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你可知道他為何要強留下我?”藍暮望著窗外淡淡的開口。
“因為少爺喜歡你。”陳媽如實回答。
“錯了,他只是不想我過得太快意……想要看我難受,我還偏不如他意。”藍暮聲音加重了些。
陳媽看了眼她,目光變得別樣,卻未再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什么?該死!”狄烙低咒一聲,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使力。
“麻吉……這一次你失職了。現在我立刻命令你帶人去C市,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把藍暮小姐的雙親平安帶回來。回來后再責罰!”狄烙語氣加重了些。
“可是BOSS,那個云啟獅子大開口,提出要整個西部做為交換。這么無禮的要求我們也要照辦嗎?”那邊猶豫了一下。
狄烙在沉思了一下,“先答應下來,等人救出來再說。”
“是,BOSS!我們立刻動身。”
狄烙收掉線,雙目的視線變得陰鷙起來……
鋪著厚厚昂貴的地毯上露出一雙細根玄紫女士皮鞋,鉆石的花形搭配在玄紫上,很是奪目。
女子依舊一身黑色的蕾絲中裙,一套簡潔的細鉆配飾,卻將她的高雅貴氣渲泄的淋漓盡致。
她的步子極緩慢,尖細的鞋根陷在厚厚的地毯之中,卻不引響她高雅的走姿。女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顯然心情很不錯,向著前面的男人走去。
男子手中夾著根煙,隨意的姿態極顯優雅,送在嘴邊過于平繁的節奏顯示出男子微微的煩悶。
“Jamse,意大利訂制的婚紗今天送過來了,有空陪我一起去試一下吧!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女士皮鞋停在了男子身后,悠悠女聲憑空響起。
“什么好消息?”他回過頭,慢慢掐掉手中的煙,姿態傲慢的扔進水晶煙灰缸中。
Adela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微微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懷了我們的孩子。”
他猛的向她看來,漂亮的藍眸閃過一絲復雜,最后快速沉淀,轉變為陰沉。“拿掉他!”沒感情的丟下三個字。
他向來是一個處事謹慎的人,就連在這方面也一樣。該死,看來我小看你了!他的眸底微微染上一絲怒火……
Adela后退一步,雙眼盡是不可思意。艷紅的指甲掐入肉里,卻也不知所痛。
畢竟是從小就在上流社會圈子里打轉的人,情緒波動很快就斂了下去。她是英國尊貴的女人,她的身份不充許。無論在什么樣的環境下,她都必須抬起頭,不能有一絲落敗。
她清了清嗓音:“Jamse你可知你現在在說什么?”
“打掉他!”他沒有看她,再次說了一遍。
“原因?”她的眼睛很漂亮,微微沉浮著,有如海洋之星。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他似乎突然陷入了沉默,最后冷漠回道:“我的孩子只能由一個人來生。”
“我們就快要成為合法夫妻,我們的孩子才是真正合法的孩子。”Adela上前一步,認真說道。
他向她沉沉看了一眼,接著輕漫的開口:“如果你還想成為我的妻子,那就打掉他。”
她的眼中閃現著太多的情緒,紅色的指夾再次深入肉里。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又怎么會不知他會如此做,是因為那個陰魂不散的中國女孩。
她的目光斂了斂,“Jamse我可以后退一步不干涉你的私生活,我可以容忍那個中國女孩呆在你身邊,可是你不覺得你這么做,太過份了嗎?就不怕我告訴爺爺?”
