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做那大將軍,可到底是一名武將,你就不怕在你府中給你帶來麻煩。”風若煙嘴角含笑的斜著眼睛說道。
“這個——,那在醉仙樓怎么樣?”云飛揚也知風若煙此時心中定是孤苦,便想留在身邊有個照應(yīng)。
風若煙沉默少頃,醉仙樓確是個雅致的地方,但是人流穿隙白日到不方便出行,但也是個信息傳遞最快的地方。
或許最讓她中意的是,醉仙樓是云飛揚常去的地方。
幾日后京城。
風若煙帶著春蘭冬梅在醉仙樓安頓下來。
夜晚天剛黑,風若煙依舊一身黑色衣衫,只不過為了避人耳目,在嘴唇上貼了胡子,看起來瞬間老了五六歲,信步走出醉仙樓并無人注意。
慢慢的踱步到城西,走到一個兩層小院前,風若煙彎起食指輕輕敲了幾下。
少頃便聽到腳步聲,院內(nèi)人開門有些疑惑的看了幾眼,轉(zhuǎn)瞬笑的眉眼彎彎:“風將軍——!”
“以后我便姓柳了,也不是什么將軍!”風若煙截斷笑容燦爛的斯琴,淺笑著說道。
“柳公子請進吧,我們家老爺這幾天到處找你,找的心焦死了。”斯琴嫁為人婦還不改草原上的豪爽。
斯琴和左明喻從西部回京沒多久便簡單置辦了酒席,宴請幾個軍中好友把婚事辦了,風若煙幫他們置辦了這處宅子,左明喻才從軍中搬出。
風若煙跟在斯琴身后進了那宅子,進了前院幾個丫頭婆子見怪不怪的看了風若煙一眼,繼續(xù)低頭做自己的事。
左明喻在書房眉頭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頭看著窗外,似已陷入沉思,另一支手壓著厚厚的幾本冊子,深藍色的封面,看起來很像賬本。
“老爺,快出來看看誰來了。”風若煙跟著斯琴走到一樓樓梯口準備上二樓時,斯琴已經(jīng)扯著喉嚨喊起來,從草原走出來,已不必擔著女王重擔的她在也不用裝成穩(wěn)重,老成持重的樣子,更多的時候像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這成親后也不遠梳婦人髻,依舊披著頭發(fā)瘋的很。
“誰呀?”左明喻將壓在手下的幾本冊子裝進一旁的木匣子中,再掀開腳下地板,露出一個暗格,將匣子放進去,鋪好暗格,笑著走出書房,左明喻喜歡斯琴的活潑善良,平日也寵的很。
走出書房站在二樓走廊往下看,左明喻斜斜的看到斯琴身后一個黑衣男人,那人低著頭,又是從上往下看,只看得到黑漆漆的頭頂,心中便升起一股喜意。
“明喻,我們書房中談點事吧。”上了二樓風若煙看到走廊上的左明喻滿臉微笑的看著她,扯起嘴角,帶點笑意的說。
一旁斯琴見二人要談事情,隨意慣了的她招呼也不打,徑直往樓下走去。
“斯琴,你也一起來吧。”似是已經(jīng)知道風若煙要談何事,左明喻攔住斯琴,面色鄭重。
風若煙也不多說什么,看了一眼斯琴,率先走進書房。
“聽說風丞相已奏請皇上,風將軍因母親病逝,心情沉痛,已去了母親故鄉(xiāng),不知歸期,特向皇上請辭,若煙,你已經(jīng)不想待在軍中了嗎?”左明喻一進書房便直切主題,滿眼關(guān)懷的問道。
“我對官場的爾虞我詐從來不感興趣,之所以熱切立功封官都是為了我母親,她如今不在了,我何必再留在朝堂上,包括我為母親建立的柳門,原也打算不要了。”風若煙沉默片刻緩緩踱到窗邊,還是帶著些微傷感。
“若煙,節(jié)哀吧,我想柳夫人在天有靈也希望你能開心。我一直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柳夫人,本也以為你這一走恐怕都不回來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左明喻表情淡淡的說出一些讓風若煙驚異的話,原來他從來不說也不問,但是他一直都是懂風若煙的。
“我母親本已控制了病情,師伯被殺刺激了她才病發(fā)去世,我回來是要查清楚這件事,為我母親和師伯報仇,而且我母親一直牽掛著故人之子,我想幫她完成心愿,幫她的故人之子。所以我來是想接下柳門,可惜柳門是以生意為主,并沒有太多武功高強之人。”風若煙一直把左明喻當成好兄弟,對他極其信任,并無保留。
“柳門本就是若煙所創(chuàng),若煙早該接手,沒有武功高強之人并無大礙,我可以在軍中幫若煙招攬幾人,他們對若煙一直很敬仰,招攬應(yīng)容易。”左明喻那聰明的腦袋即刻開始謀略。
“明喻,我不想你再插手我的事,你只用讓我完全接手柳門,其他事不用再管。”風若煙面朝窗外,背朝左明喻說出一番讓斯琴目瞪口呆的話。
斯琴呆愣一瞬又看向左明喻,不明白二人之間為何突地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