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鵬一年一度酒會上,彭員員氣質(zhì)出眾,大方高雅,因為是鑫鵬唯一繼承人,所以特別注目,反而跟在她身后的何明稀顯得有點局促了。
“這是顧執(zhí)事,李律師!”彭員員一一為何明稀介紹。
“鑫鵬項目經(jīng)理,何明稀。”何明稀輕扯嘴角,展出一抹笑容與雙方禮貌握手。
“不錯,聽說過,才剛上來沒多久,就做出大把成績。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顧執(zhí)事笑呵呵的說道。
“明稀,你陪兩位長輩干一杯。”彭員員淺笑道。隨即拿過身后侍從托盤里的酒瓶為何明稀滿上。
見兩位前輩投來希異的目光,她展顏淡淡一笑。“何經(jīng)理不會喝酒,我專門準備了濃度較低一點的酒。兩位前輩隨意就行!”
何明稀也沒覺得有多不妥,直接奪過杯子干了起來。接著陪著她繼續(xù)繞了一圈,大部份都是公司骨干。
最后來到彭董前面,彭正宣對他很滿意,連著夸講了他幾句。出乎他意料,還給他升級了,直接就扣上一副總。愣是把何明稀呆傻了,隨后才緩過神來客氣拒絕。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算是要把小伙子往窩里拉了。準一備用女婿!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何明稀暈頭轉(zhuǎn)向,喝得多找不著北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彭員員拿過他的衣服,扶起他。
“不用,我自己回公司宿舍就行。”何明稀拿過她手中的衣服,說道。
“都這樣了,還逞能!走吧,我送你。”彭員員再次扶上他。
彭員員坐在駕駛室里,透過后視鏡望著兩腮染上微微醉意的那一個人,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之色。
對不起,為了鑫鵬我不得不這么做,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丈夫。
他的酒水里面她早就做好了手腳,只為了今晚。等到一切水到渠成,鑫鵬就可以保住了。
不多久藥性就開始發(fā)作,接著的一切都是那么順其自然……
暖風(fēng)透過薄薄的窗紗,吹起床上男子額前的一縷發(fā)絲。他的眼皮動了動,用手揉了揉微暈的額頭,眉頭微微一蹙,睜開惺松的雙眼。
何明稀瞥眼看了看鐘,掀被起床,才發(fā)現(xiàn)床上還有另一人。腦袋轟的一聲……瞬間變得混亂。
“醒啦!”彭員員沖他笑了笑,隨后落落大方起來更衣。
何明稀臉色一紅,立馬背過身去,“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來的。因為醉酒醉得厲害,把我當(dāng)成你未婚妻了。”彭員員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淡淡的說道。言語似無關(guān)緊要般!
何明稀額前慢慢滲出絲絲汗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抓緊又微微松開,最后握成拳。
“對不起!彭小姐,昨晚我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
“吁……別說話,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我是自愿的。”彭員員走到他面前,望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我不否認,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知道,我父親很欣賞你,早有把你當(dāng)成女婿的念頭。現(xiàn)在……這事坐實了,老頭子那也有得交待了。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丈夫,以后公司交到你手里也并不吃虧。”彭員員黑白分明的眸子寧靜的看著他,淡淡有絮的說道。
“彭小姐一早就知道我是有未婚妻的人,為何還要如此?”到了這一刻,何明稀也急了,語氣微微加重。
“昨晚的事……真的很報歉,可我不能答應(yīng)你。”過了會,他道。
“你的未婚妻,我從未斷過找她,可都如石沉大海般沒有一點消息。我并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請你尊重一點我,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這是我的初夜。”彭員員視線微微掃過床單上那一縷殷紅。
“彭小姐你真的很好,我也并不是不尊重你,只是我心里只有她。事情已發(fā)生了,無論怎么樣我都愿意承擔(dān),但是唯獨除了這件事。”何明稀沒有勇氣回過頭去看,修長的身軀微微輕顫著。
“不行……只能是這樣。”彭員員看了他一眼,默默開口。
