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你第一次唱歌兒給我聽,一字字生澀,一句句不舍。一枚笑意泛濫的肩章,一把透明的兔兒傘,一同融化在了那個——失意到沒了夕照的黃昏。流年滑進了十七歲的花季,我能記起,你那比哭還難看的笑,把苦瓜給唱開了花兒。后來你走了,我的世界也沒了你的歌聲,我再沒看到過你羞澀的表情,聽見過你生澀的調調,和有機會見識,你那爛到爆的吉他炫技。天天想你,想得有些開心,開心得有些難受,沒有你,我是這么的疲憊,枕巾干了又濕,我又想起了那年夢一般的時光,想起你湊到我耳邊的,那最后的呢喃——“興許,下一個十年,你我不會碰頭,若,人生,只如初見?!蹦鞘俏业谝淮慰?,第一次了解泣不成聲,第一次食不下咽,第一次明白其實食不知味也可以這么無味,回憶掀起初見時的留聲機,你笑,我是快樂的,你哭,我會比你還難過,親愛的,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有一種思念,叫寢食難安。
——摘自秦寞然的博客《寂寞寂寞就好》“周思寞,周思寞”我拼命地搖著倒在地上的周思寞,任憑我怎么喊,她都好像聽不到似的,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把眼睛睜開,快把眼睛睜開啊?!蔽矣檬制娜酥?,可她的身體已經變得冰涼了。
“然然”宋寂抱起我,難過的說:“她已經走了。”
走了,我不能接受,剛才還在天臺上怒目圓睜的周思寞,此刻就變作了一具沒了血淚的尸體。
“阿寂。都怪我,都怪我?!?/p>
阿寂輕輕地把我的頭攬入懷中,“傻瓜,這怎么能怪你呢,這事兒怪我呀,我不該對她發脾氣,不該對她說那么些過分的話?!?/p>
我癡癡地抬頭,有淚不輕彈的他,竟然也哭了,我伸手撫上他的臉,他看向我,認真的說:“然然,我已經失去了一個知己,不想再失去一個愛人,我欠她的,只有下輩子還了,然然,”他很是痛苦的說,“不要再離開我,好好地活下去,連同她的那份,好嗎?”
他再次抱緊了我,雙手顫抖,我把頭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依偎著他,一時間竟失了聲,只好艱難的點了點頭。
我想,我們都會銘記那個在愛情泥濘中丟了性命的女子,永遠地,想念她。
三個月后······“然然,你會不會怪我?”阿寂傻傻地問。
我笑笑,眨巴著個眼睛看向他:“怪你什么呢?”
“怪我不能給你一個有排場婚禮,甚至沒有親人到場,你······。”
“噓······”我示意他噤聲,目光指向不遠處的一樽小墳——
“眼前這個不就是我們最親的人么。”
陽光下,墓碑上灰色的小相正沖著我們笑,我又看到了她兩條粗粗的小辮兒,一如初見時地,還是那般天真。
“對,是親人,一輩子的親人!”宋寂拉起我的手,連同他的一起放到了墓碑上,我們的手心是溫涼的,可心,卻是暖的。
思寞,謝謝你,不會忘記那么個大大咧咧的你,那么個天真率性的你,我會勇敢,會好好愛我們同樣深愛著的那個他,我會帶著一顆感恩的心,永遠懷念你。(ending)
后記:追憶——闖進了未來的曾經
回憶浸到了淚水里,
忘卻的,也不過是一把風的呱噪。
真正難過的,
是記事本里喚不醒的沉睡,
那是文字拼湊不出的完整,
是逝去歲月中,最為零散的殘缺。
曾不止一次地告誡自己,要做一個快樂的苦瓜,
帶著這種異常極端的矛盾心理,
我們游弋于題海,
不斷地迷惑,又不斷地茅塞頓開。
可當我們真正做到了小四說的那樣“在地獄里仰望天堂”的時候,
耳邊韓寒的魔咒又告誡我們:我們即將要離開的,就是天堂。
事實證明,現實果真真是殘酷的,
走出校園的我們,再也聽不到長廊里回蕩著的朗朗書聲,
那稚氣的臉龐,會被歲月刻得滄桑,
我們還會微笑,只是笑容里卻再沒了童貞。
并肩而行的我們,從陌生走向熟悉,最后又形同陌路。
有人說過這么一句心酸的話,說——
“一些念念不忘的東西,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過程中被遺忘。”
世界上最無奈的事兒莫過于此吧,設想一下,當你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
卻又叫不出他的名字,亦或是連打個招呼,笑著問一句“你好嗎?”都辦不到,
那你心里是遺憾多一些呢,還是失落多一些呢?大概兩者都有吧,
有些命是注定的,就像魚生來會游泳,花兒死了不會開一樣,
我們不能改變,就只能學著順從地接受。
當我們笑著吶喊“我畢業了”的時候,臉上是洋溢著燦爛的,
可是閃光燈閃過的剎那,畢業照上定格的,卻是僵硬的笑,
不管你承不承認,總之——
一切的歡聲笑語,都會在這一張張不茍言笑的小相上變得鴉雀無聲,
可笑的是這一切我們渾然不知,
我們碰杯豪飲,把這一次的別離,當做下一次的重聚,
殊不知這一別,便不會再聚,
這戲劇化的一幕,就好比高考后的瘋狂,
當沉甸甸的試卷從高空急速下落,誰說的準它會落往何方呢,
也許是近在眼前的地面,又或許是更遠的遠方?
想必,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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