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岑見狀,放下手中酒杯,起身替我解圍,他哈哈笑道:“空名,你真是誤會了,阿敏確是女子,我與她青梅竹馬,自是了解的。”話畢,我就狠狠瞪了他一一眼,誰與你青梅竹馬來的,誰?!
古空名聞言再度怔愣片刻,隨后一雙桃花眼便上下打量著我,那神情像是在欣賞一副絕世古畫般,罷了罷了,只要他不怪我欺騙他,任他怎么打量都無妨。
“江賢弟,哦,不,應該是江賢妹,為兄有個不情之請?”古空名止住了打量,笑問。
“何事?”
古空名并未立刻說話,只邊搖頭邊嘆息,神色看去頗有些遺憾。
“空名兄因何事嘆息?”我見狀甚是詫異,那古空名向來風流瀟灑,我倒是從未見他這般模樣,又是嘆息又是愁的。
“自從林家那位請我去畫過仕女圖的妾室暴斃之后,這京城便再無女子能入得我畫,如今我見著了你,才又有了作畫的興致。”這古空名向來有個習慣,他替人畫仕女圖,不挑美丑,只求能入得他眼,畫出的畫,也是三分形似,七分神似,只是人人都道他的畫才是畫出了女子的骨氣。
我剛要說話,那姓紀的卻搶在我前頭問了句:“你說的林家,可否就是前些日子一家五十四口皆葬身火海的林家?”
古空名聞言便道“正是,我也聽說了,剛過了那妾室的頭七,家里便著火了,這火勢還如此之大,實在駭人聽聞,哦,對了,那妾室名喚柳娘,娘家是殺豬的。”
我聽了古空名的話,仔細想了想,猛得打了個冷顫,那妾室才過頭七,家里人便都被大火燒死了,會不會是……
“別瞎想,此事定是人為!”紀岑見我一副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模樣,便立刻斷了我這荒謬的念頭。難不成這紀岑會讀心術?
我訕訕地笑笑,便獨自飲酒,不再理會那一臉似乎發現重大案情的紀岑。
不料,那紀岑一把抓起我正握著酒杯的手,害我的酒撒了一身,剛要怪他怎么這么不小心,他便搶白道:“跟我去查查那柳娘的娘家人。”
“唉,可是,這酒……” “改天賠你一壺便是。”
“可是……空名兄……”
“空名,今日失陪了,改日再敘。”那廝不由分說地抓著我的手腕將我拖出了酒館,一出酒館,古空名便從窗口探出個腦袋來,嚷道:“好說好說!”
“姓紀的你是強盜嗎!”連酒都不讓我喝完就將我硬拖出來,連多時未見的空名兄都沒有好好一敘。
“本官若是強盜,你怕是早就成了本官的壓寨夫人。”紀岑怒瞪我一眼,繼續朝衙門的方向走。
“你……”這姓紀的每次都這番調戲我,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那姓紀的知我尷尬,便放了我的手徑自在前面背著手走著,身上的大紅官袍在寒風凜冽中迎風招展,看去甚是張狂,只是不知為何,我看著他的背影,竟覺得他很是孤獨。
“姓紀的,你的銀子掉了!”我忽然見不得他這番孤寂的樣子,便有心逗逗他。
紀岑聞言,立即轉身,在地上尋找,嘴里還念叨著:“掉哪兒了?”
“我騙你的,哈哈!”
沒想紀岑的面色卻忽然比那數九寒冬的天氣還冷,他一言未發,也未瞧我一眼,便徑直走在了前頭,只是走得極慢,似在等人一般,我心中困惑,他這是怎么了,我只是逗一逗他,他卻怎么好似我欠他幾十萬兩銀似的。
“還不快跟來!”只聽得他怒喝一聲,我卻是被他那一聲怒喝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怎么比那鐵面三爺還兇!”待我回過了神,才倍覺委屈,癟著嘴,幾乎要哭出來。
“鐵面三爺有本官英俊瀟灑嗎?”紀岑竟回了頭,有些納悶地問。我瞬時有些哭笑不得。
“姓紀的,你欺人太甚!”我大聲聲討。
下一刻,我卻震驚地的腦子一片空白,這姓紀的,居然一把攬過我,嘴唇將我的雙唇堵住,待我回過神來,想要推開他,他卻不容我將他推開。
我奮力拍打他的肩膀,無奈這花拳繡腿落在他身上卻仿佛只是在撓癢癢,我此刻恨極了他,他怎么能……
直到我喘不過氣來,姓紀的壞蛋才將我放開,我憤然地踹了他一腳,剛醒要跑開,卻被他一把拽入懷里,我猛力敲打,他卻抱緊了我紋絲不動。
“姓紀的你這混蛋!”我哭著罵道。
“這便是混蛋所為。”姓紀的混蛋笑著回答。
他為何要這般對我,他明知我是豐玉的妻子,這叫我以后怎么面對他,又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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