“辦不到!”何明稀語氣跟著硬了起來,雙眸中染起微微冷意。
“先不說這事,遠航那邊今天有一個合作計劃,等著簽協(xié)議。你莫不是忘了……”彭員員急急穿上鞋,快聲說道。
何明稀愣了愣,立在原處遲遲未動。最后才怏怏換衣,跟了出來。
“可別犯情緒,我們的事,過后再說。今天真的很重要,如果拿到那一大單,金鵬日后就不犯愁了。”彭員員沖他眨了眨眼,勾嘴說道。
何明稀拭了拭額前的汗,緩了口氣。“嗯,我會有分寸的。”
一晃眼就是十來天之后了,彭員員也沒有因上次的事找上何明稀,倆人的關(guān)系依舊如之前一般沒二。不過何明稀倒有幾次想要提起辭職的事,都被她輕輕撓開了。
“狄總,我需要與藍暮小姐見上一次面。”彭員員撥通狄烙的電話。
“不行!”電話中傳來了狄烙果斷而冷聲拒絕的聲音。
“您聽我說,何明希那里我已經(jīng)做足,可他是個榆木疙瘩,必須得從藍暮小姐這邊著手才行。”彭員員緩緩道來。
狄烙微蹙眉,過后道:“告訴我你的計劃。”
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
“我考慮一下!”狄烙略沉呤,道。
藍暮明知道何明稀就在A市,心里怎么會甘心,想方設(shè)法最終被她尋到鑫鵬。狄烙任由著她去折騰,好像知道她翻不起大風(fēng)浪。
有幾次明明看見他的身影近在咫尺,卻都在觸到他身旁那位女子之后,膽怯了。
心里千個疑問,萬個思愁,卻都在見到他們身影的那一刻化為苦水,逼得自己往心里吞。
不行,不能是這樣,不管如何,總要有個結(jié)果……不然,心里難安。她得找明稀當(dāng)面問清楚!就在她鐵定心去找何明稀的時候,彭員員卻找上門來了。
“鑫鵬彭小姐想見你,告訴我你的打算?”那是狄烙那天在電話中這樣告訴自己。
“我需要與她見上一次面,麻煩你為我安排一下。”她在電話中回道。
“真見?別怪我沒提醒你,再傷心可別說我可恨。”狄烙語氣怎么著都夾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見,就算傷得一敗涂地,我也要見。”藍暮冷聲道。
藍暮來到一處會所,彭員員早已先她一步,到來多時。見到藍暮進來,她友好一笑:“你好,我是彭員員。”
藍暮微抿的唇角很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意:“你好!”適才坐下,近距離打量起眼前這位與明稀走得很近的女子。
很端莊的氣質(zhì),有著職業(yè)女子的干練。較好的膚色染著一抹淡妝,將她的五官襯得明艷動人。
藍暮沒有說話,淡淡的看著對方。誰先說話,誰先敗場的道理她懂!
“藍暮小姐,冒昧打撓,真的很抱歉!”彭員員輕輕一笑。笑意并不刻意,恰到好處。有著一貫商家小姐風(fēng)范。
“沒關(guān)系!”藍暮也笑,淺淡而疏離的笑。接著,又靜靜打量對方。
饒是她這種見慣鳳云的人物被藍暮這般不著余地的探視,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藍暮小姐也許大概猜到我為何而來的原因了吧!”
藍暮從她身上挪開視線,“彭小姐不妨直說。”
彭員員抿嘴展顏一笑,“也許藍暮小姐或許會好奇我為何會識得明稀。”
明稀,藍暮眼瞼動了動,眼底深處一抹暗藏的自嘲浮了上來,即時被一波平靜的秋水掩蓋。“我的確好奇。”她道。
彭員員的眼睛很漂亮,有著狹長的單鳳眼。此時,她的眼睛透著柔和的光,膩著濃濃的回憶味道。看在藍暮眼中,卻特顯刺眼。
“我會認識明稀,得從那次車禍說起。那天……我喝了點酒,車子發(fā)生意外時,撞倒了他。”
藍暮隨意擱在桌子上的手抖了抖,這一切被彭員員不動聲色納入眼中。“那時的他真的很潦倒,當(dāng)時又被我這么一撞,整個人單單只能用一個慘字形容。”說道這,她望了她一眼。
“我送他去了醫(yī)院,還好傷得不是很嚴重,只是左腿骨折。”
藍暮明顯吁了口氣,彭員員跟著淡淡的說道:“在康復(fù)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有照顧他,從他口中我知道了他的一切,包括藍暮小姐你。”到這里,她沉思了一下。
“這之前,他帶著一個目的。在A市他不斷找尋你,就如在一堆小山般的稻谷中找一粒黃豆,那么難,那么渺小。可他卻從未放棄過!”彭員員狹長的單鳳眼深深睨了一眼她。
藍暮的心一陣抽痛,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怎么能容忍到潦倒的困境。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目特別疼,酸澀,酸澀的。努力眨了眨眼,將即要染上的淚水悄悄逼退回去。
“我見他不錯,給了他一個建議,在公司尋了個空位給他。我的確沒有看錯他,他很有能力。慢慢的相處過后,卻也讓我愛上了他。”彭員員的聲音不尖脆,是那種中等音,不溫不火,不急不燥,卻很適合她。明明她的聲音不令人討厭,甚至可以說聽在耳中很舒服。可是藍暮卻由如被什么東西使命抓著心,揪著她喘不過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