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上這些,他更想了解林若到底遇到了什么樣的困境,讓她需要報另一個男人的恩。
還未待陸知問出口,林若已經(jīng)站起來,目光似眺望著樓下窸窸窣窣的人群,來來往往的人潮,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故事和遭遇。
“在我消失的半個多月里,我自殺過,是嚴銘救了我?!笨跉獾?,似乎那是一段并不怎么樣的往事。
但陸知已經(jīng)被刺激到站了起來,整個人緊張的望著林若,呼吸都有些急促。陸知并不知道林若曾有過輕生的想法,但現(xiàn)在聽林若說了,他內(nèi)心的情緒像浪潮,快要淹沒他。他知道,那種情緒,叫做——后怕!
他的背被汗浸濕,整個人盯著她。但見她的神色淡淡,似乎沒有了再次尋死的念頭,又想到前段時間和她一起吃飯時,她的笑容也不像假的,才放下心來。
林若看到陸知的情緒變換,整個人精靈般,濃密的睫毛隨著笑容微微耷下,笑了笑。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了,阿知,你不用擔心我?!?/p>
你讓我不擔心你,可是這怎么可能。陸知內(nèi)心苦笑著自嘲,卻只是動了動嘴巴,沒有說出口。
“阿知,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林若抬眸,目光期待的看著陸知。
陸知嘆了口氣,頭點點。他能說什么?除了怪她有了事第一時間沒告訴自己,而是選擇了輕生,他更責怪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她。
陸知拳頭捏緊,心中再次暗暗發(fā)誓。
與陸知的沉重相比,林若則顯得輕松了許多。她懦弱過,退縮過,放棄過。如今再來告訴這些在乎她的人,不要擔心,顯然,她是心虛的。
但生命,差點失去過一次。經(jīng)歷過死亡,才知道擁有的珍貴。
更何況,現(xiàn)在有嚴銘,不是嗎?
林若想到嚴銘,本來揚著的嘴角又忽然撇下,嚴銘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過別墅了!
…
夜晚的別墅,只在二樓的大廳處亮了一盞落地燈。鵝黃色的燈光映襯的整個空間更顯得昏暗,林若抱著雙腿,蜷縮著。像只受傷的小貓,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
這樣的夜晚,她總是會想的很多。尤其是,嚴銘不在。
房子很安靜,她能聽到外面風吹著樹,樹葉響起沙沙的聲音。也聽得到花草相互碰觸的聲音。
所有的聽覺,甚至感覺都像是被放大般,讓她陣陣顫怵。
她,到底還是個女孩。黑,暗,臟,邪,惡,都是她怕的。
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她還沒有睡。望著墻上的鐘,嘴角的笑有些無力。這些日子嚴銘不回來,她就在二樓的大廳里等。蜷縮在沙發(fā),等著男子回來。但每每都是十二點了,困了,又怕了,才去臥室睡了。
今日不知為何,林若失眠的厲害。到現(xiàn)在了一點睡意也沒有,外面的風越刮越厲害,風聲嗚嗚的,她就更怕了!
林若不知道,她的臉頰早已流滿了淚。不知是害怕還是其他種種心緒擾亂的。
她覺得,嚴銘今日似乎也不會回來了。算了,還是去睡吧,她對自己說道。
誰知這時,樓下卻響起了走動聲。聲音很輕微,但依舊沒逃過她的耳朵,她一時又驚又怕。怕,那人不是嚴銘!
但想想,這里畢竟是富人區(qū),治安很好,才鼓著膽子,又開了一盞壁燈,身子往下探了探。
“嚴銘?”聲音小的如同貓叫。
下面卻沒有回答,但走動的聲音沒有消失。
“嚴銘,是你嗎?”林若又鼓起勇氣問了一次。
“嗯”淡淡的嗓音傳來,帶著一絲絲低沉和性感。林若卻是放下心來,直直的往樓下奔。
等沖下樓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些急了,怕男子笑話,她正準備減緩步子,就看見男子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眼眸微微閉合,根本沒有看見她的失態(tài)。
他的臉上比以往更柔和了些許,但不明顯,身上帶有酒的味道。林若知道,嚴銘喝酒了!
她不知道男子是不是喝醉了,但從嚴銘坐在那里并未動,以及不若以往的淡漠來看,應(yīng)該是喝醉了才對。
林若心頭某處一軟,走到嚴銘身邊。鼓起勇氣,幫男子脫掉了酒氣濃濃的外套,然而,夾雜著酒氣的外套,帶著一抹熟悉的香味。那是種女士香水的味道,有些甜,更有些…刺鼻。
林若愣了愣,一時不知作何動作。拿著外套的手,像是僵掉了般,動彈不得。
此刻,身后的男子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將她的情緒收入眼底,眼神清明,分明沒有醉!
林若不知嚴銘是何時醒的,只知道自己眼睛霧氣蒙蒙的時候,對上了男子的眼。
林若身形頓時一僵,如果剛才只是心里失落的停頓,那現(xiàn)在,她似乎就是狼狽不堪了。她覺得,在嚴銘的眼里,自己應(yīng)該什么都不算吧。
不然也不可能,這么久了,不回來,卻一句招呼都不打。
她低頭,有些卑微,也想盡力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嚴銘卻篤地起了身,他的高大顯得她更加的嬌小。嚴銘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掃了掃,最后目光落定在她的眼眸上。
薄唇抿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若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男子的唇卻又已經(jīng)落下。吻著她的唇,慢慢的輾轉(zhuǎn)。
一切的情緒都告訴林若,男子在試探什么。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除了試探,還有些忍不住的失控。這些日子以來,他全在公司或者酒店休息,就連衣物以及其他必須品都是吩咐助理買的,連這個房子都不曾踏足。
今天和發(fā)小聚會,于婷也跟來了。面對于婷的親近,嚴銘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厭煩,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這個小女人的模樣,于是乎,他就散了聚會,不知怎么,心頭就想著回到這里來。搞的發(fā)小譚非念道了好一陣,說著找時間再聚。
他這個發(fā)小在L市混的時間不短,背景自然不差,譚家老爺子把譚非從B市派到這里來的,美其名曰鍛煉,只有嚴銘知道,這小子,在L市過的不比B市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