“Adela你在威脅我?”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我必須得把孩子生下來。”她抿了抿嘴,冷然的說道。
“那我也只能解除婚約。”他淡淡說道。
“好,爺爺那里我看你怎么收場。”Adela的目光冷了冷,帶著一絲傲然。
“不用我去說,婚約他自會解除,而且還會向我聲明道歉!你信不信?”他神態自若的說道。
Adela好像聽到了極好笑的事情,漂亮的眼睛慢慢笑得彎了起來,“Jamse你太狂妄了。”
“關于你不是伯伊親孫女這件事,你以為真的可以瞞天過海嗎?”狄烙的視線緩慢的投在她身上,最后劃為犀利。
她再次后退一步,顯然是被他的話驚到了。這么隱蔽的事他怎么會查出來,當年有關這件事的所有相干人員她早就一一處理干凈了。為什么還會留下線索,那個老家禍都沒查到,難道是……想到這里,她打了個冷顫。
“怎么,驚到了?”他高大的身軀往前傾了傾,俯視她。
“我答應你。可是……請你保持這個秘密。”她抬頭,狼狽的眸子里透著一絲從未有的祈求在里面。到了這個份上,她只能委屈求全了。
狄烙幽幽掃了眼愣在原地的女人,“我喜歡聰明的女人!”說完掠過她冷漠離去。
不知不覺來到了英館,他在車里呆了會,最后還是推門下了車。
等他走到近前時陳媽才發現他,剛想要出聲,就被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隔著不遠,從他的這個方向恰好可以看到藍暮的所有一切。她坐在一塊長方形墊子上,以居于墊子的范圍,作著某種姿勢。以前也見過她做過幾次,后來才知道是所有女性為朔身而鍛煉的某種瑜伽動作。她的腰很軟很柔,一個動作做下來完美得淋漓盡致,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并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現在,耀暈了他的雙眼。
不知看了多時,直到她結束。這才恍了恍神,向她走了去。
藍暮看到他的第一眼,明顯寫過一絲錯愕,不過很快淡如秋水般的平靜。掠過他,拿過一旁的毛巾往浴室走去。
他的表情明顯寫過一絲不悅,不過卻在想到什么漸漸緩了下去,升起另外一絲煩悶的情緒。
最終他還是沒有告訴她,轉身離開,直接去了幫會。
“誰能告訴我,云三當天的死因到底是什么置死的。”總部會議室,狄烙兩手撐在會議桌上,目光銳厲的掃視著下面的眾人。
“老大,這件事應該不是蓄意謀殺。當天,我們派的人本是想要攔截他的車子,誰知他喝了很多酒,慌亂之下直接墜車死亡的。”其中一個說道。
狄烙悶哼一聲,撐在桌上的手重重砸了一拳。“將云三那對兒女的資料給我。”
“是,這是他們的資料。兒子為人陰險狡詐,卻極怕事。女兒生猛如虎,卻是個頭腦簡單極為沖動廢物。”
“現在山口那邊如何?”狄烙另問道。
“經過上次我們沒有預兆的一大反擊,他們損失慘重,這段時間也沒敢現面。窩在日本那個小島上,出著窩囊氣呢!”另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狄烙眸光一閃,“如此正稱我心意。好了,散會!”率先離去。
啪的一聲,一支金屬銀制手槍重重的拍在桌上。“麻老大,你們誠意不夠,我也沒什么好說的。”陰氣沉沉的聲音在透著幽光的地下室中突兀響起,回聲蕩蕩。
不大的幽室內站著兩派人馬,里面唯一一張長桌兩頭,各站著白啟與麻吉。
“怎樣才顯得誠意夠?何況……云老大的死的確與我們BOSS無關。”麻吉兩手撐著桌面冷冷咬牙回道。
“想我放人,叫你們老大親自過來談。”白啟陰深深的說道。
“大哥,說那么多干什么,他那么在乎那個女人,直接將那兩人咔嚓掉算了。”一旁白柔幽幽說道。
“你敢!否則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麻吉上前一步,目露兇光。
“我怎么不敢,告訴你,我……”在接觸到一旁白啟投來的目光,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下去。
“沒什么好說的,我們走。”白啟一臉陰鷙的帥先走出去,白柔恨恨看了他們一眼跟著離開。
“麻老大,我們現在怎么辦?”一邊的手下見白啟那伙人離開,紛紛問道。
麻吉咬了咬牙,兩手插著腰沉默片刻。“查一下他們現在的窩點,即然談判失敗,我們就暗竄,直接將人救出來就行了。”
“大哥,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拿那兩人換他一半勢力,我們原本先應該拿那兩個交換他一人,就算他不至于傻到親自送上門來,那我們也可以先將那個藍暮做為交換籌碼,難到你忘了爸媽是怎么死的了嗎?這仇你不想報了嗎?”出來后,白柔恨恨的指責在兄長來。
白啟聽完她的話,雙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屑。人死都死了誰還會傻到去尋仇,當然是尋對自己有利的價值才是重要……不過等到那時,坐上那位置的人就不知還會不會是他。
“依他那么爽快就答應下來,八九對那女人十分緊張。只要那女人雙親在手,拿下西部只是遲早的事。先去掉他一半勢力,那樣我與他就算平起平坐了,他想鏟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者,我已聯絡好幾處不受他控制的小勢力,加上日本山口誰輸誰贏還不知道。”白啟目露幽光,一臉陰險。
白柔連連點頭,“不愧是大哥!這么長遠的計謀,連我都沒想到。”
“不過,剛才為什么你一口咬定,要他親自過來呢!”白柔若有所思道。
“他們那么爽快答應,倒讓我起了疑心。不急,人在我們手中,他們會比我們還要急。”
兩兄妹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麻吉本以為憑他的老練,救人這種小事,實在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可就因為他的太意,讓事情發生到一觸即發,無法收拾的地步。
看著明顯血跡未干的地面,與地上冷涼躺著的兩具尸體,冷靜老練的他第一次慌神了。
抖著手按上了大BOSS的號碼,他沒發現一貫冷靜的他,這次連聲音都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