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清晨雨才漸漸地停息,久違的太陽也終于露出了笑臉,而云涼國的皇宮在經過一場大雨的傾刷后,顯得頗有生機。
季天燼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退燒的人,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段玉蝶站在一幫看著皺著眉頭不說話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當床的人終于將眼睛慢慢睜開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張銀閃閃的面具。
“師兄,你醒了?”
泯風支起身子,用手扶了一下眉心,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
“我怎么了?”
“生病了。”
“生病?”泯風抬起頭想了一下,苦苦一笑,心說:原來只是生病啊!
季天燼似乎察覺到了泯風的心思一般,看著他那張因為生病有些蒼白的臉頰。
“還放不下嗎?”
泯風微微一愣,隨即將頭低下;放下?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想放下也放不下?
“師弟,上一次是師兄唐突了!你沒事吧!”泯風抬起頭看著季天燼,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也能感覺到他的暴戾之色。
“師兄,你好好的休息!也許過段時間我們要啟程了!”
“啟程?”不但泯風不明白就連段玉蝶一樣不明白,兩人一同的看著他。
“嗯!我要親自攻下顥國。”
泯風一愣,眼神不由的黯淡了下來;他是一國太子!將來定會一統天下,可是,她才剛剛逝去?就要攻打她的家鄉?這……
“是嗎?”泯風的聲音有些發顫發冷。
“是。”季天燼盯著泯風那張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沉吟了一下,繼續的說道:
“師兄,好好休息!”
轉身之際看了一眼不言不語的泯風,心中劃過一絲了然,轉身不帶任何留戀的離開了房間。
萬佛朝宗大殿中……。
季楚天正與皇后馬寧霜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談佛論道,便見季天燼從外邊走了進來!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祝父皇、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呵呵,燼兒,今天怎么有空來給父皇、母后請安了?”馬寧霜笑看著這個出色的小兒子,滿眼是說不盡的自豪與驕傲。
“難道母后不歡迎兒臣?”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呢?我和你父皇還巴不得你整天來呢!”馬寧霜笑著看著他。
季楚天同樣贊許的看著自己這個出色的小兒子,三個兒子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季天燼,也正因為這個小兒子,才是他過上了清淡平寧的生活!上下打量著今天的人,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樣?至于那里不一樣?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燼兒,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一定是有事?對不對?”
“是,兒臣正是有事找父皇商議。”
“哦?恐怕不是國事吧?”
季楚天深知季天燼的才能,不但有魄力還有過人的膽識,最主要的就是很有主見!只要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一次是錯的!所以,他很放心的將云涼國交給這個小兒子!而季天燼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不但國泰民安還攻下了顥國不少城池!擴大了云涼國的勢力范圍,就這一點他不如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孩子。
“父皇,兒臣今日來是想將五年前的約定兌現。”
季楚天微微的一愣;繼而他也發現了今天的季天燼為何會不一樣?只因一直戴在他面上的銀制的面具今天卻被他摘了下來;望著季天燼那張可以醉人心扉的俊顏,季楚天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的自己十分討厭朝野上的事情,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看著一成不變的人,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枯燥乏味,越是這樣想,就越想擺脫這種生活,所以,他早早的立下太子,為的是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深知自己的能力是屈駕不了那群自認為功苦勞高的大臣,趁著沒有被那群大臣給氣死以前,他一定要盡快的擺脫掉這一身華麗卻禁錮著他的龍袍!就在五年前,當他將傳國玉璽交給季天燼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被自己這個精明的兒子給算計了一把!訂下約定:只要他面上的鬼王面具一天不摘,那么,他一日便是太子而不是皇上!沒想到,五年過去了,他面上的面具從未摘下過,不論吃飯睡覺,不管白天黑夜,他不曾一刻的摘下過!本以為自己是等不到這一天的到來了……沒想到……。今時今日,他會主動的來找自己!
“燼兒,可以告訴父皇,是什么讓你改變心意的嗎?”雖然季楚天心里高興的沒法用語言來形容,但是,也充滿著好奇。
“很重要嗎?”
“父皇很想知道。”
“這不是父皇一直期盼的事情嗎?”
“這……。話是如此,可是做什么事情不都有原因嗎?父皇不相信你毫無理由的主動來兌現約定?”
