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頓時金光四射。月笙被嚇了一大跳后,覺得體內有兩股強大的氣流在不停的竄動,胸口脹悶,似要爆炸了般,但她卻做不了任何反抗,與兩人對掌的雙手似是被粘住了般,怎么也扯不動。如果知道兩人是在傳她功力,她定會乖乖的一動不動,爭取一絲不放過的全吸收過來,但她對武功一竊不通,所以不知道兩人的意圖,只覺得難受,本能的想反抗而已。
在月笙以為自己快膨脹成一只氣球時,兩人終于撤了開去,卻都是同時如抽干了力氣般軟了下去,呼吸不穩,洞內也在同一時間暗了,恢復微弱的光線。
月笙捂住內力不斷流動的胸口,一時間想說什么,又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緊緊皺著眉,咬牙與這股陌生洶涌的感覺相對抗。
穩過氣來的冷傲男子開口道:“你如今已有我們兩人全部的功力,如若天姿聰穎,補上招式,這世間恐無人再是你的對手。”說罷從懷中拿出一本頗厚的武功寶典遞給月笙繼續說,“這本武功寶典收納了幾乎天下所有的精妙稀世武功,我跟你世南師叔用這上面的武功比了幾十年,卻都在伯仲之間。”
儒雅男子接口道:“你一下子吸收了我們兩人的功力,一時間自是有些承受不住,這上面有內功修法,你按照上面的指導修練,將我們給你的功力盡數化成你自己的功力,再用駕云縱才有可能飛出這崖底。”
聽到此,月笙顧不得體內還在翻江倒滾,急切的脫口驚呼:“什么?你們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從這里飛出去?這怎么可能?還是別開玩笑了吧,兩位大叔你們就看在我娘的份上,行行好帶我一程唄。”
儒雅男子輕笑搖頭:“我們倆你是指望不上了,能不能出去,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
“可是——”
月笙還未可是個所以然,又被冷傲男子打斷,只見他從右手食指上取下一枚黑金戒指給她道:“這枚戒指是天邪教圣物,只有教主才有資格擁有,你如果有興趣,不防拿去。”
月笙完全是愣愣的接了過來,這一切來得都太不真實,讓她原本該激奮的心情都不敢激奮起來,似乎這只是她的夢一場。
儒雅男子看著冷傲男子輕聲笑道:“你差不多快二十年不理教務了,恐怕教中早成了一團亂,更甚者外人怕以為你早已經死了呢。”
“你不也早把逍遙洞洞主讓了出去,我們只是彼此彼此而已。”冷傲男子淡淡回道。
儒雅男子哈哈笑起來:“同生共死,縱有遺憾,也難得了。下去后,我們再斗個分明。”
“好!到時候,有羽畫為我們作證,任你也無法耍賴。”提到羽畫,冷傲男子的臉色變得柔和,一臉溫情。
“還有季無雙那小子,也得好好跟他算算才行。”儒雅男子說這話的語氣并不凌厲,只含著點怨氣。
兩人似將月笙當作空氣,顧自說得意氣風發,讓她完全插不上嘴,只得默默的看著兩人在說完話后,仰頭清朗的笑起來,笑著笑著,笑聲戛然而止,兩人緩緩閉上了眼,垂下頭,卻仍是保持著打坐的姿式。
看著眼前的一幕,月笙瞪眼驚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嚇得一個跳躍竄下床,恨不得離兩人越遠越好。
“怎么會說著說著就死了?太嚇人了吧。”月笙眼露驚恐的盯著床上毫無生氣的兩人,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望著兩人溫和寧靜的表情,慚慚的,月笙又覺得其實并沒什么好怕的,反而心中生出一絲悵惘,雖然這兩人對她來說沒什么關系,但卻是在她來到這個空間以來遇到的第一個對她好的兩人,而且按理說他們應該算是她的恩師了,傳她一身功力,雖然不知道是否真有用,但也是真心想幫她以后能不受人欺負。想到這,月笙有些濕了眼眶,心中怪不是滋味的。
花了半天的時間,月笙才將兩位恩師安葬好。接下來考慮的不是要怎么從這崖底飛出去,而是先把吃的解決掉。好在這崖底有許多果子和野味,她還至于在短時間內被餓死。
三個月后。
一抺空靈的身影如幻如影從崖底躍了上來,途中,只腳踏崖上突出的巖石,借力了三次而已。
遠處山間朝陽初生,崖岸邊,月笙翩然落地,緩緩轉身,唇角噙著絲絲笑意,眼空無物的望著遼闊的天地。
此時的她,消了恐懼,滿懷激動;少了低落,一身傲然;不再悵惘無助,有的是既來之則安之的從容。
月笙本來以為那些武功對于她這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會是十分大的挑戰,甚至于會根本就看不懂,可巧的是,這些與內力有關的武功套路與人體穴位有著莫大的關系,而身為世界聞名的中西兩大醫學家的女兒,她從小就把身體的所有穴位構造了解得清清楚楚,如此一學起來,竟是十分的輕松。而那些外在的武功招式在內力的輔助下,更是莫名其妙的自然而然就使出來了,一氣呵成,毫不費勁。
或許別人一輩子都無法成就的事,她卻僅僅只用了三個月。這一切,還得多虧了葉世南和冷傲天兩位前輩。
