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什么香味?”云初兒頓感疑惑。
“還給本王裝蒜!證據確鑿,明日奏請母后處以極刑!”赫然盛怒,血紅的眼睛昭示著他對云初兒的恨。“來人,壓入地牢!”
云初兒還未弄清是怎的回事,就被凌天朔扔出門外,頓時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紅蕊嗚咽著爬出門外,逶迤在地,抱起不醒人世的云初兒哭喊。
兩名侍衛上來,拖扯著將云初兒帶了下去,沒有人聽見紅蕊在后面哭喊:“不是我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
“將那丫頭帶進來。”三王爺一聲令下,紅蕊便由侍衛架到了屋里。
紅蕊卑微的跪在地上,面對這無情冷血的男人抖如篩糠。他哪里能配得上小姐?小姐為何對她這般癡迷?
“本王問你,你家小姐刻意謀害王妃?”
“沒有!”雖然心里害怕但也不能背叛小姐。
一只茶杯掃去,紅蕊捂著臉跌倒在地,指縫間鮮血淌下。
“啊,紅蕊姐!王爺饒命啊!”白雪不知從何處冒出,撲倒王爺腳下,為紅蕊求情。
“紅蕊姐姐這是何苦?”轉頭看向紅蕊聲音聽似悲痛,可紅蕊明明從那眼神里讀出了笑意,不寒而栗。
王爺還未問,白雪便開始陳述:“近日我家小姐行為卻反平常,但不知是否與謀害王妃有關?”
“閉嘴,你亂說什么?”
“來人,拉下去。”凌天朔不耐煩的揮手下令,紅蕊被侍衛捂著嘴拖了下去。
“我家小姐前幾日命奴婢買了好多香料,可小姐以前從不熏香。小姐這次不僅自己熏香,還給奴婢們也熏了,奴婢身上現在還有香味。”
凌天朔輕輕一嗅,果真如此,好個云初兒盡然如此明目張膽在我王府行兇,還妄圖瞞天過海,人證物證俱在,明日定叫她萬劫不復。
光線昏暗,冰冷的地牢里。
云初兒而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櫻唇輕扯,喉嚨干涸到疼痛,面頰因淚水的沖刷而顯得僵硬,云初兒皺著蛾眉,輕晃著腦袋,想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
睜開眼,進入眼簾的是四壁冷灰色的石墻,一盞小煤油燈孤單地掛在墻上,褶褶發光。
暈倒前的一幕沖入腦海,怒火燃燒的腥眸閃耀著狠決的氣息在初兒腦海里燃燒,熊熊不息。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雙血紅的腥眸是自幼一同長大的朔哥哥的,可脖頸與臉頰的疼痛清楚地告訴自己,那雙曾經燦若星辰的眸對自己漸漸暗淡、發灰、變冷,就在剛才那本應燭火紅明的洞房里,那對自己已然沉寂如死火山的眸突的噴出火焰,以勢不可擋之態爆發了。
真的要和朔哥哥緣盡于此?真的再無希望?真的從此相見只有那仇人般的目光?不,不要,我不要。我愛了朔哥哥那么久,好不容易嫁給了他,為什么在洞房花燭夜他要這么對我!?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一定要和朔哥哥解釋清楚,我并沒有害鳳姐姐,沒有害鳳姐姐肚里的孩子,沒有在茶里下藥,那個什么香味自己更不清楚是什么,定是有歹人栽贓嫁禍,為什么?為什么?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定要解釋清楚。
云初兒本想忍受著身子的痛站起來,奈何在膝蓋的牽扯下又重重跌倒,宛若被射傷翅膀的孤雁,孤寂,無奈。
只得用手支撐著挪向牢欄,扒在鐵牢欄旁,拍打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王爺,我沒有害鳳姐姐的孩子,沒有,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從來沒有一人來理會在鐵牢里歇斯底里的云初兒,清淚不住的滑落兩腮,空寂的牢房里,仍然回蕩著不住的哽咽,“我沒有,我沒有……”哽咽聲以沙啞的聽不太清了。
希望以隨清淚滑落,她后悔了,后悔當初是自己執迷不悟,為什么不放手成全璧人,為什么要為難自己愛的人。
現在可好,朔哥哥該恨死自己了。還有鳳姐姐,她對自己是那么好。
當初太后沒說完的那句話,或許是讓小心皇后,皇后姓林。自己為什么要猜是鳳姐姐,當初一心認為太后奶奶之所以會慘死在自己面前,是因為鳳姐姐一心算計,利用皇后愛子之切,害皇后幫她犯下這大錯,可定不是這樣,鳳姐姐哪有這般心機,若有現在怎么會失去孩子。
自己從前怎么會懷疑過鳳姐姐,定是自己的私心,是自己為了找一個非要嫁給朔哥哥的理由,才曾在腦中編造出這樣荒唐的借口:因為鳳姐姐不是真的愛朔哥哥,她有陰謀,所以自己一定要嫁給朔哥哥并讓他重新愛上自己。都怪自己,是自己制造了這出鬧劇,才害歹念之人借這次機會害死鳳姐姐肚中的胎兒,一定是這樣,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自己是間接地兇手,自己成這樣都是活該。
可是是誰下的毒手呢?三王爺之前不只有鳳姐姐一個妃子,難道府上還有侍妾,是侍妾栽贓嫁禍,一箭雙雕?可又是誰給了賊人那個機會呢?是自己,是自己的一廂情愿,是自己的一意孤行……
……傻初兒不停的自責著……
翌日剛下早朝。
“云將軍留步。”林尚書一臉憤怒的開口。
云將軍正是心煩,被這樣的冷聲喝下,迅疾轉過身去,正要開口,見其旁邊立著的三王爺便又將火氣咽了下去,不耐煩的冷聲道:“林大人何事?”
