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已經(jīng)紅了耳朵的某人,左筱夕很明白再調(diào)/戲下去,某人會發(fā)飆,所以看見卡洛米溫柔地對自己詢問,立馬“拋棄”某人,轉(zhuǎn)到卡洛米的懷里。
“差不多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完美的完成了。”窩在卡洛米寬厚的胸膛,左筱夕慵懶地回答。
“那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很多人覬覦你的男人很久了。”卡洛米有些埋怨的話,如果不仔細地探究,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好,收隊。”左筱夕從卡洛米懷里直起身子,下令后,自己第一個轉(zhuǎn)身離開宴會現(xiàn)場。
反正宴會是在城主府舉行的,他們離開也就是從前院回到后院而已。
城主府后院,某一個房間里。
精致的娃娃臉此刻滿是淚水,一雙原本就流光璀璨的雙眸此刻才真的是“水汪汪”,漂亮的雙眼跟兔子似的紅通通的。
他此刻就窩在自己的床/上,坐著,默默地流淚。
抱著膝蓋的雙手緊緊地,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
沒事的杰西凱,只是放棄一個原本就不可能的奢望而已,只是放棄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人而已,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即使這樣對自己說,但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杰西凱自從和左清軒分開后,就跑回來自己的房間,希望自己可以靜靜地舔/拭自己的傷口。
可是,即使他沒有哭出聲,可是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掉。
那個,從他六歲開始就一直仰望的人,從他知道愛/情是什么就開始喜歡的人,今天冷漠的對他說,他一直在給他造成困擾。
那又怎樣?即使他最終還是沒有接受他,但是就跟筱夕說的,至少他努力過了,努力地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努力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希望他的心里有他的影子,努力地使自己配得上他。
可是,到了最后,他還是輸了。
他告訴自己,他不后悔,他很慶幸。可是,那止不住的淚水還是模糊了他的心,他其實很脆弱啊。即使他在別人眼中是很有魄力,是很強大,但是,面對愛/情,他還是最渺小的一個。
他,真的很累。
這些年來,他不停地追逐著他的腳步,因為自己比他小了將近十歲,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很努力地去追趕他,可是,到最后,他的感情還是不容于天地。
他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不是女兒身,如果自己是女人,那么他愛的那個他也就不會為了延續(xù)香火的問題而糾結(jié)。
可是,他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他不會埋怨母親把他生作男兒,畢竟她將他生下時肯定是很開心的,因為自己是男孩。可是,現(xiàn)在,母親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喜歡的卻是男人,她肯定很傷心。
現(xiàn)在,他又有什么資格去埋怨母親呢?
其實,他又怎會沒有想過母親和父親的苦處?雖然他還有個弟弟,但是,他畢竟是長子,一直以來都是父親的驕傲。
可是,他卻如此的回報給他們,他自己都覺得愧對父母。
當杰西凱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一樣。
以前的杰西凱雖然很有魄力,但是他很可愛,很有親和力,但是現(xiàn)在的他身上的親和力和可愛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冰冷的氣息。
他沒有自暴自棄,他也沒有因此而變得陰沉嗜血,但是他也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那是種生人勿近的氣息,真正的“生人”勿近。
他好象一夜之間變得死氣沉沉,沒有靈魂了一般,不茍言笑。
他雖然看起來除了氣息變化之外沒有其他的變化,但是左筱夕還是明白。杰西凱已經(jīng)失去了自我,沒有了愛,沒有情,有的只是對于父母的恩情而留下的軀殼。
“杰西凱,你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嗎?”左筱夕坐在杰西凱的身邊,看著他,細長的柳眉微微地蹙著,擔心著自己的好友。
“……”他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他過自己以后孤獨的人生,那個人過他以后幸福的人生,沒什么不好不是嗎?
“杰西凱,既然放不下,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左筱夕也不再盯著他看了,將自己的雙腿收攏,雙臂搭在膝頭,下巴枕著手臂,“相愛是幸福的,相思是煎熬,相處是需要信任的,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的勇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愛/情,我對身邊的那幾個人是什么樣的感情,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一直以來都很羨慕你,愛,究竟是什么,愛人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被愛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杰西凱,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這個朋友。“左筱夕又轉(zhuǎn)頭看著杰西凱,”我過幾天就要前往暗幽之地了,你自己記得要照顧好自己,我回來可是要查看的。“
既然,杰西凱的事已經(jīng)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那么左筱夕再留在科墨城也沒有什么事了,她還有自己的傭兵任務(wù)要做呢,自然不會在路上做太多的停留。
左筱夕知道,杰西凱有心結(jié),但是這個心結(jié)不是她就可以解開的。左清軒什么時候可以放心世俗的偏見,和他背負的責任,那也不是他所愛的他了。
反正,她該幫的已經(jīng)幫了,他們的愛是否可以繼續(xù),那是他們的決定了。
杰西凱和左清軒的結(jié)局,左筱夕沒有辦法左右,她只希望上天不要捉弄有情/人。
左筱夕知道自己無法左右別人的情路,所以還不如趁早離開,做她自己該做的事。大伯家,她已經(jīng)和伯母談過了,杰西凱的家人都知道杰西凱喜歡的是男人,所以,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左筱夕也都做了。
現(xiàn)在,她要做的就是阻止左清軒訂婚,給他們彼此雙方一段冷靜的時間。
左筱夕最先下手的是那個即將和左清軒訂婚的女人——溫澤德萊。
其實,左筱夕一眼就看出那個女人是那種善于心計的女人,這種女人非常適合演宮斗的戲碼。但是這里不是皇宮,而左清軒也不是皇帝,可是這樣卻也不影響這個女人的發(fā)揮。
她不知道左清軒喜不喜歡杰西凱,但是她肯定知道杰西凱喜歡左清軒。任何女人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有另一個人喜歡時,都會被觸發(fā)嫉妒心理的。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女人的心計非常重,看待地位比生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