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也是我這一年來,最快樂的日子。
我的夫君,是平城首富豐鄴之子豐玉,且不說他家中財產(chǎn),光是他本人,便已足夠光彩奪人,以致吸引了眾多少女的眼球。對此,我并不在意。
許多人都在我背后說,這個女人有什么本事,竟把這么優(yōu)秀的男子牢牢抓在手里。每每聞得此言,我都一笑而過,并不是我把豐玉牢牢握在手里,而是豐玉將我的心牢牢綁住了。
“姑娘,吉時到了,該上轎了。”喜婆輕聲催促道。
“嗯。”我應了聲,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心里頗為緊張,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啊。
任由下人給我蓋上紅蓋頭,扶著我將我引出房門,直至踏上轎子。我暗自慶幸,沒有緊張到摔跤。
坐在轎中,我無所事事,思緒漸漸飄遠。
一年前,我在平城郊外醒來,竟不記得自己是誰,家在何處,腦中一片空白,一時間無助,迷茫,慌張充斥心中。恰巧,遇見了外出辦事歸來的豐玉,他當時在馬車中,并未留意到我,我意識到如若我不叫住喊住那輛馬車,便再難遇到過路人了。
馬車緩緩停下,一只纖長的手掀開了車簾,下一刻,我便呆若木雞地盯著那下車的人,如此好看的人,像玉般清澈,后來知道他名叫豐玉,我便覺得人如其名。
“公子,能否帶我一程。”我見那玉人微不可見地皺皺眉,似乎有些煩惱,怕他不樂意,便又急忙說道:“帶我進城便可。”
“上來罷。”他徑自轉身坐回車中。我急忙跟上,厚臉皮地進了車廂。一路不曾搭上話。
一入城門,他便似要趕我下車,問我:“姑娘要到哪兒。”
我想了一會兒,幾乎想破了腦袋,也沒從腦中搜刮出一絲關于這個地方的記憶,只得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話一出,我便見那玉人再次不可抑制地皺眉,我想著他是不是誤會我賴上他了,便急忙解釋:“其實我失憶了,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
這一解釋,我發(fā)現(xiàn)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又問道:“這附近可有乞丐窩?”他望向我,清澈的眼中有著不解,我解釋說:“我無家可歸,便只好去乞討了,興許過幾年,還有幸能嫁給乞丐頭子。”
許是從未聽過人在他面前說要去做乞丐,還要嫁給乞丐頭子,他的眼中更添詫異,他直直地盯著我,我都要懷疑他會將我的臉盯出一個窟窿來。我不自在地咳嗽一聲,他回過神來,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無禮,他眼中便有了分歉意。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道,隨即又想起些什么,未待我張口便略帶歉意道:“抱歉,我忘了你失憶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脫口而出。
“豐玉。”他言簡意賅,不多說一個字。我便是極欣賞他這點的。
隨后,他相信我是真的失憶了,便將我?guī)Щ丶遥槲翌}名啊白,我當時并未去想這名字好聽與否,只是高興我有名字了,直到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名字并不怎么雅,整個豐府的人都知道我叫阿白了。
“一拜天地!”司儀高昂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原來我這一晃神的功夫,便已經(jīng)站在喜堂內了。
拜完天地,我內心狂喜,豐玉,這個玉一般的男子,是我的夫君了,從此以后,屬于我一個人了。
一人坐在喜房中,我心中既歡喜又緊張,我在喜歡上豐玉之后,就一直擔心一個問題,那便是我失憶前有沒有嫁過人,在我眼里,豐玉是完美的,可我并不完美,所以我打心眼里希望我的豐玉至少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我。
我獨自在婚房中坐得有些渴了,左右看看只在桌上找到一壺酒,便將它當會一咕嚕喝了,有些辣,我被嗆得咳了好久,接著便覺渾身發(fā)熱,腦袋昏沉沉,睡意直襲大腦。我瞇著眼看看四下無人,便胡亂脫了衣服,躺上床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半睡半醒間,我睜開眼來想瞧個究竟,無奈再怎么努力么也只得睜開一條縫,豐玉的臉映入我瞇成一條縫的眼中中,他正看著我,眼神溫柔繾綣,我欣慰一笑,想著這個男子從此便是我的了,便安心地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