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瑢笑,卻霍然想起,“初陽呢?糟了,我把他落屋里頭了。”
“你將他說的跟個東西似的,還落屋里頭了。甭操心,他沒那么快醒,再且他跟前那么多妥帖人,你放心。咱們快去快回不就成了。”覃宗淇說著要拉著她走。
卻突見他們前頭十步處的廊階上有人走上來,一瞧之下竟是秋浣,她笑著,笑的別有意味,在云瑢瞧來真是太諷刺了的那種笑,還聽她道,“表哥表嫂不是歇晌呢么?這樣毒辣辣的日頭還出來逛,真真好興致。”她揚著臉拿眼瞟著云瑢,“表嫂好大架子,我誠心誠意來登門道歉,你連門都不讓我進的。”
“我……”云瑢正欲辯言,卻聽覃宗淇道,“不讓你進門的是我。你來道什么歉啊,不來生事我就謝天謝地了。回去吧你,你表嫂大人大量不同你計較。”
“表嫂?什么表嫂?不過是個妾而已。”秋浣一聽覃宗淇說什么“你表嫂”之類就覺著刺耳,覃宗淇分明是她的男人。
可這個她打小愛慕著的男人,已被旁的女人捷足先登了。其實也不過就是個妾而已,她原也無須擔心的,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后院里頭放著呢?可她忍不下的是這個女人竟然連兒子都給覃宗淇生了,再且瞧著他們現下情深意篤的這個樣子,這于她來說可不就是天大的威脅么?
“我希望,這是最后一回聽你這么說話。”覃宗淇緩緩道。
秋浣這性子可著實跋扈,雖說他同云瑢是假夫妻,他也知道云瑢因此于秋浣侮辱之言必然無感,可這不代表他無感,因為云瑢明面上畢竟是他覃宗淇的女人,而你秋浣歸根結底不過是寄我籬下的客人,倒辱起我的女人來了,這不管管,日后還怎么得了?
于是他接著道,“你打明兒遷居草葉庵去,在佛前好生反省反省改改你這性子,沒準你回來你就不準回來。”
“為何?你說讓去我就去?讓我去了好給你這位小妾騰地方?嫌我礙著你們倆好事了?我偏不去,我就在這兒礙你們好事。”
云瑢今兒真是長見識了,這秋浣瞧著一挺柔弱的姑娘,孰料這樣悍,又是這樣又粘又賴著。
覃宗淇別開眼都不想去瞧她,嘆口氣喚人,“行云。”
行云原本跟的極遠,聽到聲趕忙小跑著過來,“莊主。”
“你領著人去給表小姐收拾些細軟,全乎著些,收拾得了后由你親自送表小姐去草葉庵,即刻便去。你讓幾個人守在那兒,沒我的話誰都不準回來。”
“我不去!”秋浣嚷嚷著。
覃宗淇不理會她,牽起云瑢正欲走,一想秋浣堵路前頭呢,于是挾了云瑢腰,直接打美人靠這邊兒跳了出去,落在外頭花圃里的繁花錦緞上,腳尖在接連的花朵上一點一頓的幾個起落,便腳踩在花圃小徑上了。
云瑢還聽著秋浣在那兒喊,“我要告訴姨母去!我不去!覃宗淇你渾蛋!表哥!”
覃宗淇恍若未聞,帶著云瑢走出去,“甫一回來就遭她堵心,我也想清靜清靜,再這么鬧下去,我還不折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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