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笑了笑,藍暮吐了吐舌頭,跟著也進來了。
倆人都有些累,洗涮完就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在藍暮家第一次用了早餐。藍暮揪著他不放,愣是問他是什么時候見過她老媽的。
上官總不好意思說是為了向她老人家打聽你,故意的吧!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有位老師住在這里不遠處嗎?那一次來,無意中見到的。”上官淡淡的提了提。
“這樣啊!”藍暮昂了昂頭,沒再追問下去。
上官發現藍暮自從回來后,似變了個人似的。什么女孩子心態全部表露出來,有時還帶著傻氣。不過,這樣的她他更喜歡。
上官希晨跟藍爸爸很投緣,藍爸爸現在看上官的眼神,整就一丈母娘看女婿的狀態。
藍媽媽看了眼在客廳聊得甚歡的倆人,壓低聲音問道:“你跟明稀的事是怎么回事?這么久也沒見你打過電話回來,成心急死我不成?”
“我跟明稀的事一時也說不清楚,反正是我先反悔的,您就別怪他了。”藍暮將菜撈到一邊,倒掉盆中的水。
“這么大了還不懂事!你說何明稀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么就突然……”
“這不好好的嗎?我的事您就別瞎操心了。”藍暮再次用盆接來一盆清水。
“現在倒好,何明稀攀上有錢人家了,不要你們家藍暮。整個鎮的人都知道了,你讓媽這老臉往哪擱!”藍媽媽狠狠瞅了她一眼。
“鎮這么一星點大,讓他們去說唄,說著說著就忘了。”藍暮倒是無所謂。
“就你還想得開,你跟那個年輕人是什么關系,媽猜想不會是同事這么簡單吧!”藍媽媽狐疑的瞅了眼自己的女兒。
“媽,您想得太多了!去,炒菜去。”藍暮不再理她,遞上盆子。
藍媽媽奪過菜,若有所思的望了眼上官希晨,其實這個年輕人也不錯。想著,臉上禁有了一絲笑意。
上官畢竟是個軍人,不能時間沒有規律性。這次總部只給了他五天的時間,還是將明年的年假算在一起的。去掉A市的一天,去掉回來的一天。算算呆在這邊只有三天時間……他的時間不多,三天,他必須得說服藍暮。
呆的第二天,就發生了突破性的變故。而且讓倆位老人有些瞠目結舌!
上官很喜歡吃她家鄉的地瓜,藍暮就帶著他去后山采了些回來。見到院落中停了好幾輛車,倆人一時愣了一愣。
還是上官最為冷靜,“走吧!進去瞧瞧。”見到車牌號后,沉斂的黑眸閃出一抹別樣的異光,最后慢慢沉淀。干他們這一行的,對一些細微的東西也自發性的在意起來。嘴角抿成一條線,抬步走了進去。
清一色的黑衣人,最少有十來人。當視線觸到最里面那一位穿深灰色西服高大身影的男子時,藍暮腦袋轟的一聲,瞬間沒了知覺。
男子回過頭來,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還是上官最先打破這份緊張的氣氛,“不知狄總裁來此處是為了什么?”上官側眼望了眼木訥的她,開口說道。
狄烙見到他們一起并肩出現,雙眸中就莫名的被怒火充滿。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咯咯作響。見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臉上表情瞬間斂去。揚眉邪肆一笑:“很奇怪的問題哦!是不是上官先生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他略磁性略低沉的聲音在藍暮耳邊不遠處響起,瞬間讓她回神。她的瞳孔緊了緊,冷冷說道:“你來干什么?”就算心理有對他的不舍,那也是過去。她藍暮再也不會與那個人扯上任何關系。
顯然狄烙直接忽視她的存在,背過身沖兩位目瞪口呆的老人叫道:“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藍暮的……”
“朋友!”藍暮嗓子眼都提了上來,快語接過。
“我叫狄烙。”他臉上的弧度慢慢拉開,展開一抹極為自然極親切的笑容。
“……朋友啊!”藍爸爸探頭朝外的黑衣人與高級車輛望了望,又望了望他,眼中寫滿狐疑。
“很普通的朋友。”藍暮上前一步,擋在狄烙身前,間接擋住老人的視線。聲音有些急切!害怕他說出什么來……
上官眉頭皺了皺,跟著在他身旁站定。“你這是什么意思?”他壓低聲音沖狄烙說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不想某人過得太快意。”狄烙目視前方,懶洋洋的說道。
藍暮直接將兩位老人拉了出去,“那個……爸,媽!我一時也跟你們解釋不清楚,等我處理完了,再一一與你們解釋,你們先去鄰居家呆呆。”藍暮一個頭兩個大。
藍爸爸怒目一瞪,扯高了嗓音。“還去什么鄰居家,還覺得我不夠長臉是不是,看看,看看!四鄰五舍的鄰居都跑來看熱鬧來了,還以為我們藍家干了什么違法的缺德事了。哼!”
