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偉似乎早就接到了消息,林語,林氏,以及林建偉早就坐在了大廳,等著林若的歸來,與其說是等林若,不如說是等嚴銘。
他們全部都以為林若失蹤了,誰知道竟然是和嚴銘一起回來,這對林建偉來說,是個意外的收獲!
在嚴銘消失的這段時間里,林建偉好不得意。那群人里,誰不得對他巴結一番。自己女兒和嚴銘套上了關系,剛好又是接案子的關鍵時期,在圈子里向來受氣的林建偉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纖塵不染的皮鞋踏入林家,男子掃視了一圈女子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她消失了太久的緣故,這個地方,幾乎所有和她有關的物品已經消失不見,就比如那張掛在墻壁上的相片,只有三個人。
真是諷刺啊,嚴銘嘴角冷冷一笑。
林若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眸中難掩她的難過,這么一天,經歷刺激,恢復記憶,想起嚴銘,又看到了這家人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就把她曾經的存在全部抹掉。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不要再回這個家了。
不,這不叫家,這是個冰冷的地方。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求他帶她走。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呆下去。
嚴銘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深思,卻沒有如她所想,帶著她離開,而是閑庭信步的走到沙發上,緩緩落座,同時不忘了拍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到他身邊。
動作一氣呵成,他就像是王,從容的巡視著自己的領地。這一種天生的威嚴,直教一旁站著的林語心頭砰砰跳,她哪里看到過如此優秀的男人。
林建偉看到這一幕,心頭更是喜憂參半,林若消失的原因,和張致中有關,他怕嚴銘今日的目的來討伐這件事。但值得高興的是,再怎么說,林若也是他的女兒,他就不信這個向來聽話的女兒能做出什么事,不管怎么說,林家終究是她家。
“小若,你說你消失了這么久,也不給家里打電話,你知道家里多擔心你嗎?”林建偉看似苛責的語氣下,難掩他語氣的心虛。
林若沉默的不做聲,對于父親看似關懷的態度不禁覺得心涼,真的有這么擔心,就不該像個貨物似的賣掉她,不是嗎?
林建偉見林若低著頭,又轉頭笑著對嚴銘說道,“嚴總,這段時間麻煩您照顧小若了。”
嚴銘薄唇一抿,看似笑實則令人頭皮發麻的冰冷。
“林老板好悠閑啊,這個時間,還有心思品酒。”嚴銘目光掃到茶幾角落的那瓶紅酒上,質地雖和他常飲的不在一個檔次,但再怎么說,品酒也是件閑暇時的樂事,看的出來,林若消失的這段時間,對這個人的影響并不大,他的心情,并不差。
林若聽到嚴銘的話,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唇瓣幾乎被她咬的出血,她卻絲毫沒有知覺。
“也不知道什么樣的事情,才能讓林老板方寸大亂呢?”他語氣極冷,但那淡笑的樣子,又像是能將人在頃刻見玩死一般。
林建偉知道事情不妙了!但有些埋怨林氏沒有注意到收拾這個細節。
“嚴總,不瞞您說,這段時間小若不見了,到處托人找,這不,昨天還請來客人,才開了瓶酒,算是答謝別人的幫忙。”
林建偉找了個極好的借口來掩飾紅酒一說,當他為自己的小聰明洋洋自得的時候,男子微微欠身,將身旁的女子拉近自己。
林若抬頭,正好看見男子眼中篤定的神色。
“看來我們該好好感謝這個人,既然最近都沒事可忙,我倒是能抽空見見這位客人!”他看似對著她說,語言卻犀利的直指林建偉。
嚴銘自然知道,昨天來的那個人,就是張致中。他最近盯上了張致中,他的一舉一動,自然在他眼皮子底下。
林建偉萬萬沒想到,嚴銘會說出這番話。他倒是嘀咕了林若在嚴銘心里的位置,這二三十歲的男人竟能真正在意林若?林建偉心里直嘀咕,他倒是一直以為嚴銘頂多是對林若這樣清純的女子有好感而已。
“嚴銘”林若低低喊道…她不想麻煩他。可她的這聲稱呼加上有些微微撒嬌的口氣,可是足足嚇了林家全部人一跳!
這稱呼講究的東西很多,論嚴銘的地位,諸如林建偉身份的,只能稱其為嚴總,稍微和他熟悉點的,也只能成為嚴少。
直呼其名還能使之沒有任何怒氣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林建偉覺得,這事兒簡直是神了!但更多的,是撲面而來的恐懼感,女兒林若還能否被他掌控,事情是不是有些失控了!
訕笑著,他揚著唇,語氣里都是恭迎。
“嚴總客氣了,我昨天已經謝過那位客人了,他最近也忙,這不,才聽說飛國外辦事去了。小若她才回來,這面色也不好,該好好休息。我讓內人好好準備準備,這道謝怎么好意思麻煩嚴總呢?”只要能單獨和林若談,林建偉覺得事情就好辦,至于他說的話含義有二:一是林若回來了,他們也不會虧待她。二則是,他們不用再見那位客人了。
林若一聽,心里有些慌了,她抬頭望向嚴銘,她不要回這個家,不要,她想求他,帶她離開。
嚴銘卻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這次市政項目的單子就不用張致中參與了,免得他太忙,沒空見人!”
電話掛斷,無非也就是十秒的時間,卻已經定下了一筆單子的生死,甚至是一個公司的存亡!
“我相信這下他一定有空了。是嗎?林老板”男子嘴角譏諷的揚起。
“呵呵”林建偉只有訕笑,心里卻焦躁的像在熱鍋上的螞蟻,嚴銘竟然知道昨天來的人是張致中。
“是,是,您說得對”。
“林若,去房間把東西收拾好,我在這里等你。”嚴銘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