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下的千飛,尤姜挑眉笑了笑,繼續出言輕薄“我以為纖華的肌膚已經夠細夠滑了,可沒想到王妃的肌膚嫩的如同嬰孩般,又滑又軟,真不知凌王是如何想得。如此美人在懷,他都能把持的住,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尤姜輕佻的話語也讓千飛有些氣憤,今日太輕敵,被尤姜吃了豆腐,她當即就用膝蓋重重的一頂,但尤姜似是早就料到一般,雖是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可顧此失彼,胸口卻還是結結實實挨了千飛一掌。千飛也趁此機會脫離尤姜的禁錮,迅速翻身起來,與尤姜相隔不遠,方才的那一掌卻并不解氣,千飛又是一耳光扇過去,尤姜的臉上頓時出現幾根紅印。
而也是這一耳光,也將方才還有心情繼續輕薄她的尤姜徹底激怒。尤姜的出手也狠辣起來,千飛也出招對抗著,今夜是她有些輕敵了,尤姜與她激戰著,屋內的桌椅,墻上的字畫無一幸免,被他們的力量激得支離破碎。里面驚天動地,外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纖華緊張的看著屋內打斗的兩人,裹了裹身上的布,心里不由得為千飛擔憂起來。千飛上次的傷也不知好完沒有,尤姜這段時間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若是千飛今日敗了,尤姜也是會讓她生不如死的,而她除了在一旁看著卻是什么忙都幫不上。
千飛有意避開顧纖華的方向,如今顧纖華已是沒有任何術法,輕微的術法都會對她造成傷害,她不能傷了她,尤姜也因千飛層層攻擊漸漸落于下風。但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尤姜竟放棄去攻擊千飛,轉而對毫無反抗能力的顧纖華出手。顧纖華只是直直看著尤姜,臉上是一種解脫的輕松,閉上眼,等待著能讓她解脫的一掌。
千飛真是小瞧了尤姜的卑鄙,顧纖華已經沒有任何法力,若是她不出手,尤姜又不停手,這一掌下去,顧纖華可就必死無疑了。她的命是她用她的身體換來的,即便尤姜對纖華的確有些特殊的情愫,可她也不敢冒這個險。出手擋下了尤姜的攻擊,尤姜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繼續對顧纖華下手,當初沒有直接殺顧纖華的確是個正確的選擇,今日,他定要讓尹千飛有去無回!因要護著顧纖華,千飛的出手就受到了限制,勉強能擋下尤姜的招式,根本沒機會拿到母蠱。
尤姜占了上風,出手也就不再是對著纖華,他也只想將尹千飛打傷,讓她沒有再反抗的力量,死不是最殘忍的折磨方式,生不如死才是他巫族族長的作風。
千飛接下他的力量,自己卻被迫移到了桌旁,吐出一口血,看著得意的尤姜居高臨下的向她走來。千飛擦去嘴角的血跡,看著尤姜走過來,握著的拳頭緊了緊,左肩上出現一只銀白色的小狐貍,呲著牙對著尤姜。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尹千飛,你當真也為你今日還能全身而退嗎?”尤姜笑道,魚死網破,他是不會被一個女人控制住的“顧纖華也中了傀儡蠱,但她現在毫無法力,如同凡人,她會死的比青凌更快!殺了我,你永遠都別想得到母蠱,因為我將那母蠱中在了魂魄上,你若是想讓青凌和顧纖華喪命,你就用噬靈對付我吧!”
“你!”千飛聽尤姜如此一說,自然不敢貿然動手了,她第一次有殺人的沖動,可也不能不顧青凌和顧纖華的安危。
“有些時候,考慮太多的話反而會讓自己處于被動,你就是太心軟了。”一個聲音出現在尤姜身后,看著尹千飛,嘆氣道,幻界花仙當初也是對敵人過于仁慈,考慮太多,才會造成了險些滅族的危險。夕樓的女子正是因為看清了這一點,都必須做到絕情才能在面對敵人時沒有任何把柄。
千飛看著突然出現的蒙面黑衣女子,雖沒有和夕樓的祭司打過交道,可露出的額頭上的那個獨有的印記她還是認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知這夕樓樓主今日的到來究竟意欲如何,單憑她的一句話,是敵是友她還不能確定。尤姜也回頭看向這個黑衣女子,但只是一眼,尤姜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看著那柄離顧纖華只有一厘之差的匕首,尤姜的心已經懸到了極點,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濃重的殺意已經在屋內蔓延。
“尤莊主,現在你可是居于下風呢,怎么,是你自己將母蠱和解藥交出來還是我幫幫你?”說著,那柄很近的匕首已經擦著顧纖華有些瘀痕的玉頸,一絲血跡沾染在了匕首上,纖華依舊是毫無懼色,死亡對于她不是痛苦,而是解脫,有了這個女子相助,千飛應該能夠順利脫身了。
局面繼續僵持著,千飛肩上的小狐貍瞪著尤姜,呲著牙,可主人沒有發令,它只能等著。尤姜也是緊緊盯著突然出現的女人,以及那柄匕首。
“尤莊主,你的耐心可比我想象中的好,可我的耐心沒那么好,尤莊主,你可要考慮清楚?”那個女子似乎已經沒什么耐心了,匕首又加重了一分,跟多的血順著匕首滴下,“交還是不交?”