“原因?當然有了!可是,兒臣不想說。”
“呃……”季楚天吃了一個閉門羹,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馬寧霜。
“燼兒,怎么能對你父皇這么說話呢?”馬寧霜假裝有些責備的看著季天燼;不要說季楚天好奇,就連馬寧霜也好奇的很。
季天燼不再說話;季楚天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馬上笑著繼續的說道:
“燼兒,你今年也有十七歲了吧!”
看著季天燼點頭默許,季楚天笑的更開心了,轉頭對著一臉迷茫的馬寧霜說道:
“燼兒已經十七歲了,該大婚了!寧霜,你看看那家的千金可以做我們燼兒的皇后呢?”
馬寧霜聽聞此話,笑看著才貌雙全,文武全才的小兒子,點了點頭,想了一會,不由的笑著說道:
“我看啊,玉蝶就不錯啊。”想起段玉蝶,馬寧霜笑的更開心了,這個小丫頭還是滿讓她歡心的!在這說,他們還是師兄妹!感情應該不會很差!
“玉蝶?哦?是個不錯的選擇!”季楚天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季天燼。
“燼兒,你意下如何?”
季天燼微微的、不露痕跡的挑了一下眉,有些狂傲的說道:
“父皇,普天之下,有誰家的女子能配的上本太子?”
季楚天沒料到季天燼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的一愣,與馬寧霜同時看著有些狂傲的人,不確定的問道:
“燼兒,天下之大,女子眾多,你怎知會沒有配的上你的人呢?”
“呵呵,本太子說沒有就是沒有…。”
冷冷的一笑,不由的讓季楚天心中有些發顫;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酷無情!若玉蝶真要是成為皇后?恐怕要以淚洗面的同時還要夜夜守空房了!
“燼兒,話可不能這么說!與其選擇配的上你的,不如選合適你的!你可明白這個道理?”
“兒臣自然明白!”季天燼雖然嘴上說明白,可他心中卻不斷的問道:什么樣的女人合適自己呢?會是她嗎?一想到那雙淡然眼眸的主人,季天燼的心不由的一震,自己為什么會想到她?一定是最近事情太多,自己太累了!
“燼兒,你理想中的皇后是什么樣的?”馬寧霜含笑的問道。
“母后,選后之事不提也罷!”
“說下,說不定母后可以幫你物色一個呢?”
看著不依不饒的馬寧霜,季天燼很不高興的皺了一下眉頭,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的說道:
“能讓本太子放不下的人。”
馬寧霜與季楚天相互的看了一眼,心說:這孩子莫不是在為難我們?他放不下的人,估計還沒出生呢!
說出此話的人同樣心中一愣,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同時腦海中會浮現出韓林的模樣?不可否定的就是:韓林的模樣的確不討人厭,但是,一想到她那雙不服輸的眼神,季天燼的臉上出現了懊惱與不甘心;韓林,本太子絕對不相信你會死掉。
看著不說話卻臉色不好的人,季楚天心中劃過一絲了然,想必這小子有喜歡的人了吧!
“燼兒,莫不是你已經有意中人了?”
“沒有…。”很冷的否定著。
“真沒有?”
“真沒有。”
“你確定沒有?”
季天燼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季楚天,搞不明白他究竟在問什么?沒有就是沒有?還確定什么?
“呵呵,燼兒,怎么不回答了?”季楚天不死心的追問著。
“父皇,這個問題沒有什么好回答的!若兒臣真想坐擁佳麗三千在懷,估計現在早就后宮云集不少絕色美女,說不定本太子也早早的為人父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呢?”
“話是這么說,可父皇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說不定你真有喜歡的人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呢?”
“哼,女人乃是壞事的根本,什么事情只要跟女人掛上鉤,那什么事情都會做不成!做大事者,豈能被女人給絆住!天下的女人都……。”
說到這里,季天燼一下子不再說了,腦海中反復的出現那雙眼眸,眼眸中沒有怨恨、沒有仇視、沒有敵意,只是淡淡的看著,宛如清澈的溪水一樣。
想到這里,季天燼緊緊的將雙手攥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也不明白這究竟代表這什么?但是,他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真的跟別的女人不一樣。若她沒有死,一定將她困在自己身邊。韓林,本太子沒有征服的人,一定死不了,無論你在哪里,本太子都要找到你,哪怕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將你找出來!
季楚天與馬寧霜看著突然不說話的人,心中同時升起了一抹疑惑:他在想什么?想的是人?還是事情?莫不是真有意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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