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窗外的爬山虎,說道:“剛走那會兒,院中的爬山虎只有一點,可是現在要把整個樓都爬滿了,什么都變了。”
我跟著她站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的爬山虎。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夫人突然說道。
我沒有反應過來說道:“什么?”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恨我,所以才會這樣。”
家務事我也不好過分,只能裝作沉默,但是我心里真的很想知道。
夫人看了我一眼說道:“他喜歡你。”
我愣住了。
夫人說道:“我能看得出來,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么好過,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所以……”
她抓住了我的手說道:“答應我,不要因為這個離開他,他是一個可憐的人。”
面對這樣的請求,我真的沒有辦法拒絕,點了點頭說道:“我答應你。”
“昨天,他對你發火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這個令他討厭的媽媽。”她有些傷感地說道。
我慌忙說道:“怎么會,你這么好,他才不會討厭你。”
她大笑起來,笑聲很大,很爽朗。我在想即使是聽到這樣的笑聲也會喜歡她的人,因為她的開朗與快樂。
“夫人,附近有一個小樹林,我們去那里轉轉吧,那里面還有我跟鉞種的花。”我說道。
她好像要確認某些她不敢相信的事情,問道“你是說你跟振鉞種的花?”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本來我也沒想到他會幫我,可是等我種了幾天之后,他就幫我了。”
夫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怎么了?”我問道。
“沒,沒什么”,她笑道:“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老爺也跟著一塊兒去了,他們都戴著帽子,后面跟著阿勒還有曉紅。
夫人看到我什么都沒有戴,問道:“你要不要戴什么東西,會曬黑的。”
我笑道:“本來就挺黑的,不用戴了,我也沒戴慣帽子。”
“難怪振鉞會喜歡你。”夫人自言自語道。
我笑了。
小樹林就在公路的旁邊,都是白楊樹,樹干很粗,看來這些樹已經種了很長時間了。走在樹林里,抬頭望著天,只能看到窄窄的一線天。藏在樹葉枝干間地小鳥不停地叫著,很是熱鬧,人經過的時候驚擾了她們,她們才會撲撲的飛起來,落在另外的枝頭,又不見了。
之前我跟劉振鉞來的時候,在我們種的花圃旁邊懸了兩個吊床,阿勒還在上面給我們建了頂棚,有時候我們不想回家了就在吊床上睡覺。
“你們還建了吊床?”老爺開口問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老爺說話,有點兒愣神,但是反應過來慌忙說道:“是呀,要是累了還有一個休息的地方。”
老爺坐在吊床上說道:“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在吊床上睡覺,可是現在很少再見到了。”
夫人對我說道:“他年輕的時候在海上當水手,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在吊床上。”
“水手?我一直都很喜歡水手,可是在大海上漂浮。”我笑道。
“小姑娘還是跟做夢一樣,當水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葬身大海。”老爺說道。
我說道:“葬身大海又怎么樣,如果總是瞻前顧后,那沒有一個人敢出海了。雖然充滿危險,但是之前見過大海,有過只有,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爺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頭看著吊床。
夫人笑道:“他還從來沒這樣想過。”
接著我們的目光就集中在種的花上了,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了,老爺雖然很少說話,但是已經沒有像原來那樣沉默了。
聊得正高興的時候,夫人忽然叫道:“振鉞。”
我抬起頭來,看到劉振鉞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我。站起身來,我后背出了身冷汗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了。
只見他向我走來,拉著我的手向外面走去。
夫人在后面說道:“振鉞,是我讓她帶我出來玩的。”
到了公路上,劉振鉞狠狠地把我甩在一邊,我差點倒在地上。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問道,真的感覺很無辜。
“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電話,為什么不接?”他冷聲問道。
我現在才想起來,好像是放在桌上,說道:“我忘帶了。”
“還有,”他把手袷在腰說道:“你不是說這個地方是我們共同的地方,為什么帶不相干的人來這里?”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于是說道:“他們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他們是你爸媽。”
“閉嘴!”他吼道:“我沒有這樣的爸媽!”
我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他,這樣的他真的很可怕,就好像一頭野獸。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夫人站在不遠的地方,看來已經聽到了這句話,很傷心的樣子。
我慌忙大聲說道:“我知道是我的錯,請你不要遷怒別人。”
劉振鉞還想說什么。
我抱住了他的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他個子很高,我的頭只能到他的肩頭。
他顯然是愣住了,然后緊緊地環住了我。
“以后你不要發火了好不好,每次看你發火我都很難過,不是為我,是為你,因為我知道最難過的還是你自己。”我輕聲說道。
他更緊地擁著我,臉埋進了我的脖子。
“走吧。”他拉著我的手說道。
我回頭看著小樹林,有點兒為難地說道:“可是他們……”
他冷聲說道:“我不想發火,你不要逼我。”
我知道他在隱忍,于是跟著他上了車。
“你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我問道。
他說道:“徐浩剛有了個大胖小子,我們去看看。”
“真的嗎?”我笑道。
他側頭看著我說道:“你那么高興干什么?”
我笑道:“我一直都喜歡徐浩,他是那么帥,兒子一定也很好看。”
車忽然停了下來,我因為慣性向前面倒去。等到控制住自己,我問道:“你干什么?!”
“你說你喜歡徐浩?!”他冷聲問道。
我笑道:“你是在吃醋?我說的沒錯吧,你在吃醋。”
他繼續開車,把頭轉到另外一邊說道:“我才沒有那個閑心吃醋呢。”
我笑道:“徐浩長得又帥,又紳士,是個女的都會喜歡他。”
他吼道:“你想死嗎?!”
我笑了。
他看著前面說道:“你耍我。”
我攀著他的胳膊笑道:“吃醋就承認,不要不好意思。”
“你這個人真是……放開我的胳膊,沒法開車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放開了他,試探地問道:“如果將來我,我萬一真的喜歡上了……”
“我認準的東西,別人休想從我手里奪走。”他冷聲說道。
“可是我不是東西。”
“在我看來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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