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恍恍惚惚的看過這個房間,等到了現在細看,才忽覺這個房間細節之處處理的有多精致,浴室里不僅僅有淋浴處,有大的讓她張嘴的陶瓷浴缸,還有一個被隔離起來的汗蒸室。在浴缸的一側,是幾個按鍵,是個按摩浴缸,甚至可以調節水溫。而浴缸的對面,則是一個掛墻電視。在她之前所接觸的環境中,是難得接觸這樣的條件的,雖然林家的條件還不錯,但蔣母是絕不會讓她有這般生活的,除非林語還差不多。
他可真懂得享受,她吐吐舌。
心情有些放松,她抬頭又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那一處掛桿上,有一套女士睡衣。和他出浴室時穿的差不多,男子的是白色睡袍,而她的則是睡裙,絲綢的材質,很是貼近肌膚。荷葉邊的處理,還算得上保守,簡單不失精致。
心中想著他的細心,她嘴角彎彎,好看的面容帶著微微笑,走到了淋浴處。
浴室水聲一響,洗去的,不只是身體上的倦怠,還有心靈的疲憊。她緊繃的神經,終于在此刻,得到了放松。
…半個小時,她就收拾好了一切,甚至將她的衣物分門別類的收拾好,這才出了浴室。
黑色的秀發還滴著水,順著光滑的發絲一小滴一小滴的往下落。林若身著白色的睡裙,不過那白皙的胳膊和腿卻如那珍珠般,閃著潤人的光澤。
她拿了白色的毛巾,像個小孩似得擦著腦袋,黑色秀發很是濃密,但這同時也讓她更難講頭發弄干。
“嚴銘,我不知道吹風在哪里?”她此刻的聲音脆脆的,卻帶著女子特有的味道。若不是她的表情那般懵懂,嚴銘簡直要懷疑這是有人刻意在他身邊安排的了。
“坐這里來”他開了口,并指了指自己附近的位置。
林若噢了一聲,便邁著腳步小跑過去,嚴銘在她的心里,是個好人,所以她當然不會設防。
這簡單的女子喲!嚴銘看見女子那樣子,知道她對自己的放心,便覺得自己的腹黑有些過了。
他從不自詡好人,也不知道愛是什么滋味。等到陷入了,才方知,這個女人,早已走入他的一生,刻在了他的心里,永遠也抹不掉。
嚴銘從一旁抽屜取過吹風,將線擺弄好,一圈一圈的,很長,但并不凌亂,就像她此刻的心,因為落到了實處,所以很是舒暢安穩。
直到吹風嗚嗚的聲音響起,林若才反應過來,嚴銘竟是在幫她吹頭發,從頭發根部到發梢,很是細致。
溫暖的風吹著林若的發絲,她的心卻也如同那湖面般,被掀起絲絲漣漪,柳絮的長絲輕輕的拂在湖面,癢癢的,卻很舒適。
自從母親離開人世以后,從來也沒有人幫她吹過頭發,此刻,卻發生在了一個這個陌生男子的身上。
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的工作,他的年齡,他的一切一切。
男子骨節分明的手理著發絲,慢條斯理而又從容不迫。林若能夠感受到來自手掌溫熱的觸感,那一種被呵護的感覺,讓她心里像是融化似的。
她沒有喜歡過一個人,長這么大,沒有過戀愛的感覺,此刻,她多想,如果她再優秀那么一點點,再長大那么一點點就好了。
那是不是,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歡這個男子?
越是接觸他,林若越覺得這個男子的高不可及。想到這里,女子的眼神便黯淡了一分,她真的可以喜歡這么優秀的人么。
夜深,落地窗外是夜晚的城市模樣,遠處的燈火闌珊,此刻的靜謐安然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嚴銘在遙控板上按下一個黑色的按鈕,窗簾便緩緩落下。
只有一個床,林若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沙發,軟軟的,完全可以當做床睡了。
“嚴銘,今晚我睡沙發就可以了。”她指指米白色的沙發,告訴他她的想法。
男子一挑眉,犀利的眼眸看著她,削薄的唇輕啟,“你怕我?”
“沒有”她回答的有些快,小小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生怕他誤會了她。她如此信任他,又怎會怕他,她只是怕自己打擾到他而已。
“那你就睡那床。”
“可是…怎么能讓你睡沙發?”他這么高,又如此尊貴,她無法想象他像個平常男子般,睡在沙發一隅的那個樣子,太難以想象。
男子聽到這里卻嘴角輕揚,有些許好笑的說道,“我什么時候說我要睡在沙發上?”
他答應不對她做什么,并不代表他要睡沙發。
“啊?”女子輕聲叫出口,他的意思是?
還沒有更多的對話與交談,在他放下吹風的那一刻,便聽得啪的一聲,室內一下變的黑暗,男子精明的眼卻如同豹子,在漆黑的夜晚適應無比。
她的無措,他瞧見的清清楚楚。他早已習慣了夜晚的黑暗,眼睛早已鍛煉出了黑夜的洞察能力,雖然女子看不清楚,但是他卻如同白晝般,自由自在。
關燈,是他故意的,反正接受過黑夜中視力訓練的他完全可以適應,而她不一樣,她常常睡覺的時候都會開一盞小小的燈,即使不夠明亮,卻會讓她心安。
她一時失了方向,心中有些懊惱,但卻不敢說什么,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林若知道,嚴銘一定是發出命令習慣的那種人,他這樣的男子向來不由人反駁,既然他不怕自己麻煩,那…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