讓子蕭慢慢放松下來。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是愛我妹子的男人,你會為此而退縮嗎?”子蕭突然問
“當然不會”宇堂不假思索回答。
“你會娶一個有缺陷的女人嗎。”
“我會娶她。”為了消除子蕭內(nèi)心的負擔,他堅定的說。
反問道:“你會嫌棄一個近視眼的女生嗎?”
“當然不會”
“我覺得這是同個缺陷等級”
“真的?”子蕭有些不相信的問。
“當然,一直都是你自己太緊張了,你看子晶她本人,有一點自卑的感覺嗎?”
“也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是我害了她……”子蕭喃喃的道。
“這不是你的錯……”宇堂馬上打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蕭抓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心里充滿感激。
他還想說什么,這時手機響起來了,是他媽媽打來的,
“晶兒今天復(fù)查了吧,怎么樣?”
“復(fù)恢的很,媽,你放心吧。”
“哦,都好了是嗎?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問題吧。”
“……不會,您放心吧。”他沉墨了一會兒,又向她母親保證。
“很肯定嗎?我這心啊,老擔著,就怕她的病又惡化起來……”
“媽,晶兒都好了,不信你可以過來看看呢,她現(xiàn)在健康的像只猴子呢,整天上竄下跳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你明天出國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你爸都想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