三個月的時間,呆在一個沒有電腦、手機甚至于人煙的地方,本來是該度日如年的,但那些各家高深武功實在太吸引人,這樣天天學來,竟也不覺時間難捱,反而感覺是一眨眼的時間就過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里,月笙的魂魄與這個身體已經完全的鍥合,而屬于原本身體主人的記憶也全部在月笙腦中清晰顯現。要說先前的季月笙要女扮男裝和裝丑來掩飾身份,其實還與葉世南與冷傲天兩人有莫大的關聯。
當年,江湖第一美女鐘羽畫的追求者無數,而葉世南和冷傲天便是其中兩個。他們同出一個師門,但在先任云虛洞洞主也就是鐘羽畫的父親讓位于葉世南之后,緊接著冷傲天也自立門戶,一手創立了天邪教,為的就是要與葉世南爭個高低。
因為同時喜歡上鐘羽畫,兩人便商議,比武誰輸了誰就退出。于是,兩位當代的絕世高手,不分場合,不分時間,沒日沒夜的斗武,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人畜不安,天下大亂,甚至還驚動了朝庭,引起了皇上端康文的重視。
端康文派出錦衣衛逼鐘羽畫作出選擇,而出人意料的是,兩人鐘羽畫誰也沒選,而是嫁給了當時出了名的“廢材莊主”季無雙。季無雙雖俊美無雙,但武學天賦之差也是有史第一人,天下無雙。世人都道鐘羽畫只是看上了季無雙的容貌,但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什么人適合她,幽默樂觀兼臉皮厚的季無雙正是最佳人選。
鐘羽畫與季無雙看似不配卻實是天作之合,這一點倒與月笙的爸媽挺像。當時,中西兩大世家聯姻也是轟動一時,因為誰也沒想到,“西醫一枝花”最后竟會嫁給她的死對頭。
一樣的名字,相似的家世。如此想來,月笙覺得她會穿到這個女子的身體里,也不是毫無尋跡可言的。
葉世南和冷傲天的那一戰,最終因為鐘羽畫的決定無果而終,也在那之后,兩人沒有參加季無雙和鐘羽畫的成婚大典便齊齊消失了,江湖上再聽不到兩人的任何消息。世人臆測紛紛,卻沒人料到兩人竟躲起來繼續斗。
而鐘羽畫嫁給季無雙也并非表面上那樣順利羨人。因為端康文暗中下了道圣旨,其圣旨道:季無雙與鐘羽畫結為連理后,若生子,其終身不可涉武;若為女,則必棄之。如若不遵,滿門抄斬!
鐘羽畫的美已然引起了大禍,而兩個天下最美的男女所生的孩子,又不知將會引起怎樣的波濤?端康文便是想到了這一層,才頒出那樣殘忍甚至有些喪盡天良的旨意。
鐘羽畫與季無雙雖接了圣旨,但在季月笙出生后,因為兩人不舍殺死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冒險對外宣稱其生的是個男孩,而剛出生的季月笙就可窺其長大后的絕美模樣,鐘羽畫心細謹慎,怕因此引起別人的懷疑,便在季月笙的左邊臉上染上形同胎記的紅色,以此來掩蓋其真正的面貌。
月笙想她臉上的染料應該是在掉入潭水中時給水沖洗掉了,才讓葉世南與冷傲天見著她真實的面目時覺得奇怪。
“看來我如果想在這個時空混下去的話,還得繼續裝下去。”月笙悠閑的走在林中小道上,本來因為那圣旨的關系,月笙最好的選擇是就此遠離朝堂,游戲江湖得自由,但且不說這張與鐘羽畫和季無雙十分相似的臉會招來懷疑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月笙能切身感受到這個身體的思想里,對流云山莊的那個家有很大的依戀,希望能保住父親一生的心血。
雖然對這一切沒有感情,但月笙覺得自己既然霸占了人家的身體,就應該替其做些事,不然心里會過意不去。
況且,她向來不是一個躲避挑戰的人!
正想著,突聽前方傳來女子“救命”的呼喊聲。
一個清秀的女子被身后的兩個惡形惡像的男人追得急了,一個躡腳撲倒在地上,只能眼含眼水,驚恐的看著面前的人臉帶淫笑的朝她逼近。
“哈哈,跑不了了吧小美人,你就從了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慢慢朝女子靠近的兩人中一個絡腮胡的猥瑣男說道,眼中笑得淫氣。
女子全身瑟瑟發抖,雙手合十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
另一像只瘦猴的男人聞言,笑得猖狂:“放了你?到嘴的美食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絡腮胡男也道,雖在笑,眼神卻十分陰冷:“我看你也別掙扎了,把我們侍候好了,說不定會放你一條生路,但如果你不識好歹,就別怪我們不憐香惜玉,讓你立刻去見閻王。”話落,兩人已到了女子面前,欲向女子伸手。
“啊~”隨著女子的一聲尖叫,一陣凜洌的強風突然從前方撲面而來,還不待兩個好色的強盜看清,就只覺得一個黑影在眼前一晃,臉上便狠狠被掌風甩了個耳刮子,嘴里立時有血腥味,足見其力道之狠。
月笙落地轉身,將冷冷的目光射向兩人,凜然開口:“我數三聲,如果還讓我看見你們,恐怕就不是吃巴掌這么簡單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