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與時間的深處,我與黑夜唱盡夢魘,唱盡繁華,唱斷所有記憶的來路。不再問花開幾許,只道淺笑安然。”
“朋友別哭我依然是你心靈的歸宿,朋友別哭我陪你就不孤獨……”
昏暗的KTV,炫彩的柔光下,蓮花一首連一首的深情演唱著姚婉婉欽點的曲目。
桌上七倒八歪的散放著紅酒洋酒啤酒的瓶瓶罐罐和一只8厘米的黑色高跟鞋,煙缸里堆滿長長短短的煙頭。這煙霧繚繞酒氣熏天的大場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出自兩個女生之手,不,準確的說是一個女生。
姚婉婉堆在沙發一角,一首拿麥,一首夾煙。
“成人的世界是有游戲規則的,她把電話打到我媳婦兒那兒算幾個意思啊?以后玩兒不起就別出來玩兒!”
蓮花的腦海里不停浮現下午打電話時周凱的不屑。
男人就是這樣,愛你時你是天上的明月,恨不能三頭六臂的捧著你;不愛了,你是洪水猛獸,對你避之不及如棄草芥。
不過蔚釗對蓮花,從來就沒有過顛覆邏輯的寵愛,當然也不曾有過咄咄逼人的怪怨。他們之間更像是一種“男財女貌”的眾望所歸,不曾濃烈相愛,一直淡淡相依。
“蓮花!”姚婉婉把麥克再次舉到嘴邊大喊:“周凱到底怎么說?”無法抵擋這些高低度酒精的一再慫恿,她終于爛醉如泥的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嘴里還在重復著一晚上唯一的幾個字。
蓮花放下麥克關了音樂,遲疑片刻,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蔚釗的號碼。
可是接通兩聲就被對方按掉了。
幾分鐘之后蓮花收到一行字:“我跟哥在外面陪一群重要客戶吃飯。”
她心里一緊,在這音樂暫停的夜色里,她第一次對蔚釗滋生出劇情俗套的懷疑。
這個時候姚婉婉的手機響了。
大概是一杯咖啡從滾燙到微涼的時間吧,郝昆氣喘吁吁的沖進包房,沖到姚婉婉身邊。
而蔚越趕到的時候姚婉婉還在跟周公呼呼的約著會。
“你們先回吧,我一個人照顧小婉就行。”郝昆面容中肯,雙手懷抱這千載難逢的表現良機。
蓮花不好意思麻煩蔚越送了姚婉婉再多跑一趟送自己回家。于是她欣然接受了郝昆這一雖是為自己卻也造福了兩家的善舉。
沾染一身酒味的蔚越在馬路上散著酒氣。初夏的夜里涼風習習,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隨即覺得身子一暖,原來是蔚越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肩上。
“謝謝。”
“小朋友,看你的樣子……吃過晚飯了嗎?”蔚越笑著問道。
蓮花微微搖頭。她在想剛才KTV里蔚釗短信過后、郝昆電話過后,蔚越及時雨般“隨意”的一通電話,到底是不是在為蔚釗解圍。
“走,帶你吃飯去!”
總是在蓮花的忍耐快要揮發至盡的時候,就會沐浴從指縫間擠出的幾滴陽光,讓她可以周身取暖。
也就在蓮花決定向蔚越表達自己對蔚釗的不滿時,她聽到蔚越說:“蔚釗……他剛剛跟我在一起呢,只是他這會兒實在走不開,這不把我給派來了。”