“何事?明知故問!”不由分說,林尚書上前揪住他的寬袖,“隨我去見皇后!”
正要離殿的滿朝文武紛紛停了下來,圍了上來。便有朝臣好言假勸的:“二位大人這是作甚?”
“就是啊。大家同朝為官,有什么是不能商量,莫不要傷了和氣。”
這時不知誰說了句:“有什么事二位大人先切勿心急,稟報皇后,皇后娘娘奶后宮之主,定能賞罰得寸。”說此話之人到不一定和林大人是一伙的,其目的或許就是恐天下不亂。
昨日大婚的喜堂上王妃小產流血那幕好多大人是見到的,此事十有八九心里早猜出來了,真是替云大人悲哀,誰讓他生了這么個女兒。
見大人們圍上來,滿心不快的凌天朔冷目橫掃過去,眾大人皆像往常無事發生一樣,盡數散去,只剩林尚書怒目拉扯著不知所以的云將軍。
“莫不是本王請不動將軍!”
這話聽得云風霆倏然一冷,忙拱手相應:“不敢。”
凌朔天寬袖一甩,拐入偏門走在前面,行至內宮。皇后以正襟危坐于棲鳳大殿的鸞座上。剎時云飛驚臉色更是窘白。
“兒臣。給母后請安。”
“臣弟、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平身。”
“皇后定要幫臣討個公道!”皇后話音剛落。
“哥哥,息怒。本宮身為一國之母,定會秉公處理。哥哥你切勿心急,莫讓外人說哀家偏袒自家侄女。”皇后一臉嚴肅盡顯無私與公正。
云將軍皺眉,雖不知到底是何事,但他清楚定是那昨日孽障剛進王俯就惹了什么亂子,心里暗罵著云初兒,還好自己昨日以與她斷了關系。
“皇兒所說可有證據?”
“母后,云府丫鬟具以招認。”
“好,把人帶上來。”隨即兩名侍衛走出棲鳳大殿。
人一被拉進來,就聽到喊聲:“老爺救救小姐吧!小姐是無辜的,小姐是無辜的!”紅蕊邊喊著邊要向云將軍那趴去,卻又被侍衛拖回原地壓了起來,白雪一直跪在殿前瑟瑟發抖。
“本王問你們,你家小姐身上那香味是往日就有還是昨日才有。”
“昨日才有。”紅蕊茫然無知地說著實話。
“母后,由此可見,這云初兒是蓄意謀害我皇家子嗣,并非不知情而為。”
“母后明白了,朔兒放心,母后絕不會放任我皇室出現這么陰險的婦人。”轉頭看向云風霆,不作任何情面便開口:“今日,哀家讓云將軍來并非是讓將軍為那毒婦求情,她竟然敢在新婚當日,眾目睽睽之下害我皇室子嗣,若不嚴懲,我皇室威嚴何在?我天朝法度何在?今日喚將軍來,就是讓將軍看清此案已證據確鑿,望將軍對本宮處理此事不要有看法!”
“皇后娘娘言重!如娘娘言這本來就是娘娘皇家的事,娘娘是后宮之主,娘娘做的決定微臣斷不敢有異議,何況今日娘娘找微臣來實在是找錯人了。”
“噢?”眾人皆驚咦,都看向著云風霆,這云初兒不是這云府的掌上明珠么?這毒害皇家自私可是看透重罪,這云將軍是……?
“娘娘有所不知,這三王爺側妃已與老夫斷了關系,所以此事于微臣沒有任何關系,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言罷俯身告退。
殿內之人各懷心思。
凌朔天一臉鄙夷,這真是個草包,和云初兒一副德行,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讓我皇朝有這樣的將軍。
林文華和皇后皆是暗自得意,想不到她云家不止云初兒一個窩囊廢,除去云家,林家獨霸朝野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