事情到了這一步,尤姜也真的有些按捺不住了,看著顧纖華一心求死,又想著她對青凌的情誼,他心里就極不舒服,若是她就此死了的話,他也不甘心,還沒讓她改變心意就死去,他不甘心!恨恨的看了黑銀女子和千飛一眼,這才施法將一只蠕動的蟲子從胸口處弄出來,放在手心中,道“我手中只有母蠱,解藥我已經沒有了,我本就沒想過要就青凌,所以也就沒有備有解藥。現在我若是將母蠱交出,而你又不肯放了顧纖華那我豈不是還要受制于你?”
“好,你將母蠱交給凌王妃手中,我立馬將顧纖華放了,這里是你的地盤,外面還有那么多祭司,驚動了她們,我們也許也不能活著出去,今日只是為了母蠱而來,可不想將自己的性命搭在其中啊!”黑衣女子笑道,在她知道的信息中,尤姜是個心狠手辣絕情無義陰險狡詐的男人,可今日只是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尤姜的行為,他不放心她,她還擔心這是尤姜設下的一個圈套呢!
顧纖華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尤姜將母蠱拋向千飛的位置,黑衣女子將顧纖華一推,自己也快速的躍到千飛身邊。千飛將母蠱用帶來的錦盒裝好后,肩上的靈獸并沒有隱去身形,時刻提防著對面的男人。
黑衣女子又笑道“今夜之行倒是證實了一件事,尤莊主并不像傳聞中那般冷血無情啊!今日我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就不再叨擾尤莊主了,畢竟美人在懷,良辰美景,我們也不好再打擾尤莊主度此春宵了,告辭!”說完便拉起千飛破窗而出,外面的祭司都被她施法定住了身形,與其躲躲藏藏的進來,不如解決了這些小角色光明正大的踏入。
看著在他面前逃脫的尹千飛和昏在自己懷中的顧纖華,而他這邊這么大的動靜竟沒有一個祭司祭侍注意,尤姜忍不住怒氣,一掌將緊閉的大門擊個粉碎。
出了浮云山莊,千飛掙開這個蒙面女子的手,道“今日閣下的幫助千飛不勝感激,只是不知夕樓樓主為何會出手相助,千飛似乎與你并沒有交情吧?”
“雖是無交情,可因你之事,已攪得我夕樓的祭司日夜奔波,為的就是尋你的蹤跡,嚴重影響了我夕樓一眾祭司正常的安寧,你說,這是不是你的責任,阿丑姑娘?”蒙面女子語氣不似先前那般隨便,嚴肅道,只是她沒想到千飛早已猜出她的身份,這一點,她還是有些佩服的。
“花樓主真是神通廣大,還真是什么事都不能瞞過你呢?花神氏的實力倒真讓阿丑有些佩服呢!”既然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在隱瞞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只是她摸不準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也不能貿然行事。
“凌王妃也不必擔心,你在魔宮的消息蕭涼尚且不知,無情只有藍羽一個親人,她不想自己的妹妹因你的緣故凄涼的過一生,蕭涼和藍羽都想找到你,但為了無情,我卻不希望蕭涼得知你的消息。所以,今日我是來問問你是如何想的,當日的事,我想也不能僅憑蕭涼一方之詞就認定了事實。”她雖是夕樓最高的統領者,幫忙可以,但她也要將事情的緣由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千飛頓了頓,現在心里一心掛念著青凌,考慮片刻道“既花樓主想知道當日之事,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但現今青凌的情況危急,可否等我將青凌的事解決后在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你。若花樓主不嫌棄,就請到千飛的蘭心苑去,千飛定會給花樓主一個滿意的答復,不會讓你今日之功白費的。”
花樓主也知幻界花仙行事磊落,重情重義,于是采納了千飛的建議,今日她定要將事情弄清楚,花祭之日將近,她也不能讓無情在將心思放在此事上了。
千飛趕回魔宮中,夜行服也沒來得及換下就一路奔向寒空的住所,夜已深了,寒空忙了一天早已歇下,千飛也顧不得許多,叩響了門,將睡夢中的寒空驚醒,將母蠱交給他,只有將那些危險的蠱蟲除去,她才能放心下來。
寒空也不敢耽擱,拿著母蠱就奔向青凌之處,引出蠱蟲事情就輕松許多,殘留的蠱毒就好辦多了。將青凌體內的傀儡蠱蟲悉數引出,千飛才道“寒空,今夜辛苦你了,麻煩你將母蠱和蠱蟲一并銷毀,去休息吧!”
寒空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拿著母蠱和蠱蟲施了禮退下,但走時還是多看了那個和王妃一同而歸的黑衣女子,然后才退了出去。
“魔宮中的人似乎都很警惕。”花樓主評論道,然后看向千飛,等著千飛給她一個答復。
千飛為青凌夜了掖被子,才走向桌邊,苦笑了一下,才道“我也知花樓主體貼下屬,蕭涼與我的事我本不想在提起,但今日既然花樓主想弄清緣由,千飛就與你說說吧。”屋內的油燈忽明忽暗,千飛將她與蕭涼之間的相識,相知,糾纏,誤會都一并講給了花樓主。
夜靜無聲,也唯有房中微弱的光亮讓這個黑夜不那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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