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云瑢立馬破涕為笑,“師兄叫我‘小狗兒’,‘云小狗’,‘瑢狗兒’,還有‘云狗兒’,他隨口便給我起了這些,總之脫不了一個‘狗’?!?/p>
覃宗淇聽了也好笑,問道,“為何?莫不是你肖狗?”
“不是不是,只因為師兄他老是嫌我黏人,跟小狗兒似的他走到哪兒我便跟到哪兒。”
“原來你也遭人嫌啊?!?/p>
“才不是呢?!痹片屜萑肓嘶貞浝镱^,輕輕笑出了聲,那笑聲似淺藍(lán)的小花朵顫顫落下,“我?guī)熜帜觊L我三歲,我是四歲那年被我?guī)煾笌サ?,而師兄那時候已在那里待了一年有余了。才開始時,我挺膽小的,也不敢同他說話,連師父我都不怎么搭話的??墒撬项欀??!痹片屔敌?,“你知道么?后來不到一個月我們就熟了,師兄還給我喂飯吃,還替我洗衣裳,將水果涼在井里頭留給師父和我,有一年開春時,在那樣貧瘠的地方,師兄竟然給我種活了好幾株石竹,就在我窗下,進(jìn)了五六月的時候,那花兒開的好美,那情形,我一輩子也忘不了?!?/p>
覃宗淇也跟著她笑,“‘瑢狗兒’,這名兒好,打今兒起,我也就叫你‘瑢狗兒’可好?”
“不好?!痹片尣辉敢?,“這里這么多人,讓旁的人聽了去,那可像什么樣子?”
“那我只在就咱倆的時候這么叫不就是了?!?/p>
“不成,我又沒纏著你,我只做我?guī)熜值男」穬??!?/p>
一句話說的覃宗淇笑的停不下,“叫我說你什么好?”他食指往云瑢額上一戳,“這個姑娘太憨生!”
云瑢咯咯的笑起來,覃宗淇無奈的搖搖頭,“你變臉變得太快,我都適應(yīng)不過來。”他說罷將聲調(diào)放的安靜,“傻丫頭,既是出來玩,便甭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我這里別的沒有,吃的喝的可是管夠,你將心情放寬來,再不好的事都會有淡化以致消失的那一日。你閑了便上山上散散心,這里風(fēng)景好著呢,回頭有機(jī)會了,我真領(lǐng)你上丹都逛逛去?!?/p>
“上丹都去?可你不是說,像我這樣的不能去么?”
覃宗淇笑,“你都為人婦了,人家不稀罕?!?/p>
“去!”云瑢拍他肩膀,“我才不要去丹都呢。哎,”她說著站起來,“咱們?nèi)デ魄瞥蹶柊桑亢靡粫簺]見著他了,怪想的?!?/p>
覃宗淇陪著她去,開了門便見攬溪門口候著呢,見他們出來便行了禮,覃宗淇知他是因為方才在外頭想必是聽見云瑢哭著呢才沒有敲門進(jìn)去,此時這正是要跟他說曲勁冬呢。
他往廊外一走,錦宜立馬打了大傘來跟上他跟云瑢,以此遮陽。
覃宗淇負(fù)手走著,聽攬溪道,“奴才按照莊主吩咐的一一都跟曲勁冬說明了,他也沒留什么話,只是當(dāng)時打算來后頭瞧瞧莊主來著,硬是被奴才幾個給攔住了。后來便只是說,他怎會怪罪莊主,回頭等到莊主大好了,他再親來拜訪?!?/p>
“他還沒完了。”覃宗淇嘆一聲,“真是鬧劇,打明兒起我就臥病在床一般人誰也不見了,這回我發(fā)病可是曲勁冬親見的,唉,不知他之后又會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