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分,苗順坐在椅子上,一眼不眨的盯著床上躺著的人;今晚是他在這里守夜,他知道今晚也是關鍵時刻,所以,打著精神,瞪著雙眼看著,生怕一眨眼再錯過什么?
而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平穩,面色慘白,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若仔細得看,她的眉頭有些皺起,似乎在做什么噩夢?又好似在痛苦的掙扎著什么?
突然,原本呼吸很是平穩的人一下子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的汗水也不斷的流著,頭也有些左右的搖擺著。
苗順嚇了一下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到床前卻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讓呼吸急促的人平穩下來?
就在他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什么?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把眼睛睜開,滿頭的汗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看著睜開眼的人,苗順又驚又喜,慌忙的問道:
“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回音,苗順有試著將聲音說的大聲點,可惜!床上的人依舊睜著大大的眼睛,絲毫沒有回答與他!苗順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發現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頂棚!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慌忙轉身向外邊跑去!
當老人聽說人已經醒了也是有些一愣,隨后便披著衣服來到房間中,當發現床上的人只是睜開眼睛卻并沒有反映的時候,老人皺了一下眉頭,轉頭對身后的苗順說道:
“去拿我的銀針來。”
“是……”
時間沒用多久,苗順便將銀針取來,老人用銀針在她的身上扎了幾下;再看躺在床上的人猛地咳嗽了幾下子,這才雙眼有了點神采,微微的扭頭過,接著燭光才慢慢的看清楚眼前的人。張了張嘴,卻發現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你不要著急,因為你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調養一段時間,自然會好。”
看著微微點頭的人,老人笑著松了一口氣,欣慰的說道:
“醒了就好,你且好好的休息,千萬不要亂動。”
有關心的問了幾句,而床上的人只能用點頭、搖頭來代替回答,老人沉吟了一下,安慰了幾句,這才,起身與苗順一起離開。
望著離開的人,躺在床上的人盯著床帷,心中苦苦的一笑:我真是命大啊!罷了!既然老天不讓我死,我便好好的或者,不過這是什么地方?他們又是什么人?我難道還在云涼國境內嗎?我昏迷了有多久了?顥國現在又是如何?最重要的就是小龍現在在哪里?整整一夜,這些問題都圍繞在她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照到了房間中,苗順端著稀粥來到房間時,便看見床上的人正發愣的盯著床帷發呆。
“怎么這么早就醒了?不在多睡一會?”
聽見說話聲,轉頭看去,就見眼前有個年輕人,仔細的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是昨晚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一臉淳樸憨厚的笑容,讓人看了特別舒服。
苗順端著稀粥坐在床邊,一邊攪動著稀粥,不解的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林…。”聲音雖然嘶啞但說的很清晰。
“小林?你怎么會在那種地方呢?”苗順想起第一次遇見韓林的地方,不僅打了一個冷戰,心說:要不是師父,自己還真不會注意呢!
“那種地方?”韓林不是很明白?
“哦?就是你為什么會在斷命崖底呢?那里很少有人往來的。”
“是啊,我就是一醒來就發現在懸崖底了。”
“這么說,連你自己也不知道啊?”苗順睜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著韓林。
“嗯,也不全是,總之,頭還有些不清醒。”
苗順點了點頭,很是同情的說道:
“也對啊,不但掉下懸崖還淋到了雨,有昏迷了那么久,難怪你會頭暈昏昏的。”
“這位大哥哥,我昏迷了多久了?”
“嗯?從我們救你的那天算起,應該昏迷了有七八天了吧!”苗順抬起頭,想了想。
韓林點了點頭,無奈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七八天了?這些天里說不定會發生很多事情呢?
“對了,這是那里?”
“這里?苗家村啊。”
“苗家村?苗家村是在……”韓林猶豫了,不知道該怎么問?想了一下,才說道:
“沒想到斷命崖的懸崖底也有人經過。”
“這你就不知道了,只有山里人才知道的,這崖底是一條通往顥國的秘密捷徑,我和師父就是在趕回顥國的時候遇到的你。”
韓林眼睛一亮,這么說,自己是在顥國?真是太好了?不由的嘴角也勾勒起來,苗順看到這里,不解的小聲的嘀咕著。
“受傷這么重,還高興?是不是腦袋摔壞了?”
