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瑢眼盯著手中茶杯,默了半晌才下定決心,好吧,為了霞生,她豁出去了,便對覃宗淇道,“我答應你,可是,咱們究竟怎么個扮法?”
覃宗淇一聽便拊掌道,“云姑娘好生爽快的性子!既是云姑娘應了,接下來便不難了。”他將計劃好的安排一一向云瑢交代清楚,沒多長時間了,天亮他們便得大大方方的從這宅子里頭走出去,以云岫山莊莊主和莊主在蜀南休養近兩載時納的妾侍和這個妾侍所生之子這三個身份亮相。
凌晨走的時候懷抱著霞生坐在車廂里頭的云瑢是一肚子雜亂,她如今已淪落成妾了,為了她救下的這個小孩子能有個正常的生長環境。
覃宗淇給霞生改了個小名喚作“初陽”,其實是與“霞生”一樣的意思。
這初陽估計是昨兒睡太久了的緣故,這會精神頭挺好,站在云瑢雙腿上一個勁的蹦跶,小嘴里頭一直啊啊呀呀咿咿唔唔的,也不知在說些什么。他倒是一點不認生,誰都能親近,活潑好動的,也挺能吃,覃宗淇給他找了兩個奶娘,如此方顯的他寵愛此子,倒令云瑢納悶他上哪這般快便能揪出倆奶娘來。
云瑢喜愛小孩子,便由得初陽鬧,而且抱著他不撒手的。
覃宗淇道,“你倒真跟這孩子投緣。”
云瑢抱著初陽往覃宗淇跟前湊了點兒,問道,“你見過他爹娘沒?他同誰像些?”
覃宗淇捏了捏初陽肉團似的小手,道,“他爹娘?他爹娘不就是咱倆么。你那話往后可不準說了。”
初陽從覃宗淇那兒收回他的小手,還沖他撇撇小嘴,而后肉胳膊就圈著云瑢脖上了,覃宗淇道,“呵,他還不興我摸摸他。”
云瑢摟著初陽軟乎乎的小身子,“他該學說話了。”又道,“你說,咱們這局子人家能瞧不破么?初陽跟咱們倆誰可都不像。”
“這有什么?兒子跟老子娘不像的多了去了。”覃宗淇一變成覃宗淇,先前鄢浥塵那種溫文爾雅的行止立馬跑的沒了影兒,“只消我說了是我兒子,誰敢說個‘不’字?哎,回頭你可扮像點兒。”
說到這個云瑢有些不自然,這怎么扮像點兒啊?扮夫妻啊這可是!
覃宗淇見她不言語便笑,“放心,我不會難為你。”
是,他不會難為她,可保不齊有旁的人啊。
途經窯口鎮的時候,覃宗淇帶著一行人在一小岔口上換了車馬,坐上了從另一頭來的一隊人馬的車子,云瑢曉得這是在掩人耳目,她先抱著初陽上了車,聽覃宗淇在車外頭吩咐人,“你交待的都清楚吧?可甭臨了了給我出岔子。”
有人應道,“公子放心,我都一一給下頭交待清楚了,一定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行了,夫人跟前讓卷簾,畫簾跟著,你這會先讓錦宜趕回山莊去再打點打點。”
云瑢正在想他口中的“夫人”可是她,卻見他話音才落人已掀了車簾進來了,“給你找兩個跟班,都是我先前跟前服侍的,妥帖的狠。”他這說的便該是方才他提到的卷簾,畫簾了吧。
云瑢瞧著他坐她跟前來,身子往外偏了偏,被他一把拉過去,“你給我扮像點,坐近點又虧不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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