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莉兒小姐,剛才接到了侯爵大人的通訊。”索利操縱著翼車,面色沉重的說。
看著索利嚴肅的表情,佩歌就猜到那個所謂的通訊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難道還嫌現(xiàn)在不夠亂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貝莉兒問道:“叔叔說什么?”
“侯爵大人說王都來人了,想見見貝莉兒小姐。”索利回答道:“我本來是去接小姐回郁金香堡的,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您怎么會和吸血鬼攪到一起?”
“我不知道讓是血族。”貝莉兒敷衍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濃眉緊皺,似乎在思考什么問題,陡然,身體從靠椅上彈了起來,眼睛變得晦暗不明:“王都來的人是不是苓王子,難道……。”
索利怪異的看了佩歌一眼,給了貝莉兒一個篤定的答案:“沒錯,就是為貝莉兒小姐的事而來。”
切,居然防她像防賊一樣,佩歌將臉扭向窗外,不發(fā)一言。
難道貝莉兒的身份和王都的人有什么關系?
佩歌忽然覺得和貝莉兒的關系不再像以前一樣純粹了,算了,反正那時的所建立的友誼也不并不屬于真正的我
直到翼車停在郁金香堡的花園,佩歌三人始終沒人開口說一句話。
三人踩著花園里零星的梧桐葉來到大廳,鼻間似乎還殘留著梧桐花的香氣。
郁金香侯爵已經(jīng)吃完了晚飯,手中的藍山咖啡正冒著徐徐白煙,整個空氣中都透著一股略帶苦澀的香氣。不過這兩股味道交織在一起還真怪,就像那個怪異的苓王子讓人琢磨不透的行事作風,佩歌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禁輕輕搖了搖頭,這樣比喻,可絕對侮辱了那兩種高貴的東西。
“索利,見到苓王子?”郁金香侯爵威嚴的聲音讓眾人絲毫不敢走神。
索利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略重復了一遍,其中重點忽略了信的內(nèi)容,佩歌明白,有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還蒙在鼓里。
聽完索利的話,郁金香侯爵的眉頭再也無法舒展,本就濃密的皺紋越發(fā)明顯,顯得越加蒼老。
郁金香侯爵思考片刻,鄭重的說:“苓王子雖然到伊美城為調(diào)查元素之心失竊案,但我們目前還摸不清楚情況,先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叔叔!”佩歌幾步走到郁金香侯爵的面前,扯著他的袖子語帶焦急:“就這么把讓扔在那不管嗎?”
“不是不管,而是怕引火燒身。”郁金香侯爵安撫著貝莉兒,嘆了口氣:“王都的人剛剛離開,依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他此行的目的,雖然他還未開口。”
貝莉兒聽到這話,緊緊的捏著拳頭,臉上是掩飾不了的憤怒。
此時此刻,佩歌感覺置身事外的感覺真是不爽,所有人都在侃侃而談,只有她以局外人的身份被排除在外,毫無插嘴的余地。
“在這個時候不能得罪苓王子。”侯爵復雜的看了貝莉兒一眼:“貝莉兒,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懂得取舍之道,你要隨時記得你自己的身份!”
貝莉兒驚訝的看著郁金香侯爵,雖然她從小在郁金香堡長大,不要說郁金香侯爵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重話,更何況現(xiàn)在猶如教訓頑童的訓斥。
貝莉兒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終究沒說出口,叔叔說的沒錯,她不能忘了她的身份。
忍著煩躁,耐心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佩歌實在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如果存心不讓她聽見,讓她離開就好,媽的,看看現(xiàn)在像什么,把她弄得跟個怨婦似的,什么意思?
似乎是察覺到了佩歌的不耐,郁金香侯的視線終于從貝莉兒身上移了過來,帶著命令的口氣冷漠的說:“佩歌,你先回去休息吧!”
佩歌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大廳,仔細看,她的眼睛一片血紅。
剛才郁金香侯爵冷漠的神情讓她想起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她的義父,曾經(jīng)也是叱咤黑道的風云人物。
關于那個男人的一切記憶都非常模糊,她記得最清楚的是男人常年不變的冷漠。
曾經(jīng),她很努力的去靠近他,去撒嬌,去博取可憐,想盡辦法去引起他的注意,但都沒用,這樣換來的不過是男人更冷漠的漠視。
直到有一天,她狠戾的將所有的競爭對手都踩在腳下,贏得了少主的繼承權,那個男人第一次對她露出了微笑,那笑容看上去殘酷而狠辣。
那個男人教給她的,只有一句話: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去搶去奪,如果既搶不過來也奪不過來,那就把它毀了,省的自己看著也難受
為什么會忽然想起這些,不是早就應該忘記了嗎?
呼,深吸一口氣,佩歌抬頭望天,天上的云朵依舊黑壓壓的一片。
摸了摸口袋里的青芒獸,佩歌笑了笑,這家伙最近倒是老實多了,知道不能隨便露頭,在口袋幾乎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轉(zhuǎn)身想西面走去,去的不是她的房間,而是奧的。
走到門外,佩歌聽不到里面有任何聲音,推門而入,房間里空無一人。
茶幾,沙發(fā),壁畫,寬大的床,她打量著周圍空曠的擺設,唯獨沒有見到人的痕跡,而茶幾上突兀的放著一張紅色便箋。
佩歌伸手拿過來,如主人一樣張揚而飄逸的字映入眼簾:吾王,在下有事先行離去,吾王保重。
真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家伙!佩歌將紅色便箋扔在桌子上,慵懶的斜靠在沙發(fā)上,示意青芒獸自己飛出來。
肩膀,一直是青芒獸最愛呆的地方,那里可以輕而易舉的噌到佩歌的臉,這么看來,它還是一只好色的魔獸。
“佩歌,你是不是不開心?”青芒獸蹭著佩歌的臉頰。
這一次,佩歌沒有直接將它扔下去,她想了想,說:“青芒獸,你說,自己想要的一切,是不是應該去拼,去搶,去奪,不惜一切代價。”佩歌沒有說出得不到就去毀了,這個她覺得還有待研究。
青芒獸脫口而出:“佩歌想要的一切,我可以為你去拼,去搶,去奪,不惜一切代價。”它說話的神情就像這話是真理一樣理所當然
“可是佩歌,你為什么忽然說這種話?”青芒獸歪著腦袋,看上去很不解。
“只是因為一些事情,忽然有了感慨。”佩歌捏了捏青芒獸的翅膀,難得露出溫和的表情:“或許,我比我想象中,更加迫切的希望變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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