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讓人顫如篩糠,一時又說要給人賞賜,面對這瞬間已換云泥的處境,丫鬟們惶恐不已,但一見王妃氣定神閑的落座心膽也就漸漸的各歸各位,站在原地心中唏噓著,有些貪心大膽地偷偷斜瞄著紫柔取回的盒子,木質尚好雕刻著花紋鳥飾,就別提里面的東西會有多珍貴了。
“紫柔,拿自己該拿的。然后挨個讓她們自個挑?!贝嗽捯怀觯行﹤€丫頭都按耐不住了,慫恿著身子想趕快上前免得被人占了先去。
“是。奴婢遵命,謝王妃賞。”說罷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
赫然一驚,手猛地顫怵,直接從溫泉池掉入了寒冰窟,手陡然僵住不聽使喚,王妃依然悠閑的品著茶異常恬靜的淺笑。只是這紫柔的表情看在丫鬟們眼中竟是帶著一抹看見珍寶的驚艷,紛紛竊喜著爭相朝盒內看去,只是未得王妃命令腳任站在原地看不清盒內的真內容。而紫柔也真正明白那句‘拿自己該拿的’,丫頭們卻看她遲遲未動都暗惱著她的貪心,讓她先挑還不知足,莫不是要多拿幾件。
“小月,去幫幫紫柔端著盒子讓她好好挑?!笨醋先徇@么磨蹭,眼中閃出一絲不耐,王妃可不想在奴才身上浪費太多時間,隨即下了命令。丫頭們都已為紫柔貪心惹得王妃不耐,暗自幸災樂禍起來。
小月尊了一聲‘是’便上前接過了盒子:“快呀,按王妃的吩咐拿??!”
紫柔這才顫顫抖抖的伸向盒子拿了一件死死捏在手心里??粗凶訚u漸朝自己移過來,丫頭們各各無不露出貪婪的諂笑,當目光觸及盒內某物臉色霎時變黑,顫顫抖抖的把自己該拿的拿了出來,不敢抬頭再多看一眼。
“這該賞的都賞了,爾等今后只要為本妃好好辦事,本妃自不會虧待?!闭f罷放下手中茶盞像只高傲的孔雀,昂揚著走出門去??粗@幅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紫柔不禁心下鄙夷,長得好看生性刁鉆毒辣卻是蠢得可以,當了別人的傀儡還渾然不覺。
一行花賬軟嬌耽擱了數個鐘頭,晃晃悠悠出了王府。
天色已稍顯和暖,早朝剛下,凌天朔便看見四皇弟躲過自己匆匆忙忙往出宮的地方去了。
踏出玄武門,早已等候的千智牽馬過來,順著王爺的視線看去,四皇子的小廝背著大布包匆匆跟著四皇子,四皇子手也沒閑著抱著一個盒子,這是干嘛?四皇子要搬家?見了王爺竟也沒有打招呼還繞著走。
出于好奇千智問道:“王爺,四皇子也要搬出宮外住嗎?”
“本王交代的事辦的怎么樣了?”王爺不予理會,一句冷冷的話問出口。
千智一把冷揮下,這是怎么了,王爺好像生氣了,不禁為難的回答:“王爺,街上的鋪子才開門,卑職還沒來得及去?!?/p>
“現在就去。辦完去碧水漾春樓找本王。”迅速下達命令,容不得質疑。
“是,卑職現在就去。”千智不敢多留迅速離開。
四皇子凌天朗竟比云將軍早一步到達云府。門外的家將見四皇子大駕光臨趕忙上前牽馬:“四皇子我家將軍還未回來,請四皇子先隨我去大廳。”
“不必了,你們不必管本皇子,該忙啥忙啥去?!闭f罷甩了韁繩大步進府,朝繡閣而去。
紅蕊此刻正在掃院子,突然聽到喊聲:“初兒,初兒,我來看你啦!”回頭卻是不見人影,不過這聲音一聽便知是四皇子,紅蕊放開掃帚欣然跑到門外迎接,她是很贊稱四皇子可以娶小姐的,四皇子對小姐那么好,一定不會虧待小姐。
“四皇子,你來啦。我家小姐剛吃過早飯,正不知道干什么呢,您就來了?!闭f著便把四皇子迎了進去?!靶〗悖憧凑l來了?!?/p>
云初兒趴在貴妃榻上,手中執著書卷認真翻閱,對傳來的聲音仿若未聞。
“初兒,初兒看我給你拿什么來了。”四皇子依然笑容不減的晃著手中的盒子,未得理會也不覺得傷了面子,自個找桌子把東西放下,還喚過紅蕊讓她把剛才從自己小廝手中接過的大包袱放在桌子上:“紅蕊把東西放這,打開。”
“初兒快看啊,這都是我從陀迦羅曼帶回來的,咱凌云皇朝可是沒有哦?!绷杼炖室T著,可云初兒依然頭也不抬視他為空氣。
“是啊,是啊?!奔t蕊見小姐此般冷漠,極力配合四皇子引誘著:“小姐,這些東西紅蕊一件也沒見過,紋飾特別奇怪,很好玩的樣子啊?!?/p>
云初兒依然聞所未聞,好像根本看不到眼前這倆個極力擺弄的人。凌天朗終是沒有耐心,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扯下云初兒手中的書,卻也沒有生氣頗感好奇的看著書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書比本皇子還有魅力。”
“《水興綱要》?這是什么?”沒等回答,凌天朗拿著書翻了幾番,里面主要是講些洪災治水問題:“初兒對這些感興趣?”
紅蕊知道自家小姐不會回答,免得四皇子冷場便替小姐回答:“小姐無聊就叫紅蕊給找些事做,可眼下又沒啥繡活,所以就只能去老將軍那拿了幾本書。”
“初兒,以前不是最討厭看這些書嗎?”說著便又走回桌子翻了半天,拿著本書眉飛色舞的走了回去:“初兒看!你找了許久的詩集《紅豆集》,原來它真的有,而且正巧是流落到陀迦羅曼了?!?/p>
在云初兒伸手去接書集的剎那,凌天朗雙頰盡顯緋紅映透了喜悅,只是因為云初兒可終于看見自己了,書剛落入手中,凌天朗便歡心雀躍的侃侃而談起來:“初兒,若不是我是識貨之人,這集子還落得塵封在書架的角落呢。”
云初兒翻著手中的書籍,無非是一些什么‘相離徒有相逢夢’、‘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日日思君不見君?!?,看得懂詩意卻讀不懂詩情,不知書里所云。到底何為情?正思索,看到這么一句,便悄然默念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生死相許,生死相許,生死……”
凌天朗繼而講起自己尋書的經歷,不禁有時開懷大笑,紅蕊悄然退出門外,心里也樂滋滋的,就在剛拾起掃帚繼續干活時一雙金邊黑靴映入眼底,昭示著主人的顯貴身份,下意識的冒出冷汗,府內并沒人有資格鑲金邊作靴,而皇子還在屋里,那么這是?不言而知,那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