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亮時,躺在自己房間的風若煙猛然轉醒間覺察到屋頂有人。
迅速穿上衣衫悄無聲息的躍上屋頂,風若煙看見一個白色身影靜靜的坐在屋頂,似是覺察到身后有些微動靜,那白色身影轉過身來看著風若煙。
風若煙心中暗笑,果然不出我所料,還是沒有以真面目示人,此時又帶著鷹面具。
“我屋頂的風景好看嗎?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這里看什么?”風若煙走到他身前坐下,笑著說道。
“天不是快亮了嗎?想見見你,又怕打擾你休息,所以先坐在這里等一下。”云飛揚似是心情有些不好,悶悶的說。
風若煙見到云飛揚,心頭的不快便去了大半,聽他的話心中更是暖了幾分,雙手抱住雙腿,將頭擱在膝蓋上,雙眼盯著他沒有什么神采的眼睛,淡淡的問了一句:“心情不好?”
“唉!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昨晚葉景軒大鬧相府的事情我聽說了。”云飛揚淺笑著搖搖頭繼而看向風若煙說道。
風若煙面色即刻陰沉下來,好半響不言語,云飛揚定定的盯著風若煙也不多說。
“你們天鷹堡勢力倒是極大,這么快就傳到你耳朵你啦,那你們有沒有查出來葉景軒為何那般護住那個女子。”沉默半響之后風若煙突的開口問了一句。
“我倒是奇怪你昨天的表現,據傳你打了人還極其的囂張啊!”云飛揚不回答,反而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
“哼,要不是我娘親極力阻攔,我絕不是輕輕的打她一巴掌,她只不過受點皮肉傷,十來天就會好,可她在言語上侮辱我娘親,那么惡毒的言語折磨我娘親只怕是十來天的多少倍了。”風若煙對于柳絮的維護不在葉景軒維護上官芷蕓之下,此時說起來還是一臉憤恨。
云飛揚頓時愕然,似乎他沒有想到還有這些內幕,向來精明的他自是可以體會風若煙的維護之情,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么好。
“我本意也不想與葉景軒起沖突,可他那副為博美人一笑而不顧他人死活的樣子讓我控制不住的想連他一起揍。”風若煙越說越氣,不禁連葉景軒一起也罵一通。
“或許他的內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樣。”云飛揚狀似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帶著些微笑意的說道。
“憑你這句話我就會討厭你,我厭惡他到討厭任何幫他說話的人,哼!”風若煙清麗的臉頰上滿是怒意的橫了云飛揚一眼,似是為了表示非常厭惡,還重重的冷哼一聲。
“哈哈——”云飛揚先是憋住悶笑,后來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我是說認真的,我一直討厭我父親就是因為他對我娘親不好,我討厭所有對我娘親不好的人。”云飛揚笑的風若煙莫名其妙,她還是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理會云飛揚的笑。
風若煙本不是一個內向的人,只是女扮男裝多年,一直不敢與別人多接觸,以致沒什么朋友,在戰友跟前總是顯得很堅強和冷酷,心里那些煩躁的情緒從來找不到人說,云飛揚反正也知道她是女兒身,也不顧及什么了,今日似是想拉著云飛揚說個夠本。
云飛揚聽到這些時驀地收住笑,眼神復雜的看著風若煙,末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是現在才確定風將軍只是在裝男人,到底沒有變成真的男人。”云飛揚沉默片刻突然又笑著說出一句。
“你什么意思?你才男不男,女不女。”風若煙被他說的莫名其妙,俏生生的白他一眼說道。
“我感覺你今天特別像一個女人,若有人知道冷酷的風將軍如此女兒態的說討厭別人肯定會嚇的忘記自己叫什么名字。”云飛揚覺得自己似乎要淪陷在風若煙俏生生的女兒態里,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
風若煙騰的一下滿面通紅,心中升起一股羞澀卻并不討厭的感覺。
云飛揚默默的看著忽然之間變的有些扭捏的風若煙,二人一時無話。
在這種氣氛下,風若煙雖是不討厭,也還是感覺很羞澀緊張,一直不敢直視云飛揚的眼睛。
驀地一片亮光撒來,天空上似是一層黑紗被扯開,天亮了。
“你快走吧,天亮了。”正愁無話的風若煙想到要早朝,立刻催促云飛揚離開。
“為什么天亮了我就要離開,我這般見不得光。”風若煙突然開口讓云飛揚一愣,他很自然的接下一句。
“你見得光怎么整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啊!”風若煙被他一句話問的好笑,輕飄飄的堵他一句。
云飛揚略微窘迫的看著風若煙,他真想把說出去的話吞回去,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風若煙見云飛揚不做聲,彎起嘴角準備躍下屋頂。
“你知道醉仙樓嗎?”見風若煙準備躍下屋頂,云飛揚說出一句。
“醉仙樓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京城有誰不知道,怎么,你住在那里?”風若煙停下身形轉過身來笑問。
“那是我的一個駐點,你若有需要我幫忙的事可以來醉仙樓找我。”云飛揚依舊坐在屋頂仰著頭看著風若煙說著,眼神里閃著柔和的光芒。
“你可以幫我做什么?可以幫我揍葉景軒一頓嗎?”聞言風若煙心中雖是有些甜意,可也知道二人目前并不是那么熟,幫助還是有限的,便假意問一句,不待回答就躍下屋頂。
云飛揚訕笑幾聲,不禁腹誹,要不要變女人變的這么徹底,冷酷淡漠的風大將軍轉變起來也這么小雞肚腸。
風若煙走進自己房間關好房門將里衣穿好躺下,少頃,便有丫頭敲門進來端著臉盆痰盂。
起身洗漱完,穿上銀白戰甲的風若煙站在銅鏡前,第一次認真的看著自己的五官,忽略男子裝飾,鏡中人清麗淡雅,美的幽靜而不招搖,似池塘中央的荷花,自顧自的美著。
那是一種不同于上官芷蕓的美,上官芷蕓是熱情奔放的,那是一種使人無法忽略的燦爛,如夏天盛開的花般,朝氣勃勃,二人都是美的,只是美的類型不同。
進來服侍的兩個丫頭有些奇怪的拿眼角偷偷的看了幾次今天似乎很反常的公子。
似乎是感受到丫頭們的眼光,風若煙捋了捋頭發,匆匆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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