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頭就這么直直懸掛在我床前,我定定地看著那具尸體,想喊卻喊不出來,呆滯半晌,口中才吐出幾個字:“你是誰?”
那無頭尸驟然動了,一雙青黑的手緩緩舉起一個頭顱,我一瞧那臉,竟是我死去的皇兄,我還未喊出皇兄二字,忽而那臉變得猙獰,咧開的嘴里滿是鮮血,眼圈變得青黑,眼珠子也突了出來。
“啊!”我從夢中驚醒,才發現大冬天的自己已然出了一身冷汗,我仔細回憶了剛剛那個夢,那臉確實是皇兄無疑,難道這夢是要暗示我什么?莫非皇兄果真沒死,秀四爺真是皇兄?
這疑問一直困擾著我,使我不得安寢,我索性下了床,點了宮燈,拿起一本《宮中疑案》翻看了一下,竟在書上看見了一起類似的案件,那是江國的祖皇帝時發生的事了,也是一名妃子在宴會上中毒,情況與錦妃相似,經查證,原來是一位叫云貴妃的妃子嫉妒當時與祖皇帝情深又負責宴會的皇后,于是在開宴前買通了尚膳局的宮女,將那一桌碗碟的花色換成了那位被害妃子厭惡的,只剩一個那被害妃子喜歡的,那個被害的妃子只好坐在那個她喜歡的碗碟前,碗碟里下了毒,她比錦妃不幸的是,她死了,而錦妃沒死,后來還是那個被收買的宮女受不住心里的愧疚,去向皇后認了罪,這才找出兇手。
倘若錦妃中毒這件事與太祖皇帝那時相似,那么必然有宮女被買通了,看來我有必要將尚膳局的宮女喊來審問一番,當然,這件案子歸紀岑所管,審問的事還是讓他來做吧。
我躺在榻上看書,看著看著便有了些睡意,索性就將書扔在一旁,也懶得動彈,閉了眼睛就在榻上和衣睡了。
翌日醒來,我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沉,身上多了床被子,阿寧已在為我準備洗漱用的水,看來這被子是阿寧早晨進來為我蓋上的。
我掀開被子下了小榻,差點一個沒站穩,還好阿寧及時扶住了我,原以為只是做完睡得晚了有些困而已,用冷水洗了臉就能清醒些,沒想用冷水激面后,還是有些頭重腳輕,甚至呼吸也有些困難。
我摸了摸額頭,好像有些發燙,便有氣無力地吩咐阿寧給我把把脈,阿寧說我是晚上受了風寒,得臥床靜養,還得吃幾副藥,我便道這也難怪,晚上一晚沒蓋被子,阿寧便有些疑惑,問道:“奴婢今兒進來時,公主身上是蓋了被子的。”
我“咦?”的一聲,難道不是阿寧給我蓋的被子么?那又是誰?我仔細回憶了昨晚入睡前我有沒有蓋被子,確定昨晚只是和衣入睡,并沒有蓋被子,一想到這,我頭皮一陣發麻,誰會大半夜不動聲色地到我寢宮來給我蓋上被子?
由于我受了風寒,便只得讓阿寧去跟紀岑打個招呼,說我今日不能再與他一起查案了。
未料阿寧去了沒多久,紀岑便風風火火進了我寢宮,將我從周公之會中拖回現實,我還未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便被擁入一個懷中,
這大紅的衣料可比我的被窩冷多了,我打了個寒顫,推了推紀岑,想叫他放開我,紀岑將我抱得更緊。
“阿寧呢?”室內的氣氛有些悶,我努力找些話來說。
“別提她!”紀岑似乎有些氣,我還從未見他這樣氣呼呼的樣子。
阿寧做了什么得罪紀岑了,讓總是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的他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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