就在苗順小心翼翼喂粥的時候,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外邊走了進來,看見已經可以吃飯的人,呵呵的一笑,捻著胡須,笑瞇瞇的走到床前。滿眼的慈祥的打量著。
“今天感覺如何?”
“好多了。”韓林將粥喝完,很恭敬的回答著,同時也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嗯!那就好,你且再此好好的休息,將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就以后在去辦。”
“多謝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呵呵,小事一件,何必掛在嘴邊呢?”
老人笑呵呵的,看著韓林良久,最后,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問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是那里的?”
沒等韓林說,就見苗順接茬的說道:
“師父,她叫小林。”
“小林?”老人捻著胡子笑瞇瞇的。
“老人家,請問你貴姓?”
“老頭子我姓苗…苗正亮就是老夫。”
韓林直視著苗正亮的雙眼,目光是清澈坦蕩蕩的;苗正亮呵呵一笑,說道:
“我可以不問你來自何處?但是,你可愿意告訴老夫,你的傷是從何而來嗎?”
“小林不小心從懸崖摔下來的,沒想到我命不該絕,只是摔斷了手和腳卻撿了一條命回來。”
“老夫可不是問的這個傷口,老夫問的是你雙肩上的傷?”
韓林望著苗正亮的雙眼,不慌不忙的說道;
“被人用鐵鉤鉤傷的。”
苗正亮看著表情如此冷淡的人,心中很是吃驚!這不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神情與鎮定!她居然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如何受傷?可見,她的來歷一定大有來頭?
“好吧!老夫不問你就是了,你手腳摔斷,有什么事情就讓苗順幫你,你且好好的休息,安心養傷吧!”
韓林真的很感激苗正亮的理解以及不追問,十分感謝的看著他;而苗正亮則笑呵呵的捻著胡子,笑看著韓林;他心中雖然好奇,但是,當事人不說,自己一個局外人更不便多問什么?自此,韓林便在苗天亮的家中住下,安心的養傷,可她心中有事,自然恨不得傷勢快點好!越是盼著傷好,傷口就越不見好。
這一切都被苗天亮看在嚴重,為了能讓她早一點放寬心情,時不時的會找她談古論今,而每到這時,韓林總是很安靜的聽著,用心的記著,苗天亮也會讓苗順說一些外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為她解解悶。
一晃眼,韓林在苗家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了,可這一個月里,她從未下過床,手、腳都被竹板牢牢地固定著,而每天都是不斷的吃藥,針灸……。
望著窗外的桃樹,看著樹枝上歡快高唱的小鳥,眼里露出了向往,苗正亮從外邊走進屋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怎么了?是不是在屋中呆悶了?”
“是啊!不知道我還要這樣子多久?”韓林大方的承認了心中所想的事情。
“在忍一忍,過段時間,一定可以出去走動的。”
“嗯!為了以后我可以活蹦亂跳,我一定會忍耐的。”
這時,苗順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看著兩個正在說話的人,高聲的說道:
“師父,大廳中有人找你。”
“哦?我去看看。”
苗正亮起身離開,而苗順來到韓林的面前,放下手中的藥碗,關心的問道:
“你猜猜我給你帶什么來了?”
“苗順哥哥,我猜不到。”
“嗯?你看…。”
苗順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只小布包,遞到韓林的面前,韓林用一只手將小布包打開,只見里面正有一只縮著頭,縮著腳的小烏龜。
“苗順哥哥,這是你抓到的?”
“呵呵,說來也巧,今天我去河邊打水,就看見這只小東西正爬上河岸,我想,你在這屋中也呆的煩悶,不如給你抓回來,解解悶。”
“是啊,有了它,我就不會覺得悶了。”
韓林仔細的看著這只小小的烏龜,看著它一直將頭、四肢縮在殼中,不由的用手輕輕的摩擦著它背上的花紋。
“苗順哥哥,這幾天是不是有人家辦喜事啊?經常會聽到有人發鞭炮。”
“哦!因為最近有些忙,都忘記告訴你了。”
苗順挪了挪身子,小聲的對著韓林說道:
“其實,說是喜事也差不多,不過,這可不是誰家娶親這樣的喜事…。”
“哦?那是什么喜事?還經常聽到歡歌笑語呢?”
“唉!本來這不該說是喜事,但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就是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喜事。顥國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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