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將芍藥還給待月,“你拿去吧,我不用這個。”
待月接過花來,又道,“夫人,起來吧,地上怪潮的。您瞧您一身都濕了,回去換了吧。”
濕黏黏的在身上裹著是不太舒服,云瑢收了劍,起身來,“回吧。”
這整一日云瑢見著李元崢也怪尷尬的,見了旁的誰也都只是虛虛一笑。姜娥兒見她不高興也就場面上話問詢了一下,待見到李元崢也沉著臉時倒似弄明白了什么一般也不舒坦起來。
到底是晚間李元崢才有跟云瑢單獨說話的機會,那當時云瑢才預備去沐浴呢,被李元崢叫住,問了一句仿佛沒頭沒尾的,“好些沒有?”
云瑢并不看他,只道,“殿下此話問的好生奇怪,云瑢沒病沒痛的,什么好些沒有?”
云瑢說話時微歪垂著頭,眉頭淺淺結著,怨氣里卻怎的有一股嬌態,看的李元崢心內一動,要說的話就在喉嚨口,可好半晌才說出來,“昨晚上是我不好。”他當時也不知怎的了,瞧見云瑢跟覃宗淇那樣親近便生不愿。
云瑢聽他道歉可是詫異萬分,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兩人便相對無言的站著。也不知多久后,想是李元崢覺著有什么不妥,也沒打聲招呼轉了身便走。云瑢卻一下拉住了他袖口,拉住了可又什么都沒說。
兩個人又是這么站著,李元崢也語結了,“你……”
云瑢始終低著頭,這時才淡淡一句,“我好了。”
李元崢一時又默了,這回卻是些微帶著喜悅的默默,這種感覺好奇異。云瑢面色親柔,語調亦是親柔,和著此時燈火暈黃,弄得他心里頭發顫,似是早春時節,嫩芽吐苞的悸動。
那樣細小的悸動呵,卻是連肝連肺的,將渾身都涮了一遍。這種感覺如此陌生卻又如斯親切,任憑誰經歷過一回再想起也永遠是半甜半迷的不忍割舍。
七月初三那日,云瑢得知他們的暗殺計劃夭折了,因為虎嘯營五衛竟然悉數進宮去了。李元崢狠奇怪,莫不是他們的暗殺計劃走漏了?最后被證明了不是,不過是姚隱要控制宮城防守而已。
云瑢失望極了,她原先對這抱有多大熱情呀,全沒害怕,都是按捺不住的躍躍欲試。
李元崢說她,“你當是好玩的?瞧你這心態下回也不能讓你去了。”
“為何?”
“你是將它當成擺家家了。”
云瑢是沒正正經經的拿它當回事兒,只當它是好玩的,如今這個好玩的指望不上了,那先前那個呢,云瑢問他,“之前不是說姚隱要讓你去徹查江南吏政的么?怎的就沒了消息?”
“你就不愿意瞧著我太平一會兒是吧?”李元崢斜挑著眼狠不滿意的瞧著云瑢。
“冤枉!我就是問問。”
“我還不知你那點兒小心思?”
“我什么小心思也沒有。”
“你放心吧,姚隱那老東西饒不了我,他如今不過是無暇相顧罷了。”
“聽聽殿下這話說的!讓旁的人聽了去可會怎么想呢?”
李元崢故作不知,“怎么想?”
“殿下害我呢是!人家聽了還以為我巴不得殿下被姚隱怎么樣呢。”
“你方才那意思可不就是?”
云瑢分辯道,“我那是關心殿下,殿下真是不識好人心。”
“那可是我的不是了,當真一點兒沒瞧出你所謂的關心來。”
“殿下不知明察,反怪罪起我來,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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