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馨面上帶著笑,至少不能讓經(jīng)過的人察覺,固然有幾個人走過,偷笑了一下。但并未起大波瀾,何況她是新人,又沒有舊人帶,極少有人會去關注她,或搭訕上來。
所以她理直氣壯的坐在工作椅上,佯裝很忙的樣子,其實她在找工具,是否有鋒利刀具。可翻來找去,這明明就是只空桌,什么都沒有。
龍馨預感,她又被耍了,這里根本就不是前臺位置,而是一條少有人通過的過道而已。看時間快要午飯時間,等會定會有許多人從這里經(jīng)過,那她不就成了笑柄?
正尋思著,一位清潔工阿姨正在拖地,見到龍馨坐在那里,不禁奇怪道:“這桌子什么時候在這的?昨天還沒呢,”又細細看了一眼龍馨,道:“你被罰了嗎?真可憐。”
龍馨還沒覺自己到可憐的地步,如此被這位清潔工阿姨一說,倒還真有點酸楚。心里潮水一來,便道:“請問可以幫我找一把刀嗎?”
“刀?小姐你不要想不開呀。”顯然,搞錯她的意思。但龍馨既然博得別人同情也只好裝下去,滿臉委屈道:“阿姨,我只要一把美工刀就成,這不,我要等個電話,走不開,麻煩你幫我取一把來。”
“給你取可以,但你得幫我一件事。”清潔工阿姨忽然也擺起架子來,一下子臉上沒了憐憫。
“好!”
“整個樓面的地都得給我拖了。”清潔工阿姨手套一脫,將水桶拖把置在她面前。
龍馨心里一個跳躍,不過比起坐在這里讓人看笑話,還不如去拖地,便與清潔工阿姨達成協(xié)議。沒一會兒便給她取來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龍馨接過,想等清潔工阿姨走后在實行,卻偏偏她盯著她瞧,瞧了一會兒,嘴巴一撇道:“每次有新人來,看到這里擺個桌子,就知道我今天不用工作了。”
她早該想到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便火氣冒了上來,她從來不是好欺負的,管椅子是否還黏著屁股,嗖得一下站起來,有些不穩(wěn),卻還是理直氣壯道:“告訴你們龍大總經(jīng)理,這巴掌爽快還是刀子爽快?”一把將刀揮舞過來,害得清潔工身子一抖,沒想到這新員工如此猛力,這一嚇嘴里的話就都冒出來了,“如來佛祖、觀世音……我只是聽命行事,是他們讓我誘導你來拖地,好使人家笑話你,跟我一點關系也沒啊,我只是個拖地的……”
龍馨更是小刀一個漂亮的揮舞,宛如闖蕩江湖的女俠客,特別身后背著個椅子,更顯威武,“拖你的地去!”
“是、是!”這年頭,出門在外,不靠點武力是不行的。
龍馨用力將刀插進椅墊里,割去椅子外皮部分,還好是只皮質(zhì)椅子,顯然,彩虹集團富得很,連害人的道具都那么好的材質(zhì),要是她,她會用上個木椅子,這樣,再用刀也徒勞。
既然材質(zhì)如此好,她一包,便猶如皮質(zhì)一步裙,更顯張野。
這個辦公桌,也顯礙眼,她眼眸子一轉(zhuǎn),看到隔壁拐彎處的陽臺上有一個小伙子在吸煙,揚起嘴唇一笑,來到陽臺,眼神迷離而妖媚,摩挲在門框邊上,甚是魅力無限。如此一個小員工,見了此等火辣美女便喉結(jié)不住上下浮動,完全靈魂出竅了。龍馨乘機,取走他手里的打火機,“謝了,吸煙有害健康。”
“太美了,你是哪個部門的……”美女走太快,猶如夢幻,真是千年一夢。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做夢的時候,因為全樓上下,響起了警報,有序的商務樓,瞬間亂作一團。
“著火啦……”
“……快逃……”
“……”
龍馨看著那辦公桌燃燒起來,火勢越來越旺,透著火光,她笑了出來。
之前她研究過,這里沒有滅火噴頭,更沒攝像頭,因為龍淼也不想讓別人抓到把柄,固然選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那么,這場火的起因,誰都不知道。不過,她先前就提醒過龍淼,如果火災,六十樓并不是一個逃生的最佳位置。
但這里沒有可燃物品,并不會產(chǎn)生什么危險,彩虹集團那么大,應該沒一會兒時間就會有救護人員來,她應該快點離開。
走時,她又脫下外套,固然,這是母親送她的,但比起來要給龍淼一個下馬威,還是值得的,將衣服放置在已經(jīng)燃盡的地方,這便是要嫁禍--此新員工死在彩虹集團之火災,可想而知,明天的頭條,便是她又死了。
走到室外,她已經(jīng)看到外面消防車,救護人員匆匆而進,她躲避其中,準備開車離去,真好,第一天上班就來一個休假。
正準備去車庫,便看到輝烙的車停在她身側(cè),這男人,消息真靈通,眉毛一皺,正想罵上幾句時,心想,這不是時候,轉(zhuǎn)念一想,便上了他的車。
輝烙有些激動,因為她自動上了他的車,便主動為她扣上安全帶,且還在她額上輕輕一啄,儼然是一副老公接老婆下班回家的鏡頭。
“你……”他們同時喊出“你”字。
“你先說……”何必如此默契?又是異口同聲。
龍馨只好尷尬的瞧了一眼車窗外,見得一片噪雜,果真彩虹大廈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那只在六十樓的螞蟻是否蒸熟了呢?想想便發(fā)笑。
“怎么?這火是你放的?那么好笑?”輝烙啟動車子,駛離了這里,她才將視線收回來,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今天的他比起以往更帥,帥得可以留住她的視線,她看了許久,被他發(fā)現(xiàn),他燦然一笑,“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愛上了我。”
龍馨冷哼了一聲,隨即將身子靠近座椅里,不去理踩他,視線放在車窗外,她喜歡乘車的時候看風景,這樣,可以舒緩神經(jīng),因為,她有點累。
輝烙見龍馨的眼皮子在打架,便開啟音樂,幫助她睡眠,她聽到了音樂,迷糊中想到這歌誰唱的,那么容易催眠?不過,這聲音真好聽,宛如有魔力般,可以安撫浮躁的心。
當她睡得脖頸有些酸痛,不得不醒來時,才愕然發(fā)現(xiàn),她堂而皇之的在一個條狼面前睡了一整個下午。
“醒了?”輝烙湊過臉龐,一張俊俏的臉放大在她瞳孔里。
“你……”連忙檢查自己的衣服,還好,包得嚴嚴實實,這條假皮裙也安然無恙。
“睡美人,你再不醒,我要吻了。”他油腔滑調(diào)。
龍馨瞪了他一眼,隨后看向窗外,此時已是落日偏西,天色暗淡,最緊要的是,這里是哪里?看車前是一條河流,車后是一條石子路,車兩側(cè)是高低不齊、百花雜草叢生的田野,固然景色怡人,環(huán)境優(yōu)美,但這荒郊野地的,與他在一起,實在不適宜,萬一……
“你在想什么?”他來到車外,幫她開了車門,靠在門上,笑道:“放心,我不喜歡‘野戰(zhàn) ’。”
誰說她想到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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