“那個爸……這不是突發事件嘛!我去處理,去處理。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案!”藍暮干干說道。
“那么多車子耀暈了我的眼,在我回來前,讓那些個四個輪子的趕快消失。”藍爸爸說完扯上老伴氣呼呼的走了。
“這是個什么事嘛!”藍暮垂頭散氣的悶聲道。
“那個什么……狄總裁,請您現在,立刻帶著這些個四個輪子的東西馬上離開我家。”藍暮很生氣,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忿忿說道。
狄烙手一揮,車子瞬間開動起來,接著慢慢退出藍暮的視線。“現在可以了?”他勾唇詢問道。
“還有你!”藍暮冷冷說道。
“可以,前提是你跟我一起。”狄烙懶懶的坐了下來,勾起了二郎腿。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上官高大的身軀擋在了藍暮身前。聲音一貫的沉穩,冷靜。
“不想怎樣,只是突然想要來做客。”狄烙眉頭微微挑起。
“我說過,我不會再袖手旁觀。狄烙,你休想再傷她一根寒毛。”上官深邃的幽眸沉沉掃向他,中間參雜著一抹犀利。
狄烙藍眸瞬間收了收,接著泛起幽寒的冷光。“那我也告訴你,我并不打算放手,她,藍暮!依舊是我狄烙名義上的女人。”狄烙站在身來,面對他一字一句說道。
兩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結,匯成一條激烈的直線,誰也不放過誰。
“夠了!”藍暮聲音突然加高分貝,拉開擋在面前的上官,直接對視上狄烙。
“希晨你讓我單獨與他談談。”藍暮降低聲音對一旁的上官希晨說道。見他不動,她嘆了口氣:“求你了!”
上官看了眼處在那里神態自若的某人,面無表情的離開。
藍暮平了平情緒,才冷冷開口:“狄烙從離開那一天我就說過,我們再也不相干。那一天,你眼里的厭惡我不是沒有看到,即然你那么討厭我,那么不想看到我,這一切卻又是為何?請你告訴我原因?”藍暮迎上他投來的視線,毫無退縮的說道。
狄烙幽幽的看著她,眸子突然沉了下來。平平靜靜,冷冷淡淡的一個女人,輕易就能打掉屬于他與她的孩子,輕易將他的寵愛踩在腳底下的女人,他怎么能讓她逍遙自在,怎能讓她稱心如意,這可不像是他狄烙做事的一貫風范。
他傾身扯出醉人的笑意,可眼里卻是冷涼一片。“所以……我不想放過你。”他低低在她耳邊說起。溫熱的氣息排徊在她的耳旁,讓她一時無所適應。
“一次兩次就算了,我不會再成為傻子任你耍著玩。你的世界我再也不愿走進去!所以……請你立刻離開。”藍暮盯著他,冷聲說道。
她見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后很快就又勾出完美的一笑。那張帥氣的臉因為那一笑,更耀人雙眼。他總是這樣,在他陰情不定的時候就會這樣。藍暮不得不承認,面對他她已越來越不夠淡定。
“女人你還不夠資格與我斗!”狄烙鄙夷視線投落在她身上,輕慢的說道。
“人不能總是這么自信。”藍暮嘴角一斜,抿了抿唇說道。
“如果是你還一樣在乎那個何明稀的話。”
“你……你又要干什么?”藍暮心中敲起警鐘,依她對狄烙的了解,狄烙不會做沒把握的事。她后背一直,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的那家鑫鵬,現在緊缺資金,如果我把投資金額全部收回,鑫鵬可能寸步難行。”狄烙挑著眉,幽幽說道。
“目的就是我必須跟你回去?”藍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錯!”
“狄烙你就那么認為我好欺負,活該被你玩弄于手掌之心?聽清楚,不管發生什么!都不會動搖我要離開你的決心。”藍暮恨恨的看著他。
“看來我有必要致電給鑫鵬了,只是不知何明稀會怎么處理這即將癱瘓的一切。”狄烙懶懶說道。
“狄烙你干嘛不去死!”藍暮將手中的地瓜一股腦全部擲向他,頭也不回的進到屋子去。
狄烙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女人一定要事情弄開了才會來求他!他慢慢悠悠掏出手機,“從現在開始馬上停止鑫鵬集團任何活動,投注的資金也一并冷凍。”他丟下話,悠然自得的走了進去。明天早上一開盤鑫鵬股價一定會大跌,藍暮那時就該是你來求我的時候了。他的眼中閃起一絲銳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